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界之書！
    沒幾天，喬楓的神醫之名已在清河縣中廣為流傳。
    富戶之間自不必說，整天各種托關係求些份額。百姓也認為喬郎中不但醫術高超，而且收費低廉，對於窮苦人家，隻要能本人爬到醫館，甚至幾個燒餅錢就能撿條命，皆人人交口稱讚。
    有如此名望傍身，也就不虞被人質疑來曆不明，算徹底洗白了外來戶的身份。
    雖然仍有一些好奇心重的人，納悶為什麽喬郎中白天基本不出門，出門則必戴鬥笠。
    但大才之人必有怪癖嘛，甚至有人覺得醫術越高，癖好越怪。否則金庸江湖中胡青牛，平一指，薛慕華這類變態怎麽還好多人崇拜。
    總之，喬楓三人迅速在清河縣城站穩了腳跟。那麽便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這樣品相的珠寶，真是不多見啊。”
    周員外縱使是本地豪富，第一次見到如此大量，顏色、種類豐富，品相完好的珠寶，也是花了眼。
    每天周員外都會來醫館，因為其他府縣在認識到了抗生素的奇效後，不斷發來的購藥申請，即便售價一漲再漲也供不應求，所以就不停追著喬楓要求增加供貨量。
    但今天，重新商議完定價和出貨量後，喬楓卻將周員外留了下來。
    “是啊，這是我從桃園帶出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
    喬楓笑道，心裏卻打鼓，人造寶石與天然寶石成分完全相同，外觀更屬於最上等品相，尤其是個頭，天然寶石基本達不到的，而周員外的驚訝中卻明顯沒有包含這一層意味。
    “嗯，你們那裏一定有很厲害的丹士，這樣純淨通透，均勻的色澤，是為最上上品。”周員外感歎道。
    嗯？丹士？
    怎麽？這個世界上也有人工合成的寶石，甚至還是手動合成？那豈不是這堆大個寶石賣不上價了？
    “周員外，您給我們講講這丹士是怎麽練珠寶的啊？我們自己都不太清楚。”
    “嗯，在域外，丹士們煉丹藥時，經常能附帶的練出這樣的珠子，偶爾會有一些流傳到宇內，但大小規格如此統一精致的卻還是很罕見，你們這位丹士，煉了少說幾十年才有此精妙的手藝。”
    原來如此，沒想到道法世界的科技樹居然能點到這裏。
    “不過，這顆黑色的海珠，從未有過，如果能到大宋地界，至少能換一處大宅院。”
    也是，大海在萬裏之遙，河珠和海珠有本質的不同，尤其還是黑色的。
    “這些珠寶價值千金，在這邊就埋沒了，哪怕是府城都不值，我們家族有商隊直通大宋，這些放一套賣，肯定能賣個高價，我可以直接按在大宋的價格收。”
    如果不是三人調查過，又和周百川多次討價還價過，知道他內裏還是個精明的商人們，就被他忠厚長者的樣子給騙了。
    “不瞞員外，我們手上，還有些存貨。”
    “哦？那更好了，快拿出來看看，如果像這樣也是規格一致，相同種類顏色的寶石，成對或成套的賣，價格還得翻翻，若有能工巧匠做成金銀首飾，價值則更高。周家在府城的珠寶店正有幾位這樣的珠寶匠人。”
    “價格還可以再談，但周員外一家恐怕吃不下這批貨。”
    周百川立刻表現出明顯的不滿。
    “喬先生怎會對我周家實力有所疑慮？縱使先生急需用錢，再提個兩三成，我周家就擠不出這麽多現銀？我上蒼啊，怎麽還有這麽多？”
    周百川驚訝的看著喬楓拿出一個盒子，裏麵竟滿滿當當全是同樣規製的珠寶，粗數也得有幾百顆，原以為剛才擺在台麵上的那一串，就已經一筆不小的財富，這一盒子加起來，難道這是從河灘裏淘出來的鵝卵石麽？
    周百川不吭聲了，這種大宗貿易，把祖產都壓上，再七拆八借的貸款沒準能吃下，但家族的其他生意還做不做了？而且這可不是快速消費品，還不能一下子都投入到一個區域市場上，這得賣到哪輩子去？
    “周家乃清河首屈一指的大戶，您又是行會中最為德高望重之人。我的意思是，由您牽頭，聯係本地的豪商大族，共同成立一個珠寶聯合會。這類奢侈品，也隻有靠整個行會的商業網絡才能賣的出去。您的意思呢。”喬楓問。
    “嗯，倒也可行，但要細水長流，純珠子好賣，但做成首飾，再找好合適的買家，少說得壓貨三個月，長了可能得半年，還得允商家們賒賬，還不能交給行會外的商家。”
    “周員外，你們這條件也太苛刻了吧，我們直接去國都慶陽不行麽？”胖子忍不住說。
    周百川苦笑道“三位這生意，確實不是清河一縣可以做好的。”
    “哈哈，員外怎麽這會又小瞧了自己。”喬楓攔住胖子“賒賬可以，但隻能賒一半，專營可以，但必須預付，我們不能等賣了再收錢，至少得有抵押，田地這些保值的。”
    “喬先生可是給我出了道難題啊。”周百川笑道“也罷，算是鄙人身為商會首腦，為家鄉同僚們做一點貢獻吧。”
    “我去召集各大家族的人，官麵上也上下打點著，但這個事還得您親自來說。”不知不覺，周百川連稱呼都變了。
    “那多謝員外了。”
    “幫主，咱們這麽露白合適麽？這風聲傳出去，縣裏有點錢的都回想參與進去吧，我們隻有三個人，不會被以大吃小吧。”
    周百川走後，胖子問喬楓。
    “這一步是必須要走的。”之前三人已經商量過了。
    “咱們這次是不是有點太急迫了？太行險了，萬一被他們巧取豪奪，反而會中斷我們的計劃。”林冉問。
    “巧取可能，豪奪威逼不會，至少短時間內不會，現代藥物咱們可是獨一份，之前賣他們藥不就想到過這一點麽？”喬楓說。
    轉天，當周百川將各大家族的頭麵人物都邀請來，並展示出一箱子珠寶後，全都很有興趣參與，但拿不出，或不願將大量流動資金砸在上麵，隻願意賒賬。
    甚至有豪橫的家族半開玩笑半威脅的說三人本地沒有根基，錢再多也沒處花，沒人看著萬一丟了怎麽辦？
    喬楓則反唇相譏大不了去府城都便宜處理了。
    周百川則及時出現打圓場，但生意麽，相互試探幾次，最終定出了個合作框架。
    首先成立一個珠寶聯合會，喬楓三人以全部珠寶入股，做大股東。珠寶聯合會統一設計加工這批珠寶，將其做成一個品牌。並統一製定銷售策略和劃定分區銷售範圍。
    各大家族也可以入股，因為隻有入股才能參與聯合會的經營，才能在珠寶設計和銷售方案上偏向自己。
    入股和拿貨可以用現銀，也可以用工匠、壯勞力，良田，大宗原材料按市價折算。
    同時約定河岸附近的良田一年內不得外售，隻能自用，一年後對外銷售，原田主可以優先以市價贖回。
    雖然各大家族大部分都是以實物做抵押，但前期各種押金款項，以及最近火爆的抗生素收益，都讓喬楓三人名下的財富在短時間急劇增加到，令本地部分大族也分外眼紅的地步。
    “老爺，高李兩家今天設宴款待縣尉大人，似乎在商量怎麽給那個喬先生的聯合會找些麻煩。”周管家向周百川回報。
    “我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畢竟年輕人啊。”周百川端起茶水喝了幾口。
    “你去知會喬楓一聲，但這事我們暫時不要管，其他家族在看著，我們也不能完全和鄉親們對立開，等麻煩出來了再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