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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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她不對勁!
南山劍廬,
青鬆隱於雲霧之中,時隱時現,
鬆林中時不時有鶴唳傳來,
清泉叮咚,雅趣盎然。
南山劍聖與一名粉衣女子正坐在涼亭中品茗聽風。
此女子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身條兒已經長開,一身粉色羅裙,上身是雲紋對襟襖子,挽了個美人髻,麵若凝脂,眉眼如畫。
照理說這應該是個溫婉的美人兒,可是她身上卻散發著似有似無的寒氣。
她抬起纖纖素手,為南山劍聖莫向北斟了一杯,才笑著說道,
“算著時間,小莫公子此時應該和長公主碰麵了,隻是不知道他們能否看對眼了。一個胸懷天下,一個心係蒼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莫向北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哀傷,
“長公主是個好孩子,為了我兒莫麟,發誓今生隻做莫家媳婦。可是逝者已矣,她又是何必呢?畢竟麟兒的死不怪她……”
粉衣女子見莫老說到了傷心處,趕忙出言安慰,
“莫老要向前看,長公主很好,可是您的義子小莫公子也很好,他們若是能喜結連理,那也是皆大歡喜。”
莫老深吸一口氣,扯了扯嘴角,
“唉,那小子,說到他就來氣。明明天生就是習劍的胚子,卻滿腦子都是什麽濟世大道,好說歹說的騙他說學了劍,有了本事,才有資格濟世。”
“這才剛練出點名堂,就到處惹事……”
紅鸞姑娘聞言,嘴角含笑,
看老劍聖一說起這個義子莫林,就眉飛色舞的模樣,怎麽看都是驕傲,應該是極滿意的。
紅鸞等莫老說完了,才接話道,
“莫老真不打算在江湖上公開您與小莫公子的關係嗎?”
莫老劍聖聞言,連忙擺手,
“別!誰敢給他當師傅?他可是劍神啊!”
“我讓他下山曆練一番,那臭小子直接去了劍仙龍逍遙那兒,問人家武林盟主龍逍遙,如何以手中劍濟世。”
“結果龍逍遙跟他說接我一劍,我就告訴你。然後龍逍遙那老頭就被莫林一劍放翻了。”
紅鸞美眸一亮,
“小莫公子好本領,這是揚眉吐氣的好事啊。您與龍劍仙同為劍道宗師,孰高孰低一直沒有定論,小莫公子挑翻了龍劍仙,豈不是說您的劍道更勝一籌?”
莫老劍聖冷哼一聲,
“哪有那麽簡單!”
“龍逍遙那老頭蔫兒壞,輸了後,便跟莫林說,答案其實不在他這裏,而在天下會會長項南飛那兒。”
“他便又去了天下會,把天下會會長項南飛一劍挑了,然後問項南飛如何以手中劍濟世……”
紅鸞聞言,美眸更亮了,眼神中似乎有熊熊燃燒的火焰,
“果真如此?那天下會乃前朝餘孽,一直在南邊興風作浪,長公主為此頭疼不已。”
“而且那項南飛行事霸道,被江湖中人所不恥,以魔頭稱之。”
“小莫公子這算得上替天行道了!”
“解氣!”
說著,紅鸞端起一盞茶,向東方舉杯,
“紅鸞以茶代酒,敬小莫公子。”
“小莫公子胸中有大義,當是真男兒!”
莫老劍聖收斂了臉上的驕傲之色,擺擺手,接著苦大仇深的說道,
“可是這還沒完,項南飛那老小子也是蔫兒壞,隻說答案在魔陵。”
“這臭小子,便孤身前往魔陵,把魔陵老祖一劍挑了,可憐魔陵老祖,沒兩個月下不來床。”
紅鸞霍然起身,眼中異彩連連,
“據說魔陵之中危險重重,魔陵老祖更是宗師級別的人物,莫公子好本領!”
“他又一劍挑了西域老仙……”
紅鸞深吸一口氣,彎腰福了一禮,開口告辭道,
“奴家這就告辭了,今日且不陪莫老說話了,奴家回去準備一下,必須促成這段姻緣。”
“哪怕是下藥,生米煮成熟飯,也必須得成。”
莫向北見紅鸞這麽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剛剛好像炫耀過頭了,一個沒收住,瞧給人家姑娘驚的。
這可是一手把長公主帶大的紅鸞姑娘,長公主身邊最親近的人,瞧瞧都給人家姑娘急成什麽樣了。
莫向北還待再說,
卻聽到紅鸞姑娘搶先一步說道,
“莫老不必再說了,莫老將小莫公子送到長公主身邊的深意,紅鸞自是明白的。”
“如今朝堂,新帝年幼,不能服眾,全靠長公主撐著,才沒讓那群亂臣賊子鬧騰起來。”
“可是那些亂臣賊子卻不死心,處處針對長公主,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有莫公子這等高手在身邊,最起碼能保證長公主的人身安全。”
莫向北眨了眨眼睛,被紅鸞這話說的有些懵,
此時他滿腦門的問號,
“我是這樣想的嗎?我有這樣的深意嗎?”
隨即便厚顏無恥的肯定道,
“應該有吧,真不愧是我。我就是這麽想的。”
在莫向北還在走神的時候,紅鸞已經舒展腰肢,留下個美麗的倩影,消失在了雲霧之間。
莫向北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叫住紅鸞。
他其實想說帶上我,一起走!
他的的義子莫林這趟下山,將這天下頂尖的十大宗師挑翻了了四個,
黑白兩道算是都結下梁子了。
這臭小子爽完了,哆嗦一下就走了,可是那些個宗師怎麽肯就這麽善罷甘休。
不知道也就罷了,一旦知道莫林是他莫向北的義子,分分鍾就得來個四大宗師齊聚南山劍廬,
然後把他這一把老骨頭給拆了。
他得出門避避風頭。
正好這臭小子被他攆去了長公主那兒,他這就去都城討杯喜酒喝。
也不猶豫,莫向北簡單收拾了一番,便背著個小包袱,也下山了……
繼續說莫林這邊,
本著不失禮的念頭,上了馬車。
在車簾前一抱拳,
“得罪了!”
然後便伸手撩開了車簾,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清澈的眸子,眼中帶著一抹倦意,更多的卻是一股女王範。
沒錯,明明就是個一身玉白色金紋華服的長腿禦姐,卻從骨子裏都流露著一股女王範。
秋水為神,玉為骨,
雲為衣裳,花為妝,
哪怕莫林前世閱盡中外美人,依舊被眼前的人兒驚豔到了。
實在是她美的太霸道,美的太有侵略性,
似是隻要她在的地方,那一方天地的中心就隻能是她。
不過最吸引莫林目光的,要屬這姑娘眉心的一顆美人痣。
下山前,老莫便跟他說過,順著這條官道一直走,遇到一位眉心有顆美人痣的姑娘,她會告訴莫林如何以手中劍濟世。
老莫雖然能嘮叨了一點兒,可是一般情況下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