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墨宿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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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配的馬甲又掉啦!
    姑蘇城,墨宿齋
    “阿九,你玉牌給師姐,拿這玩意兒,確定不會被打出來”,夕夢站在墨宿齋門外,有點擔憂看著她手上拓印,虧師妹想的出來,輕飄飄一張紙就想假裝手中還有原物,
    “沒問題,進”,拉起一臉不信的人大方邁進一家古色古香的木樓,
    墨宿齋,金陵州十八大商行之一,同其他商行經營實物不同,它以販賣交易消息獨一份,小到隔壁豬會生幾隻,大到皇宮家事及各州政事,隻需金子開路一應具有;收益常年穩居各大行之首,不可謂奇葩;而當事掌櫃過往確都是官家出身,隻命運各不相同,或因清廉過頭或頑固不化早早辭官,或被誣陷或落草為寇的罪官,亦或者奸詐狡猾主動投靠的,總歸千奇百怪,也是一大傳奇。
    就比如當下這位,姑蘇掌事趙禎大人,前身曾是鹽運司官員,牽扯進一樁私鹽販賣案而被貶黜,仕途無望原隻能回家種田,可瞧瞧現在,有妻有子安穩富貴,日子過的好不愜意,
    接過店鋪小廝遞來的紙張,趙禎取下鼻梁上的眼鏡,胖嘟嘟的臉貼著紙,透著光線仔細研看上麵的黑色印記,瞧他模樣,好似暴發富的金繡羅衫,一手的金戒指,脖子根掛大金鏈,唯恐到店客人不知這裏是金子議價,有些俗氣卻也神態可親,
    “呦,還真是號令牌的圖案,沒想到吃螃蟹的人是他,那幾個老小子這回可賭輸啦”,把眼鏡推回,笑眯眯的看著來人,
    “恩,兩位客人,鄙人正是掌事,請問此物從何而來啊”,
    “從原物件拓印下來的唄”,林悠舞實話實講,以那人的脾性,定早就安排妥當。
    果不其然,小老頭摸著下巴笑嗬嗬,親自招呼她們前往雅間,坐定後,又殷勤的為兩人端上茶水糕點,摸出一個冊子拿起筆,親切問道
    “敢問兩位,需要什麽消息,還請盡可能描述清晰,便於吾等為您辦妥”,
    眼前人的笑臉就跟迷魂藥一樣,弄得夕夢一時間還點懵,這樣亂造一通竟…真的可以,會不會太草率啊,
    “掌事,實不相瞞,吾等沒金子隻有銀票”,不等師妹反應,她先出口,心想包裏的銀票比不上金子,可勝在數量多,幾乎是述白師兄的全部家當。
    “哈哈,姑娘客氣,有吾墨宿齋的號令牌,談錢多傷感情,盡可提出您的需求”,
    “對啊,師姐,掌事大氣,我們也莫糾結,正事要緊”,林悠舞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師兄的銀子還要度蜜月呐,這尊彌勒佛很上道啦,
    “嘿嘿”某尊也笑哈哈的附和,
    “掌櫃,吾等想要一份搭上南滇通航船的官文信”,夕夢隨即起身拱手道出來意,
    “對了,還要一份南滇近三個月的邸報合集噢”林悠舞雙手擱在桌上托起下巴補充。
    南滇的劇情既已串出,女主也定會去,不做萬全準備,和上次一樣幫倒忙就不好啦。
    “沒問題,請允吾準備兩日”未作遲疑,似乎也不是大事,趙禎胸有成足的滿口答應。
    姑蘇城晚間,餘府
    這晚,書房燈火輝煌眾人齊聚,正在侃侃而談的正是日間墨宿齋掌事趙禎,他剛剛同其他人說完白日的事情,
    “老餘,你怎看啦”,一口姑蘇特有方言,滿臉笑容的望著姑蘇知縣大人餘彬,對方還未作答,就串出另兩組聲音,
    “嘿嘿,怎麽看都要幫忙唄”,一旁翹著二郎腿,白發飄飄的老頭灌酒一口,痞笑著,
    “喲,平時多坐一個都要之乎者也半宿,一下子給船塞這麽多,也願意,怕不是聽到有美人吧”,另一旁和他不對盤的紅發老頭毫不客氣取笑道,
    “嗬嗬,總比某人為點銀子折騰下手,老朽可心疼我的船員呐”,不甘示弱的頂回去,白發朝其吐口酒糟,換來對方比起拳頭,
    不錯,這白發飄飄的老頭正是禮部下放的使臣官員,姓歸名穆,字玄德,也是南滇通航官船的長官兼船長,而另一方紅發老頭是姑蘇四大港口碼頭幫派老大,羅十三。
    “好啦,鬥嘴擱會,先把此事過完,還有正事,莫耽擱”,餘彬旁還坐著一位長者,放下茶盞,開口輕斥,其他瞬禁言。正是嶺南郡全商道總會長赫敏,字文博,人前尊稱文公。
    “老餘,老頭我剛讓人查證一番,仁善堂堂主述白不日前新婚,新娘是南滇人,因藥堂內務耽擱,她獨自三朝回門後至今未歸,故對方師兄妹想代為走一趟,請回新娘,大致就是這樣,老朽覺得除開主子的意願,也在情理之中”。他側身給年輕男子說著手中的消息,
    “就是,新婚燕爾就分開,怕新娘家是遇到什麽事囉”,打個酒嗝,白發點頭附和,
    “還有啊,仁善堂在姑蘇口碑一直不錯,也不狗眼看人低,哼,比起那什麽堂,老朽可更樂意幫他家搬貨”,羅十三吹聲口哨也加入,結果換來某老冷眼一蹬,立刻閉嘴,餘下兩人則很無奈的笑笑,
    “可百草堂,老頭我覺得,既已知她們意圖不簡單,還冒然讓其登船,怕往南滇也會生出事端啊”,文公不讚同的搖搖頭,早也耳聞其堂口行事作風有些許勢力,不過作為商道總領,自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寫在臉上,
    “文公,仁善堂如眾老意思我沒意見,況且墨玉牌已出,當全力配合”,頓頓,
    “而百草堂嘛,嗬嗬,有玄老和十三爺在,她們也翻不出什麽花兒,還望您見諒,珠珠的病,亦不能再拖,也是我私心一把,給諸公致歉呐”,餘彬說罷起身朝眾人拱手一拜,終歸是假公濟私,要是某人知道,肯定不同意,哎,想到這,他略遲疑,
    “老餘,無妨,你是主事,聽你的”,
    “是啊,不要這麽客氣啦”,
    “好啦,你都這麽說,也就多幾雙筷子,無妨”,
    “沒錯,珠珠那孩子,也該醒了啊”,
    眾人忙起身避開此禮,紛紛擺手表示理解,想想也是,那如花似玉的孩子也是眾人看著長大的,躺那幾年,可不是可惜囉,
    “其實,尚有一事,我和文公走不開,隻能拜托幾位”,和文公對視一眼,麵部表情忽然很嚴肅,其他人也端正坐姿,嚴正以待,
    “軍中密信,老大在金川河道遇險失蹤,至今未找到呐”,揉揉眉頭,餘彬輕聲吐出這麽句消息,一霎炸開鍋,
    “什麽…失蹤…”,除文公外,其他幾人異口同聲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