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章 嘲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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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配的馬甲又掉啦!
    金陵宮苑大道上,慣常大臣及家眷未經允許是不得走宣武門而入,僅能從旁側門進,今日卻不同,一輛印有定國侯府徽記的威嚴馬車行進正門通過,直到穿過吊橋二道有宮人等候處方停,林悠舞由桃子輕扶步下馬車,隨著前方領路的宮人緩緩前行,邊走邊淡淡望著前方的建築群,
    宮內廷按菱紗信中圖示,加上她前世微弱的記憶,未有大變化,仍是中心三座莊嚴磅礴的宮殿引領著東西各六宮,禦花園及各處獨特景致的觀景園緊鄰,高聳的五座塔樓以中點展開分列四個方向,對照著五行卦陣,借著護城河環繞,遇大危時啟動裝置可調動下放或升起四周吊橋守護。可又有何用,前人智慧後人不珍惜,遇上昏庸之輩,金陵州百年基業不照樣完蛋,她內心冷冷嘲諷著,搭上軟轎通過漫長的甬道抵達一座宮殿前,便聽見身側的小黃人揮動拂塵喊著,
    “停轎”待停穩見其扶著丫鬟步出,對方小心翼翼上前拱手朝她施禮,
    “請姑娘移步,入殿慈寧宮”按規矩輕點頭,示意桃子遞個禮儀,便隨其步著台階而上。
    慈寧宮內,
    一片言笑晏晏,今日太後特意招來娘家人敘舊,又喚來許久未出的皇後作陪,旦見皇後竇玉琳侍候著即是婆婆又是姑母的人,親自為其擺上喜愛的茶點,又低聲吩咐宮人煽動涼扇,入秋後餘熱尚有,悶的人鬱鬱的。常年深居宮苑不見光,顯得她臉色不健康的蠟白,消瘦的身形愈發不堪一擊,滿臉愁容不得展開,要不外麵怎會有笑言,說皇四子同她當是母子,整日都是宮裏沒給吃飽飯的模樣。
    皇太後竇靜娥同家裏人聊了會,轉頭就見到其頹敗的樣子,氣不打一處,最不耐煩見到自己選的人要死不活,再次為當年的眼瞎而懊悔,但凡有得選,她靖德侯府的嫡女何至於如此,
    “宮裏是欠你錢還是沒給你足夠的尊重,亦是哀家這裏招待不周,鬼樣子給誰看,再瞧瞧你的妝容,難怪陛下去都不去你的坤寧宮,任由那些小妖精可勁欺負你兒子,你真是好的很呐”,日日怨婦樣,明明剛過四十,容顏保養的竟不如她個老婆子,眼角的細紋都能夾死蒼蠅,手上的蔻丹亦不知道換換,上次宮宴就這副,宮裝顏色不是深色就是白色,咒誰啊,越想越氣指著人就嗬斥起來,絲毫未顧及對方臉麵,
    早已習慣姑母的嫌棄,左側安坐的女子亦不做任何反抗隻低頭聽著訓,油鹽不進氣的對方差點仰倒。
    “你哀家當初為什麽選你啊”捂著胸口,老態略顯的臉都因喘息不順而變紫,
    見狀,旁側隨侍嬤嬤趕忙上前順氣替她舒緩,無奈的望著對麵無任何反應的女子,下手靖德侯府的女眷們正襟危坐,當不知家族的驕傲何時變成了這副樣子。一時間宮內喜悅氛圍變的詭異安靜,而話題中的人焦慮揉搓著衣物,內心也輕歎口氣,這日子何時才到頭啊。
    就在尷尬萬分之際,門外的小黃人通報聲響起,
    “永州道藥王穀林氏阿九覲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林悠舞見桃子硬生生被攔下,小黃人皮笑肉不笑的,心下了然,朝對方使個眼色,淡定的跟著宮人邁入內殿,隨著由遠而近人影盡現,原有的緊張竟慢慢褪去,也是,有何可怕的,無外乎同前次樣找個由頭折辱一番,她們的目的隻是想讓那人丟臉麵。
    “民女藥王穀林氏阿九恭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走到近處,以金陵標準宮禮朝上座叩拜施禮,優雅得體的動作和姿勢,倒讓想糾錯的人找不到理由,
    “噢,你就是住在定國侯府的那位嬌客啊,起吧”緩過氣的人抬手揮揮,
    “竹息,給她看座”審視的將目光從上到下掃視,吩咐貼身宮人招呼其入座,打量半會,太後當覺得倒不是宮裏那些妖嬈貨,可著實也普通了些,身側的皇後始終表情未變,淡淡瞄一眼就繼續神遊天外。
    而靖德侯府的女眷則紛紛好奇的大膽打量著,能讓名滿金陵州的戰神求娶之人有何魅力。
    被人圍觀的林悠舞倒無所謂的端坐著,等著接招。入殿前偷服粒藥丸以防萬一,宮裏女人的可怕菱紗可是描述的很清晰呐,果不其然看半天,有些人當坐不住,瞧著家世模樣一般的人,就發話刁難,
    “呦,太後娘娘,臣婦想著能讓定國侯相中的女子,不說傾城之貌亦是有大家風範,名門世家出身,可見這位姑娘,嘖嘖,容貌普通不說,藥王穀不就是醫女嘛,配那位有些委屈耶”現今靖德侯府二房掌事夫人憤憤不滿,冷瞥眼對麵的女子,眼中難免失落,以為會是到位天仙,好讓金陵一眾貴女甘願落敗的那種,沒想到如此平平無奇,當為她娘家侄女不平。
    話說這位娘家的侄女就是四美之一,誠意伯府嫡女陳舒雅,梨花帶雨嬌豔若滴的大美人,才學造詣頗高,尤以一手好字同某人的字一道並稱金陵“書法二家”。
    被點名的某人兀自心中發個大白眼,就知道會成為公敵,本來該是女主的活路,可倒好,全聚焦她這裏,
    “可不是,也當不知這位姑娘有何過人之處,不妨交流交流,好讓臣女學知一二”一道狠厲的眼光投來,端坐對麵的靖德侯府嫡女竇夢瑤,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魅的眼平時扣人心弦,當下卻恨恨的瞪著她,櫻桃小嘴吐出的話諷刺連連,
    某人無奈,她的過人之處就是胡說八道,學不學嘛。隨後,又有些無痛無癢的冷嘲熱諷接連不斷,內容左右不過她配不上,頭有些微疼,被吵的。過了約三盞茶才漸歇,旦見嘴都說幹的眾人可勁的喝水,宮人們忙不迭替換著,而吐槽半會的人,一直保持沉默著,絲毫不為所動,以不變應萬變。
    先開始,上座的太後還興致勃勃吃著瓜果看著戲,本以為等不了多久,上不得台麵的女子就會羞惱哭鬧,再借機懲罰,讓那人找不到話說,卻沒想到亦是個死皮的,氣的護甲又哢擦捏斷幾根。
    聽到旁側微弱的響動,呆滯的皇後終是正眼望看神態自若的女子,倒是個心理素質不錯的,定國侯那孩子有眼光。
    布砰的一聲,滿陰雲的老太太冷冷擱下茶盞,眾女眷立即禁聲,她抬起護甲點點,親自下場,
    “林氏阿九,哀家覺得她們的話不無道理,定國侯乃金陵州護國神將,公主都堪堪,而你識相就該遠離,莫要把自己太當個東西”,出口的話不客氣的很,足以見被氣的不清,不屑加威脅的要女子自認現實,
    不過被喚道名的人,輕拍坐的有點僵硬的腿,不急不慢起身施禮回應,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想她打退堂鼓,小伎倆沒點新意。
    ”回稟太後娘娘,民女其實也深感惶恐,要不您請侯爺來,把諸位的肺腑之言說給他聽,勸勸他誤入火坑”,眼眸橫掃一圈,仿若如釋重負,好像她也為此苦惱許久,話落,女眷們均有點懵圈,
    “民女呢,給諸位吃顆定心丸,但凡侯爺同意讓我走人,立馬從哪來回哪去”兔子急都要咬一口,何況她可不是真的兔子,嗬嗬,算算時間,尹洵之你還不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