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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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齊齊又花了幾天在街麵上推銷辣條,感覺辣條已經在五羊鎮有了些許的知名度——至少街麵上不少人都知道辣條是什麽了,不再像從前一樣聽到她叫賣都會好奇地圍上來一探究竟。
    還有不少酒館食肆想跟胡齊齊預定辣條,胡齊齊雖然婉拒了,但是也跟這些酒館食肆的掌櫃夥計談成了新的合作。就是他們隻要介紹白衣俠士上門來買辣條,她會按購買量給他們三成回扣。
    不得不說,這個措施成效還是蠻顯著的,胡齊齊現在每天從街上回店裏以後也時不時有生意找上門了。胡齊齊感覺差不多了,索性不再上街,開始守著店鋪做生意。
    走街串巷的這幾天,胡齊齊也沒忘記尋找那個半夜給她送避暑珠的人。她白天常頂著大太陽在外麵奔走,經常是一頭一臉的汗,都無需刻意製造試探的情境,誰關注她熱不熱一目了然。
    酒館的夥計,包子鋪的大叔,糖水鋪裏的小姐姐,麵攤上的大嬸,見麵了通常就會問一句,熱吧,要不要喝碗水歇歇腳諸如此類。就像問你今天吃了嗎一樣自然。
    胡齊齊常去這幾個地方,和他們勉強也算得上熟人了。每個人看上去都平平無奇,每個人又都看上去很可疑。胡齊齊如此觀察了幾天,也沒看出誰嫌疑更大。這不免讓胡齊齊有點苦惱。不過也就一點而已,生活中的謎團多了去了,解不開的話就隨它去吧。
    胡齊齊這天一大早就開了店門,不過這個時間店裏並沒有生意,胡齊齊看對麵方璿的店也開著門,就想著去問問方便麵推銷的進度。隻是還沒開口,方璿先給她提了一個有點難回答的問題。
    “你怎麽最近都不來我這裏吃飯?”
    胡齊齊能說是為了不洗碗嗎,那顯然是不能夠,所以她隻能幹笑道:“中午那會頂著大太陽回來太熱,我就在外麵解決了。”
    胡齊齊說完突然發現自己找的這個借口倒不失為一次試探的契機。說起來賀抱雪在五羊鎮就是方璿提起來的,兩人如果有什麽淵源,那方璿的嫌疑可比其他人大。
    “那就好。”方璿似笑非笑地看了胡齊齊一眼,就沒有下文了。
    好吧,人家隻關心她餓不餓,並不關心她熱不熱。
    “最近有人來買泡麵嗎?”比起避暑珠,胡齊齊自然更關心生意。有了積分能回現代,還管什麽避暑珠,空調它難道不香嗎?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現在就等著客人上門了。”
    兩人正說著話,店門外突然來了一架馬車。趕車的是個夥計裝扮的年輕人,他從車上抱下一隻木匣,徑自走進了店裏。
    “你要的紙都在這裏,承惠一百兩。”趕車人把匣子放在櫃台上,不怎麽客氣地對方璿道。
    方璿不以為忤,也沒有驗看,直接就給人一百兩銀票。
    “你不打開看看?”胡齊齊忍不住提醒道。
    送紙的夥計這會兒還沒出店門,聞言冷哼一聲,正要說話。
    方璿已是笑道:“薛師傅的紙自然是極好的。”
    方璿語氣誠摯,那夥計得了安撫,麵色稍霽,隻瞪了胡齊齊便出門駕車離開了。胡齊齊知曉方璿心中有數,也不再多言。
    方璿把人送走以後,直接把匣子放在了櫃台後麵的架子上,並不打開驗看,好像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對這製紙的師傅頗為放心。
    “我一會要去平安街的升龍客棧送貨,你是同我一道去,還是留下幫我看店?”
    這紙筆鋪的生意也不是兩人的合作項目,胡齊齊覺得方璿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不過看在對方幫自己推銷泡麵的份上(雖然是有償的),胡齊齊覺得自己當個“內人”也不是不可以。
    “你放心去送貨吧,我留下幫你看店。”
    方璿淡淡暼了胡齊齊一眼:“你知道店裏東西的價格嗎?”
    “…不知道。那你可以現在就跟我講,我馬上記下來,我寫字很快的!”
    “店裏的東西太多了,我覺得你會容易弄錯。”
    胡齊齊有點不服氣,她小學珠心算就拿過第一。她開在村裏的那間小賣部,裏麵的貨物既雜且多,比方璿這家店的東西隻多不少。之前沒有電子收銀的時候她都是腦記為主手記為輔,可從來都沒出過差錯。
    不過這到底是方璿的生意,胡齊齊覺得對方的不信任也可以理解:“那你說怎麽辦?”
    方璿幹咳了一聲:“你還是和我一起去送貨吧。”
    胡齊齊:“……”早說就這麽一個選項不就得了。
    胡齊齊自覺作為一個過來幫忙的同行人,就應該有個幫忙的樣子。於是,她出門的時候就搶著幫方璿搬匣子,見到了方璿雇傭的車夫,就認真地跟人家確認價錢。上了馬車以後,又很自覺地同車夫一道坐在車轅上以便確認路線。
    “胡姑娘,麻煩你坐進來。”
    “怎麽了,有什麽事嗎?”坐在車外視線比較開闊,雖然也比較顛簸,但是觀感上好了許多。而且胡齊齊覺得和車夫聊天挺有意思的,並不太想坐在車裏。
    半晌車裏才傳來方璿的聲音:“我想讓你幫忙看樣東西。”
    胡齊齊隻好讓車夫停車,掀開簾子坐進了車裏,有些好奇地問道:“要看什麽東西?”
    方璿目光落在了放著月光棉連紙的匣子上,胡齊齊一臉了然,小小聲道:“我們是要偷偷檢查一下薛師傅製的紙對吧?”
    之前不當麵驗看自然是尊重這位薛師傅的聲名,但是一手交錢一手驗貨本是應有之義,作為紙筆鋪的老板,方璿也需要對自己提供的貨物質量負責,交貨之前自然還是查驗一番比較好。
    方璿對上胡齊齊略帶狡黠的目光,不由微笑道:“沒錯。”
    馬車中央放了一張固定了桌腳的矮幾,裝著紙品的匣子就放在上麵。胡齊齊看了方璿一眼,確定得到了對方的首肯,就解開了匣子上麵的皮質鎖扣,把匣子打開來。
    這些月光棉連紙摞在一處,如冰似雪,看上去比之前方璿拿來用作樣品的那張更加薄透光潔。而且考慮到這些全是手工製作,這種質量便顯得更為驚人。
    不過胡齊齊向來講求實用,驚豔了一秒以後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這紙這麽薄,用來寫字作畫合用嗎?”
    這古人寫字作畫都免不了用墨,水磨成的墨落在這樣薄的紙上不會很快暈開嗎。
    “胡姑娘要不要試試看?”
    “怎麽試?”
    方璿從那一摞紙中抽出了一張鋪在桌麵上,又從馬車壁的暗格中的依次取了筆硯和和一隻茶壺來。他把茶壺的水倒了些在硯台中,磨出了墨,示意胡齊齊試試。
    胡齊齊以前沒寫過毛筆字,便用平時拿簽字筆的姿勢握住了筆。她正待蘸墨書寫,方璿卻從後麵靠了過來,握住了胡齊齊執筆的手。
    我去,性騷擾!胡齊齊心中頓時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