第四十四章 登場與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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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界之書!
    薩丁堡,城頭上高高掛起的拜占庭帝國雙頭鷹旗在飛揚。
    皓日當空,軍旗獵獵,數萬大軍陳兵集結於此,陣型嚴整,營寨蔓延十幾裏。
    羅馬人的主力部隊也悉數到場,包括拜占庭皇家近衛軍的四個主要軍團軍官團,夜巡營,警戒隊和善戰軍,除此之外還有聲名赫赫的夥伴軍團以及各獨立軍團抽調的精銳。
    還可以看到大量甲具樣貌不同的外族雇傭軍團,有由中亞的半遊牧突厥人組成的佩切涅格雇傭軍和塞爾柱雇傭軍,有來自黑海北岸烏克蘭大草原的哥特人雇傭軍,有新加入的亞美尼亞人雇傭軍,還有匈奴血統的卡劄爾人雇傭團、費爾幹納人雇傭軍,來自北非地區的
    以及最受皇帝信賴的由羅斯人組成的雇傭軍團,這些東遷的維京人前兩年剛剛在覆滅保加利亞的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皇帝陛下將他們編製成一個永備的傭兵軍團—瓦蘭吉衛隊。
    他們都是羅馬麾下最好的獵犬,能征善戰,野蠻彪悍,每一場羅馬人的對外戰爭都有他們的身影存在。
    羅馬帝國地處四戰之地,這些軍團在皇帝陛下的率領下打敗了有信仰武裝的阿拉伯人,收複了敘利亞。橫掃黑海東南部,吞並了高加索人的格魯吉亞王國。兩年前還剛剛了解了羅馬的心腹大患,一場征服保加利亞的滅國戰爭。
    今天,這些軍團從帝國各出趕來齊聚在這裏,聽從皇帝陛下的詔令整軍備戰,在此守候,等待著他們的皇帝親率出征,再進行一次偉大的,向異族統治國度發起的的征服戰爭。
    克萊恩和薩丁堡的所有血族齊齊跪倒在大門處的陰影中,身旁是手持軍刀監視看管的人類士兵,他們在等待新主人的蒞臨。
    馬蹄聲逐漸清晰,一隊盔明甲亮的將軍在靠近城堡大門,率眾在前的是一個騎著白馬高大男子。
    他腳踩紅色鑲釘長筒靴,身著紫色及膝罩袍,外套金色無袖鱗片甲,寶藍色的披風隨風飄蕩。兩臂戴有皮條流蘇式的金色臂環,頭戴鑲寶石帶吊墜的金冠,冠頂豎著一個銀色的十字架,金冠下是一樣花白絡腮胡子的滄桑而又堅毅的臉龐,不怒自威。
    毫無疑問,他就是羅馬帝國的皇帝—巴西爾二世。
    巴西爾二世先抬頭看了建在懸崖絕壁上的城堡和飄揚的帝國旗幟,才去注意跪倒成一片的血族士兵,揮動馬鞭,示意這些人站起身。
    “克萊恩?你明智的選擇了站在帝國的一方,這種行為值得獎賞。”
    巴西爾二世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將馬鞭搭在克萊恩的肩膀上,後者則保持著恭順的姿態。
    “今天我將赦封你為帝國子爵,希望你能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為帝國再立新功。吾帶給帝國敵人的一直是最嚴厲殘酷的懲罰,但對為帝國流血的忠勇將士從不吝嗇。”
    “謝陛下的恩賜。”
    克萊恩一臉感激與崇敬的再次跪倒於地
    “願為陛下驅使,效犬馬之勞。”
    “你和你的士兵暫編入新建立的夜防營,後麵俘虜的血族也會編入其中,暫屬外族營管轄,對接事宜繼續由西格蒙德負責。”
    站立在一旁,一直負責這件特殊聯絡事宜的的外族營百夫長西格蒙德點頭稱是。他十分了解這位馬上皇帝的幹脆作風,不多耽擱,直接將其迎接進城堡的議事廳。
    這次特殊戰爭的第一次做展會議即將召開。
    這次作戰會議的特殊性在於,參加的人數不多,主要是各大軍團長,更多的是外族營的高級情報員,甚至這次戰爭的主要行動計劃都是由皇帝陛下與外族營共同設計的。
    毫無疑問,一旦計劃成功,他西格蒙德將以此奇功升職為高級百夫長,成為弗魯曼塔裏伊新的最高長官。
    巴西爾二世是數百年來羅馬帝國最傑出的主君和軍事家,親自率軍指揮了幾乎所有的對外戰爭,這次當然也不意外,這將是他以人類身份指揮的最後一次戰爭,所以分外用心。
    會議上巴西爾二世親自為麾下的將軍們講述這次作戰行動的戰略部署與行動要點。
    首先這次軍事行動的時間窗口隻有不到四十天,這次帝國以發起對格魯吉亞和亞美尼亞的懲戒戰爭以掩護大軍的行蹤和目的,但時間一久就肯定會被各國的情報機關察覺到問題。
    所以戰爭必須要在四十天內結束。
    下個月十五號也就是二十天後是戰爭的發起時間,這是釘死的時間點,全軍需要在隱蔽行軍狀態跨越喀爾巴阡南部山脈到達聖西塞城下並發起進攻。
    到時候這次戰爭的軍事盟友,克萊恩麾下的血族士兵和加西亞帶領的狼人自由軍將發揮重要作用。
    這次戰爭不會是保加利亞滅國戰那樣曠日持久、經年累月的消耗戰,因為羅馬尼亞是少數血族奴役大多數人類的國家,帝國軍隊將以解放者的姿態出現,隻需要攻破血族堡壘便完成了作戰行動。
    因為這是一次跨越山脈的長驅奇襲,隻有最精銳最可靠的軍隊才能勝任,所以這次參與作戰的人數雖然不多,卻是整個羅馬軍隊的精華。
    開始軍事行動後有三個要點,都是最後勝利與否的關鍵。
    大軍是否能在二十天內順利通過喀爾巴阡南部山脈,雖然狼人盟友已經封閉了整條道路,但萬一山林中有未被發現的血族觀察哨所以外族營要遴選更多的忠勇之事參與到狼族自由軍的行動中,絕不能使發起進攻前被血族察覺。
    開戰前要先一步控製住一個奧爾特河支流的水壩,那裏地形特殊,高峻險絕,隻能靠外族營利用克萊恩智取,但還不能太早,否則會被聖西塞察覺,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窗口。
    如果水壩仍掌控在血族手上,在攻城是開閘放水,城堡附近的平地都將化為一片澤國,帝國軍團將麵臨滅頂之災。這本是聖西塞城堡作為血族最強軍事堡壘的終極防禦手段之一。
    第三,帝國軍團兵臨城下後須立即建立好防禦陣線,防備血族夜晚的進攻,同時還要與盟友一起對城堡發起猛攻,盡快在其他領地的血族趕來前攻破聖西塞城堡,否則撤退便是敗亡。為此軍團還準備了大量的攻城裝備與秘密武器希臘火。
    “此次戰爭,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巴西爾二世麵向跟隨他多年征戰四方的將軍們,威嚴的目光掃過一個個熟悉的麵孔
    “羅馬尼亞的人民已經遭受異族的奴役數百年了,他們渴求著一位解放者出現在他們麵前,那些隻會在陰暗的角落裏藏頭露尾,隻會在弱者麵前雜耍鬼魅伎倆的嗜血野獸,他們將在帝國軍隊的鐵蹄和軍刀下瑟瑟發抖”
    “這次戰爭是羅馬是否能成為下一個千年帝國的關鍵一步,但羅馬尼亞隻是擋在帝國車輪前方的一個小小頑石,推到它,劈開它,碾碎它未來還有無盡的土地在等待著我們征伐,有無盡的財寶與美女等待著我們的掠奪,最終歐洲必須統一在同一麵旗幟之下。”
    巴西爾二世拔出寶劍,高舉向前。
    “榮耀歸於羅馬!”
    將軍們也紛紛拔出刀劍高喊。
    “羅馬必勝!”
    深夜,地穴小型煉金實驗室中,一對男女正在緊緊的擁吻在一起。
    “沒問題麽外麵那些人?”間歇時,盧西安問道。
    “喬布斯已經回房睡覺了,他每天都這個點睡,外麵的看守都換成我的人了。”
    “嗯”
    一陣纏綿後兩人摟在一起享受著久違而短暫的溫存。
    “尼婭,盡快離開這裏好麽?馬上這裏就會變得很危險。”
    盧西安擔憂的望著懷中的愛人。
    “嗯你不跟我一起走麽?”
    “會的,隻要我拿回屬於我同胞們的自由,以後我就永遠和你在一起不分開。”
    “我擔心你兩族間就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麽”
    “尼婭,這是我們這代人必須肩負的責任隻有這樣下一代才不會經曆我們的苦難。”
    他欣慰的撫摸著妻子的小腹。
    索尼婭摟的更緊了。
    “下周我就找人安排你離開。”
    “下周?這是不是太著急了”
    “嗯??”
    盧西安坐起身“尼婭,你是不是真的有事情瞞著我?”
    “我沒有。”索尼婭慌張起來。
    盧西安張了張口正要說話,突然心中一動,臉色發寒。
    “怎麽了你盧西安。”
    索尼婭更加慌張了。
    盧西安輕輕的將索尼婭推到一旁,並示意其不要說話,然後從身上隱蔽處取出一枚特製的鑰匙,解開了脖子上的項圈。
    然後在索尼婭不明所以的注視下,盧西安的頭部開始發生猛烈的異化,數秒間變成了一個狼頭人身的怪物。
    他屏住呼吸,把門推開一道窄縫,將鼻子探出去嗅了嗅。然後又縮了回來變化成人形戴上項圈。
    “好吧,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盧西安用無奈的語氣說話。
    然後,用口型對著索尼婭說‘我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索尼婭頓時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向盧西安,對著口型‘你是說’
    盧西安點點頭。
    ‘那怎麽辦?’索尼婭做著手勢。
    “唉,索尼婭,你說說,如果我們以後有了孩子,你想帶他去哪裏呢?”
    盧西安用溫柔的語氣問道。他四下搜尋可用的工具,最後從喬楓的辦公桌上找到紙筆,寫上字後給索尼婭看。
    (也許他能聽到我們說話?)
    索尼婭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緩了一會後接過羊皮紙,一邊寫字一邊說話。
    “不知道,我想去海邊看看,他們說黑海就在一直向東的地方。”
    (那他可能看得到我們?)
    兩人邊一句接一句的閑聊,邊在紙上寫字傳話。
    (有這種可能,他有太多詭異的能力,但我們隻能賭一下他隻能聽到而不是能看到,否則他知道的就不僅僅是這些了。)
    (那我們怎麽辦?)
    (我問你答,你隻需要點頭或搖頭。)盧西安對她挑了挑眉毛。
    (你是否受到了他的要挾?)點頭。
    (你不能離開這裏是否跟要挾有關?)點頭。
    (殺死他不能取消這種要挾?)點頭。
    (你能否告訴我原因過程或者其中的任何相關信息?)搖頭。
    (你不能告訴我的原因是否跟他要挾你的方式有關?)索尼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
    (你告訴我的後果是否對你有危害?)點頭。
    (你告訴我的後果是否對我有危害?)索尼婭沒有反應,不知道應該點頭或搖頭。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相信我。)索尼婭的眼睛濕潤了。
    “尼婭,你該回去了,我們不能在一起待太長時間。”
    (在弄明白他是怎麽監視我們之前不要再聯係。)
    “嗯,我會想你的。”
    索尼婭無聲的抹了抹眼淚,向門口走去,但總也忍不住的頻頻回頭。
    “索尼婭。”
    “嗯?”
    盧西安將紙板放在胸口。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