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希臘總督之女
字數:12178 加入書籤
qzone.io,最快更新天穹之巔aethoria !
為了坐實代理騎士團采購的業務,上級特別給了法裏斯一副老舊的鎧甲,還有一柄護身用的佩劍,一張繡著條頓黑色十字的貿易許可證。
在拉蒂法跳舞,愛德蒙審訊的期間,法裏斯也早早動身前往漢堡去進行名義上的采購。他牽著馬車,一路來到了漢堡市區最大的集市,直至一個圓滾滾的中年商人攤前停下。
這攤前的人群熙熙攘攘,議論紛紛,商人卻靠在椅子上很是慵懶。
原來那商人麵前擺著紅白相間的糖板,吸引了許多孩子駐足嘴饞。大人們則不耐煩地牽著孩子們的手,一把又一把地催著他們快走。隻因這一個糖板就要花上兩枚金幣,以同等的價錢不知道能買上多少斤麵粉。
這位商人的目標人群十分明確,無非就是富人家的孩子一種群體。那些孩子在他這裏買了糖板之後,個個無不吃得津津有味。有些孩子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吸引異性小朋友的青睞,也會選擇掰下一塊糖板分給別的小朋友。
不吃不要緊,可一旦嚐過了,甜蜜蜜的滋味就好似一輩子在他們的舌頭上留下了烙印。吵著鬧著的孩子們一天天地增長,這便是商人最愛的自然營銷手段。
法裏斯推開人群,沒有關注麵前的糖板,反而是對商人身後擺著的糖罐起了興趣。
“喲,大叔,有不少砂糖呢?”
認識砂糖的人可不多見,這讓圓滾滾的商人頓時起了興致。他從椅子上起身,抱起糖罐,得意洋洋地拍了幾拍。
“嘿,小兄弟可真是識貨。這可是美洲上等的白砂糖。”
“我可以嚐一點嗎?”
老板下意識地打量著法裏斯的衣著,卻難得一把慷慨。頓時遞過糖罐,喜笑顏開。
“好說,好說!您請!您是哪裏的騎士呀?”
法裏斯微微傾斜糖罐,倒了一些粉末在手心,使舌頭微微一舔。
“條頓的。嘖,味道很純粹,果真沒有摻鹽。”
“瞧您說的,怎麽會往裏麵摻鹽呢!那您今日光顧小店是...”
“老板,先給我來三百斤白糖吧。”
“三、三百!?”
聽到這個數字,商人差點要昏厥過去。他奮力拍著自己的胸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這多少有點...”
“唔,有什麽問題嗎?”
“五十斤白糖是我們漢薩全部的存貨了,您看,要不我聯係我們會長,您先拿去...?”
“啊,好好好。不過就這麽點,實在有點不夠分啊。本來,三百斤白糖,就算我們三千個人,每個人分到手的也不過一兩。這五十斤,每個人分到的就不過兩錢...”
“那個啊,冒昧問小兄弟一句,條頓...怎麽突然擺這麽大架勢買砂糖來了?您知道三百斤砂糖要...”
“哎呀,大叔你有所不知。我們條頓,在東邊打了勝仗回來,手上有了不少閑錢。東邊可真好啊,見識了許多這裏沒有的東西。尤其是在奧斯曼人那繳獲的椰棗蜜糖,別提有多甜了。但教廷要控製和奧斯曼人的貿易,自然不可能去東邊買。騎士們想吃糖,就隻能多跑跑北邊,西邊,南邊...”
“原、原來是這樣啊...那...”
“錢管你夠,糖,有多少來多少。”
“是是是,好好好!倉庫走這邊,我這就帶您去...!”
隨意采購了一些砂糖,在歸途中沿街詢問,於是德意誌諸國的商人們都知曉了條頓要大量采購砂糖之事。自然也包括本家附近的公爵父子。
於是,洛斯特便擇日親自來到條頓府上。自然依舊是由裝扮好的法裏斯接待。與法裏斯所料的空前一致,洛斯特雖然沒有現貨,但是滿口跑著期貨生意。
“1.5金幣每斤,四個月交貨,您看如何?”
“1.5...可以。量怎麽樣?”2個金幣爽快成交遠近皆知。法裏斯故做一副未經世事的小白模樣,這讓狡黠的洛斯特空前放心。
“三噸。”洛斯特邪魅一笑,而法裏斯絲毫沒有畏懼,稍露出沉思的神色。
“我確認一下...是實物交割吧?”
“自然。畢竟你們不是投資者,是真真正正的想要吃糖。屆時我會想盡辦法,購入三噸白糖,再交付到你們手上。”
“好,成交。”
洛斯特一把坐了起來,不禁有些覺得法裏斯過於爽快。也更讓他確信了騎士團都是些隻會打仗的粗人的想法。
二人握手告別,而法裏斯看到對方走遠後直接轉身倒水洗手洗臉。
“真是...跟這家夥交流真的很不爽。利益熏心的家夥...”
他期盼著清澈的水流能蕩滌身上的汙垢,又想到那個被稱為“水城”的地方,也許也能蕩滌這座城市。
“接下來,就要跑一趟威尼斯了。”
...
馬車載著二人一路向南駛去。
一路上,副駕上的卡珊德拉饒有興致地盯著駕駛位上的法裏斯。讓法裏斯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
但一直維持一個姿勢未免脖子酸痛。他終於忍不下去,向卡珊德拉提出那個問題:
“卡珊德拉小姐...?你...”
“你終於開口了呢?盯了你這麽久,吭都不吭一聲。”
“哎呀,所以...我隻是不知道和這次...”
“說到這次出行,法裏斯先生對愛德蒙先生可真好。”
有意的打斷讓法裏斯有些吃驚。
“畢竟是過命的交情。像他那樣的人遭受這些苦難,我看不慣。”
談到愛德蒙,法裏斯的神色驟然安靜下來。他有些沉思,眼睛不知是望著過去還是遠方。於是卡珊德拉繼續追問:
“法裏斯先生是怎麽和愛德蒙先生認識的呢?”
“這個啊,那天我被教會的人迫害。路過他家門口,他救了我一命。”
“!”
“哎呀,這是怎麽救的呢?”卡珊德拉不解。
“他把我領到家裏,自己出去和神棍交涉。”
“啊,他竟然對剛見麵的人...這該有多冒險!”
“是啊,而且他當時還沒有建功立業,是一個小騎士不說,而且還有可能因為這件事在公爵麵前暴露。”
“那他為什麽...究竟是圖什麽...”
“他說...”
“因為曾經被迫害,所以不願再看到有人落入相同的田地。”
“啊...!”
“我當時還不相信。可莉安娜細心勸過我之後,我醒悟了。他一定就是那樣的人,他們兄妹二人是一樣的純粹。我當時就想,像他一樣的人,對人生追求看得得有多明白。能圖什麽?這就是他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情。”
“他甚至願意把自己小屋的一隅分給我住。想必他早就知道,要是被宗教裁判所的人發現了會有多大風險。”
“此後。多了解他,就想讓他過得更好。作為摯友,為他多做點事,我無怨無悔。”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多了。”卡珊德拉小聲嘀咕著。
“卡珊德拉小姐,又是如何和愛德蒙扯上關係的呢?”
“呃哈哈哈...我和小姐去行刺他的時候被當場逮住了。”卡珊德拉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
“等會兒,行刺他!?”
平靜地陳述這種事件的卡珊德拉讓法裏斯感到冷汗直冒。
“因為他初戰表現就如此亮眼,部隊很久以來都沒有如此挫敗。我們那邊的人都認為他是禦駕親征的大團長呢。”
“不不不,我對他戰功顯赫一點也不意外。意外的是你們怎麽想去幹這種事?”
“就是...我家小姐一直以來都被父母冷落,被當作殺手培養來著。她本來想立下戰功,讓蘇丹多關注關注她...”
“是缺愛的孩子呢。想必你在她的身邊,就像親生姐妹一樣重要吧?”
“嗯嗯!我和小姐一塊長大,再了解她不過了!她其實很善良的!雖然學了很多武術,但其實最喜歡的還是跳舞!”說到拉蒂法的事,卡珊德拉突然兩眼放光。
“我懂我懂!要是她心地不善,也不會跟著愛德蒙有這麽些交情,還願意為他跳舞。其實比起拉蒂法小姐,你的眼光才是最毒辣的吧?”
“那是自然!要是愛德蒙先生保護不了小姐,我才不會同意讓小姐和他一起到西邊來呢。你不知道,他真的從紈絝子弟手裏救下小姐了呢!”
“無關立場,而在乎她個人的幸福,對吧?”
“是呀是呀!”
“果真是我認可的好兄弟。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和拉蒂法小姐形影不離,那為何這次要留下你家小姐一個人?”
“...小姐她,一有事情就跑來我這邊又哭又鬧。所以,我還挺想試著讓她和愛德蒙先生單獨相處的。興許回去還能聽點樂子。然後就是,法裏斯先生這邊,有些事我放心不下。”
“我...?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麽讓你好操心的?”
“你...你不懂!就把我當作保鏢吧。”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謝謝你的好意了。”法裏斯憨憨地笑著。
“我們...真的很像呢。為朋友著想的法裏斯先生,真的很帥。”
“...你剛剛說了些什麽嗎?”
“沒有沒有。我是說,前麵快到鎮子了。”
“哦~沒錯。趕了一天路,很辛苦吧?早點休息,威尼斯很快就到了!”
於是,二人的趕路生活,就在愛德蒙與拉蒂法的交談中度過。
...
奧斯曼帝國崛起之後,威尼斯便常年受巴巴裏海盜侵擾。這些商人自願是不甘財路受損,也曾招兵買馬,卻被傳奇海盜海雷丁率領的龐大海軍狠狠地教育了一番。如今,南邊毗鄰地中海的相當一部分地區都是奧斯曼占區。此次湊巧,法裏斯與卡珊德拉打聽到,那位海雷丁正在威尼斯休整,遂決定親自探訪。
來到海邊的鎮子上,法裏斯停下馬車,隻身前往海邊最大的那棟別墅。
“我去和他們談,卡珊德拉小姐就留在這裏。”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很危險的,我去談就可以了。萬一出了什麽事,我不想連累到你。”
“喂!你什麽意思嘛!你這樣的話,我和你一起來的目的是幹什麽!你...!”
“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你不應承擔這樣的風險。其實我拿捏不定,但我知道我萬萬不能讓他們將你擄去。要是我沒回來,你就自己回去,可以嗎?”
“...笨蛋!真是笨蛋!為什麽你跟他這方麵這麽像啊!”
“因為,我和你都是相似之人的相似者吧。”
法裏斯笑了笑,一路點頭哈腰,叩響了別墅的大門。
...
“是大名鼎鼎的海上霸主,巴巴羅薩·海雷丁先生嗎?”
一個裹著白頭巾,留著紅胡子的男人,臥在客廳的羊毛沙發上品著紅酒。法裏斯小心翼翼,周圍的所有士兵都對他投以十分凶惡的神色。
“嗯。來者何人?”
“法裏斯·爍蘭。一屆商人,想和您談一樁生意。”
“有趣。什麽生意?”
“威尼斯這裏,五個月後要進大約三噸砂糖。我想請您幫忙扣押一下那批砂糖。不瞞您說,海德堡公爵和我們簽了期貨交易。現在就等著抬價呢。事成之後,我們三七分成,您看如何?”
法裏斯將期貨合約遞上,並親自下場翻譯,海雷丁點了點頭,伸出一個誇張的懶腰。
“情報不錯,分成也有誠意。但是...”
海雷丁大手一揮,兩個帶著頭巾的海盜幾個跨步向前就將法裏斯控製住。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條頓騎士的人頭,會不會更值錢?”海雷丁輕蔑一笑,將合約一甩,對法裏斯的掙紮不屑一顧。
糟了...我隻想著條頓的身份對談判可信度有利,誤判了奧斯曼人對條頓的仇恨...!這些家夥,明明是海盜,卻跟正規軍似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前不久才讓大維齊爾吃了敗仗。現在想來談生意,我看你們是越來無法無天了...暫時得誌,衝昏了頭...!”
“他可是我的人。赫茲爾!休得無禮!(希臘語)”
身後,一段嚴厲的女聲喝止了海雷丁的獨白。海雷丁朝著法裏斯身後望去,黑發黑目的美女子邁著端莊的步伐走來。
“你...你是卡珊德拉!?”海雷丁大吃一驚,而卡珊德拉神色不改:
“正是本涅夫裏特小姐!既知如此,還不放人!”
“明白!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麽!快把人給放了!”
海雷丁慌忙下令,兩個士兵猛地鬆手,而法裏斯還被蒙在鼓裏。
“卡珊德拉!?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到底是...”
“抱歉...瞞了你這麽久...我其實...是希臘總督的女兒。你說要找巴巴裏海盜談事情的時候,我心裏就有數了。如果說你在冒險,那我們家...就是真真正正地和他們有交情。”
“原、原來是這樣...”一時衝擊過大,讓法裏斯有些難以接受。
“不說這麽多了。卡珊德拉妹妹,這麽多年沒見,可得好好招待一下你們。這位兄弟,你叫什麽來著?”海雷丁突然猛地熱情起來。
“法裏斯·爍蘭。”
“哎呀。仔細一聽,發現這不是阿拉伯語名字嘛?不過確實是騎士的意思!來來來,請,請。”
有人請客,或是家庭聚會的時候,那個客人的朋友往往總是最尷尬的一個。法裏斯現在就是那一個。
...
“法裏斯兄弟,剛才真是無禮了。”
很快別墅裏就擺上了一桌豪華的宴會。火腿,新鮮的水牛奶酪,應有盡有。海雷丁親自給法裏斯敬酒,讓法裏斯如是惶恐。
“海雷丁先生親自宴請我,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無妨。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幹!”
噸噸噸。
“我...不是非常理解。卡珊德拉小姐,明明應該是拉蒂法小姐的侍女才對呀?為什麽您喊她小姐呢...”
“方才她也說了,她是希臘總督的女兒,所以叫小姐一點沒錯。不瞞您說。我的母親是信基督教的希臘人。我小時候可沒少受卡珊德拉小姐父親的照顧。和卡珊德拉自幼也都認識。你看,她叫我是赫茲爾呢!那是我的老名字。”
“我和公主並不是契約意義上的主仆關係。是我自願待在小姐身邊的,就像你願意待在愛德蒙先生身邊那樣。”卡珊德拉補充道。
“呼...原來是這樣,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法裏斯兄弟,我還真以為你是條頓人呢!”
“我,我並不是正式的條頓騎士!其實交代給您的事,我一件也沒有說謊...”
“啊,你說的事,其實真是小事。順便搶他們一筆,完全不在話下。反正這些威尼斯人,其實和教宗國,神羅那些人都串通好要對付我們了。完全不缺戰爭借口。”
“那可真是太好了!”法裏斯心中的大石頭頓然落地。
“不過呢,糖搶來之後要怎麽做?”
“您就囤在手裏放著,要是有十分急迫,需要購買大量砂糖的商人出現,您就以高於每斤2.5金幣的價格賣出去。確保他們賠個屁滾尿流!”
“哎呀,好說,好說。為了朋友!不過,這個什麽海德堡公爵,怎麽得罪你們了?我有聽說過這個人名聲不好,不過3噸砂糖,得賠多少?”
海雷丁沒有質疑的意思,隻是大大咧咧地嘮著家常。
“赫茲爾,就這麽說吧...”關於此事,卡珊德拉給出了她的“答案”。
“他欺負我家小姐的男人。”
“什麽!這gold...!”
海雷丁猛地一錘桌子,給法裏斯活生生嚇得一蹦。
“他欺負我們駙馬是吧?就這麽一個破諸侯還敢騎在我們蘇丹的頭上拉答辯?gold,必須盤他!夥計們!你們說他該不該揍!”
“該!揍!”
“法裏斯兄弟,放心好了。這個忙,兄弟我一定幫。”
“哎喲喲喲喲,那可真謝謝海雷丁大哥了!以後有什麽好商機,兄弟我一定第一時間跑來告訴您。”
“那可太好了!來!今夜我們大醉!”
...
“謝謝你,卡珊德拉。”
回程的路上,法裏斯不自覺地和卡珊德拉貼近了一點。
“我就說,和你一起來是有用的吧?”
“...你也救了我的命呢。來,這是給你的。”
說罷,法裏斯從懷裏掏出一副玉耳環。
“咦!真好看!!你是什麽時候...?”
“隻要我想要,就沒有我找不到的東西。”法裏斯寵溺地笑著。
“嘿嘿,那我就收下了。”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們被愛德蒙逮起來之後的事呢!娜荷蒂團長不應該會狠狠製裁你們嗎?”
“我...我告訴你的話,你會嫌棄我嗎?”卡珊德拉故做顧左右而言他狀。
“誒?”
“這、這是一個有關隱私的話題!你要是知道了,丟下我怎麽辦!?”
“...我已經,不會再丟下你啦。”
“你得答應我,要是知道了,要像先生對小姐那樣負責哦?”
“嗯。我願意知道,我想知道。”
“本來要處刑我們的現場,他扒了我們的褲子,狠狠地打了我們的屁股!”
“啊,哈哈哈...像是那家夥會做的事情。”法裏斯忍不住笑出了聲。
“哎呀,他下手可重了。小姐都快被打哭了...”
“蚌埠住了,可真有他的。不重一點,想必群眾也不會難以直視吧...事後安慰過了你們嗎?”
“當然了,不然小姐怎麽會心甘情願呢?”
“所以...所以你是擔心我,因為宗教原因,排斥被他看過pp的你是嗎?”法裏斯笑得捂著肚子。
“對、對啊!我可擔心了!”
“嗨呀,你真可愛。”
“唔。不、不準轉移話題!快回答我的問題!”
“其實我家的情況和海雷丁先生很像。我爸是阿拉伯人,我媽是信東正教的東歐人。我本來就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又和這麽多不同宗教的朋友在一起生活,更不可能嫌棄你了。再說,我倒不如要感謝他。他是為了救你,如今走了這一遭,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
“你果然,是個表裏如一的男人呢。”
“嗯?怎麽了嗎?”
“其實剛剛是騙你的。被打pp的隻有小姐,沒輪到我!嘻嘻!”
此時的法裏斯心想:好女仆
“好啊!試探我是吧!你這丫頭,心思可真不少!”法裏斯點了一下卡珊德拉的額頭,對方則也憨憨笑著。
“謹慎一點總是好事,不是嗎?”
“我呀,從來不在乎什麽真主與上帝。”
“不過此刻,從這個瞬間開始。”
“我隻在乎你。”
“話,話說的倒是好聽!”
“誒?有,有什麽問...”
“要用行動來證明!快給我封口費!”
“...真是,難應付的客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