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 禍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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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配的馬甲又掉啦!
    蘭姆族·蓬曲家族院落
    今夜的天空星羅棋布,鑲滿璀璨光芒的星鬥,大巫師穆畢靠站窗前,神情嚴肅而認真的凝視著,中間最耀眼的星逐漸恢複星光,而旁側的依舊耀眼如初和其他星鬥珍珠般散落環繞,隻不過,哎,為何那顆星越發黯淡。看來晚點,得讓老夥計來瞧瞧。
    “大人,您吩咐通知的族長們都到啦”,門外隨侍低聲叩門提醒,因著明早土司宴將在木金神廣場舉辦,各族族長早早的就從各地趕來候著,以免耽誤。
    “好”,打開門,他略過隨侍往議事廳去,想起,停下吩咐,“穆空,你去趟玉溪湖,就說有事相商,請他來”。
    “好的,大人”,隨侍恭送後,便連夜趕往玉溪湖畔。
    蓬曲議事廳,
    各族族長恭迎大巫師後,按約定依次匯報各族重要事務,輪到簡萊家木卡時,明顯感覺氣氛略沉,他也不甚在意,人嘛,能幹點,被嫉妒太正常。老二的事情等結束後,定要找白麗奎張問個清楚,究竟何意,扣著自家的人,親家了不起噢。
    不過,當下土司宴才是他的關鍵,詳細把明日流程同眾人說一遍,遇到重要節點不忘提點各族長注意,待得到認可的眼光後,整張老臉熠熠生輝。論細心,沒有家族能比的過簡萊,否則族中藥草采買不會由他們家族把持多年。到最後,恭敬地呈上各族需的貢品總單給大族長查閱。
    穆畢淡淡品口茶,一眼看完,擱下單子,默不作聲,
    “大人,您是覺得差什麽,還是”,木卡吃不準對方的態度,不應該啊,單麵隻是數量略多些而已。
    “木卡,貢品品類比之先前說好的數量多出一倍,是土司的意思,還是自作主張”,這裏的自作主張,自然是提點他。小老頭趕忙拱手,給天借膽子,他也不敢私自做主。都是同各族商議後加上的。當然,有少部分,很少很少是他做主,想想小心斟酌用詞的說,
    “大人,上月千總把這片流域贈予南滇聖教代管,聖教通過土司大人傳話,要收取“聖教香火銀”,數量太過龐大,這不,好說歹說,在每次貢品基礎上翻倍,方可不招來禍端”。
    聽到這,下座兩側的族長都緊皺眉頭,可笑的很,區區南滇朝廷官員,有何權力將領土交給撈什麽聖教代管。就算那教會這幾年在南滇有點聲望,可所行之事荒唐無比。
    “那這沙鹽又何意”,點點單子上醒目的紅字,嗬嗬,怕他老花,還是覺得他老,還畫紅。
    “這”,木卡瞄眼左側靠前的族長白麗奎張,對方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心裏哼一聲老古板,站直矮小的身板,摸摸大肚腩,陪笑的解釋,
    “大人,土司大人很無奈,早些他想單獨從白麗那采購點沙鹽自用,但被拒絕,隻能通過禮單形式,請白麗方便一二”。連嘲帶譏笑某人目光短淺,有關係不攀,要知道土司管轄權之大,有來有往於其他生意也有好處。如此不知變通,難怪白麗族生意越做越小,心裏暗諷幾句。
    砰的一聲巨響,嚇他一跳。回神見上座穆畢一掌劈到桌麵,放禮單的木桌應聲而裂,碎成幾截,小老頭的臉色刷變白,這什麽意思。
    下座的其他人紛紛搖搖頭,糊塗啊。沙鹽乃是蘭姆族不可再生資源,數量有限。大族長早已明言,隻允許各族日常往來,禁止銷給族外之人或開商路。木卡老頭,土司意圖昭然若揭,要沙鹽無好事,你說什麽意思。
    “噢,他想要便給,擅作主張的本事倒不小,當真狂妄”,穆畢難得動怒,自數年前意外後,就鮮少過問各族事務,定期議事除非很重要才會給一二建議。話中的這位新土司麗水布奉,近年所作所為,同當初他父親老土司在世時可謂天差地別,轄內各族都苦不堪言。為人不僅貪得無厭喜奢靡,野心也不小,看著山高就要去攀,過往看在老土司曾幫助過族人的麵上多有隱忍,竟得寸進尺把主意打到沙鹽上,不知死活,哼,早晚會摔死。
    哢擦一聲,茶杯碎。林悠舞蹈要在場,又得為其抹把淚。
    冷冷看眼簡萊家的,他正低頭用袖子擦額頭的冷汗,惶恐不已。穆畢起身站定,接過另名隨侍遞來的包裹,啪的聲打在他臉上,
    “我這也有樣你的東西,可認識”,
    顫顫巍巍打開看眼,木卡當即後退三步跌坐地上,怎麽可能,這東西明明有吩咐悄悄處理的,滿臉驚恐抬頭看向大族長,除奎張和大巫醫漠然外,其他人皆震驚不已。木卡,你作死啊。
    沒錯,包裹裏散開五彩斑斕的植物,正是木措留下沒給頂娜爾的米囊。
    “木卡”,大巫師穆畢嚴肅麵色望著下手處,“蘭姆族自建族百年來,經曆過無數次禍亂,唯獨四十年前,險些滅族。你怕是忘的幹淨,禍端就是這東西”。
    “大人,我沒,沒那次事故我簡萊家差點盡毀,小子怎敢忘”。小老頭壓低頭匍匐跪著求饒,聲音哽咽。要不是為兒子,萬萬不會讓它再出現。
    “木卡,你既知不可為,仍舊私自種植,還四處害人,給個說法吧”,奎張從座位起身,朝族長點點頭,回頭對趴身地麵的人冷冷道。
    小老頭猛的抬頭,滿目怒氣“奎張,私自種植我是有原因的,可害人性命,休得胡說”。
    “哼,胡說,拖達,將人請上來“,奎張冷哼聲朝門邊喊一句,這老頭,不見證據不落淚,還敢詭辯。但見白麗拖達同木措陪著一位身形異常消瘦,滿目白發雙眼無神,隻麵容依舊清俊的男子而來,
    “你們”,木措低下頭攙扶著阿伯站到中央。木卡看見來人,如泄去氣球,再次癱坐。完了,完了,兒子的事瞞不住啦。
    “原因,就是他吧,簡萊·洛桑·木易。你的大兒子,曾經的“蘭姆族之光”。歎口氣,奎張很惋惜。“他治療期間,你不聽醫囑,悄悄給他服用米囊禁藥止痛,害其上癮,爾後五年,被你療養之名關在角樓,每日須服用方不發狂”。眾人嘩然,上座的穆畢眼睛紅紅的,這孩子,太可惜,沒想到,這些年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我請大巫師看過,假若你肯早些告知,集全族醫者之力,未必不能讓這孩子恢複健康,可如今人非人鬼非鬼,整日渾渾噩噩,難道就是你想要的”。奎張走到木卡麵前蹲下,回身指著男子。
    木卡雙手抱頭痛苦,他不是沒想過,可簡萊家的驕傲變成這樣,他如何說的出口。
    頓頓,他又言,“你可知種植米囊的秘密,早已被有心人知道並利用,全族現今離萬劫不複隻差一步”。示意兒子拖木將傍晚收到的密信交給大族長,上麵清楚透露麗水布奉已知種植之事,並想借此同聖教互利互惠的內容,比如他出麵要挾蘭姆族交出沙鹽礦,而聖教缺人手,就擄掠族人去給其當奴仆諸如此類。看到後麵,臉色全黑的穆畢手指捏的哢哢響,他們可真敢想啊。
    其他族長接過信輪流查看,嗬嗬,又碎一地茶杯。
    達斡、頤蓮等族長氣憤難耐,跳起就要揍人,好你個木卡,這是拖全族下水的節奏啊。
    而木卡看完信,整個人風化當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