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 鎮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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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配的馬甲又掉啦!
    鎮西將軍府是由金陵州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親自操刀設計,在曾經的長公主府基礎上大刀闊斧的擴建,當初圈地時,還任性的強製要求其一裏地範圍內的達官貴族們連夜搬離,好騰出足夠多的空間建造。而完畢後的華美奢侈不亞於宮中任何宮殿,使得這座府邸的規製遠遠超出本該的模樣。
    這還不夠,又破例將公主的食邑和所屬封地都劃給暫無功績的侄兒。不論朝廷上下言官們怎樣罷官上奏,通通不搭理。不誇張的說,連金陵州皇子們都望塵莫及此等殊榮。
    而風暴中央的人,那時的尹少昊僅有十歲,過早成熟的心智使他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對自己這位親舅舅所作的補償無絲毫興趣,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人活著的時候沒見他有多袒護和關心,人走了惺惺作態給誰看。
    宮裏的那些女人,不論老幼,把剛失恃的人不是當成邀寵的道具搶來搶去,就是彰顯慈愛的工具日日召見,受夠的男孩,連夜帶著隨時們離開這令人嘔吐的地方前往西地戰場,也是母親用生命征戰過的地方,不論爾後宮中下詔任何封賞及要求其回京的詔令,直到今日,十年下來,也才堪堪四次。
    放下近幾月的朝廷邸報,已痊愈的男子站起身,緩步走到書房一角,望著牆上懸掛的畫像不語,上麵的女子有著同他相似的容顏,隻不同的是兩人的雙瞳,一個暗黑一個淺褐。
    畫像上的人正是他的母親,金陵州長公主高蕊,也是第一位以公主之尊奔襲戰場的女子,年幼時知情識趣貌美如花,引無數仰慕青睞。及笄之日,求親的人就能從皇宮南排到北,素有金陵第一美的美譽。
    她不像其他公主們養尊處優甘願當著精致的籠中鳥,靠著出色的才貌學識、剛強的性格、驚人的毅力和忍耐力。自前任皇帝父親手中接過金陵州三分之一的軍權後,就褪去華美衣裙和金釵玉器,披起戰甲遠走紛爭不斷的西地,用實際行動守衛著她摯愛的故土,巾幗不讓須眉,從此又多了一個“鳳凰將軍”的雅號。
    整整十年未曾離開過那片戰場,直到二十八歲那年,年邁的老父親撒手人寰,自己的親弟弟登上皇位,而她在一次戰亂後,竟意外懷孕,不得不放下軍務和西地百姓,重返皇城養胎。
    身為萬眾矚目護國基石般存在的長公主,又持軍權加身,卻在未婚的情況下身懷有孕,孩子的父親也是未知。此等消息迅速的在金陵皇城內外,大街小巷傳開,一瞬間,展翅高飛的鳳凰跌落凡塵,卷進前所未有的流言蜚語中,過往嫉妒的敵手們紛紛暗下黑手,助推著一波又一波的惡浪和惡意,逼的其不得不退避隱居公主府,護衛著她的孩子平安誕生。
    宮中從高蕊公主懷孕歸來那日下詔一封恩賜後,就再無任何消息。男孩幼年成長的時光裏,除開院中的老仆們,就未曾見過生人出入府中,等年歲大些私自外出幾次,收到的都是滿滿的惡意,讓其內心受到極大衝擊,一度非常自閉。
    萬幸的是,他的母親非普通女子,落難的鳳凰那也仍然是鳳凰,驕傲的人自然不允許兒子怯弱逃避現實。
    抬手給母親上柱香,尹少昊淡淡笑開,還記得那日傷心的他早早入睡,卻在夜半時,被踢開緊閉房門的人一把抓起,甩入院內冰寒的湖中。站在岸上,月光下,歲月善待的美人隻對其說了一句話,“是我的兒子,就自己起來”,轉身離開,還叫走所有趕來相救的仆人。等他掙紮著爬上岸,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而那時他才剛剛啟蒙。
    爾後不論是讀書寫字,騎馬禦射,還是刀劍武功,為母則剛的公主殿下都親力親為教授,不同外麵適齡男孩撒嬌賣萌的日子,他的童年就跟在軍中無二,也鑄造成他一身傲骨和超出常人的本事。日子雖然簡單,不過積累的財富倒也足夠支撐日常開支,且無人敢貿然衝撞公主府,頂多就在外麵罵罵難聽的話,這些都不足以撼動裏麵的人分毫。
    直到舊疾複發預感時日無多,十年未開啟的公主府再次於某個深夜啟開,後來的日子裏,他才知道那晚母親幹了什麽,嗬嗬,所謂的疼寵和親情都是她用號令三軍的虎符換來的。
    “叩叩叩”,書房門響起,
    “小主子,晚宴準備好了,請您移步前廳”莫北身旁站著兩人,可不就是遲遲未現的莫風和莫雲。
    鎮西將軍府,前廳
    前廳位於湖中小島,精致開闊的長桌上早已擺滿了一百零八道美食,旁側隨侍伺候的丫鬟們引領著客人們入座,眾人休整一日後精神都大振,對眼前的美味均吞吞口水,確實有點餓啦。
    “怪爺爺,這塊糕點是九九的”
    “誰說的,你問問它,看它答應你不,哼哼”林悠舞雙手抓住要從麵前蝶中夾走食物的筷子,氣憤的瞪眼對麵的今蓬老頭,老頭也不甘示弱回瞪,一時大眼瞪小眼氣氛膠著。旁邊落座的顧四等人笑而不語,一個兩個都小孩子脾氣。
    尹少昊步入大廳,就瞧見這幕,無語凝視半刻走過去,一旁的莫風同莫雲對視眼,呦,真如同袍們說的,大人當真開竅。
    “我的,我的,你壞”搶不過對方的蠻力,林悠舞眼裏又包起淚珠,扒拉著空空的盤子。感受著身後靠近的危險,一步三跳開,瞬間躲起來。老頭吐個鬼臉,鬼靈精想故技重施,沒門。
    “九九,跟我去前麵,我讓她們給你再上幾盤,如何”尹少昊收起預出手的動作,低下頭輕聲提議,笑看趴在桌上很失意的人,林悠舞抬起頭看著光芒四射的漂亮人,立即爬起身,想起什麽,禮貌性的給自己的“娘”和看起來嚴肅實則很溫柔的嬤嬤請示,得到對方的同意和認可,才興高采烈的被人牽著邁向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