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各界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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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一片聖潔,仿佛架在虛空,無根無依,卻美得不可收拾。
一棵雪白的樹,泛著瑩瑩之光,照亮了整個天地。
樹下一盤棋,兩個人,一男一女,身著素雅,清清淡淡,唇角都勾著淺淺的笑,時而皺眉,時而雲開,時光都靜了些許。
少女持子,想了片刻,斜眼瞥向倚靠白樹的人,噗嗤一笑,微微搖頭,又看向棋盤。
那是一名男子,黑衣、抱劍,眼皮微垂,斜倚白樹,麵色冰冷,與這份恬靜格格不入。
某一刻,棋旁兩人驟起身,抬眼望向遠方。
當是時,一束紫光衝天,霸道又張揚,連他們身後白樹所散的聖光都被壓下了好許。
兩人對視一眼,轉身看向黑衣男子,眸間皆是不可思議:“落殤劍!”
他垂下的眼簾早已翻起,望著天際紫光,深邃的瞳眸蘊著凝重,輕聲呢喃:“終究,是她,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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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宮室,翠玉玲瓏,金珠紛落,令人目不暇接。
殿上跪著數名玄衣人,神色恭敬,更多的是畏懼。
主座上的人輕輕轉著手中的玩物,唇角勾著玩味的笑,噬血又殘忍。
突然,他手指一頓,驀然抬頭,眼裏是驚異,夾著震撼,竟還有一抹懼意閃過。
耀眼的紫芒充斥著瞳仁,也占據了他所有的思考。半晌,紫光消失,他才緩緩回神,冷眼掃向下麵的人:“邢簫現在在哪?”
“天宇皇城!”
男子瞳孔一縮,回想著先前紫光的方向,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還真讓他找到了!”
“調動人馬,去帝都!落殤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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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山林,一位采藥的男子輕輕回頭,望向天邊不羈的紫,驚訝地一笑:“落殤再現了啊!天下要亂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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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七曜台。
漫天紫光環繞,無法辨不清究竟何處是源,群英一陣騷亂後已平靜下去,不少人暗中開始調查,隻可惜紫光無源無根,怕注定了無音訊。
王坐下有一人輕輕叩著桌子,眉頭微皺,時不時瞥一眼朔帝,他身後聚來一人,伏在其耳邊低語:“王爺放心,一切無礙!”
聞言,他輕點頭,展眉一笑,掃向朔帝,眼裏透出玩味。
皇位上的朔帝似有所覺,移目淺笑,以作示意,眼底晦暗。
“夜蒼他究竟想幹什麽?”華後秀眉輕蹙,眼中複雜一閃而過。
朔帝一笑,不在意地搖搖頭:“鹹魚終翻不起浪!倒是衍兒笙笙,為什麽還不見來?”
“這紫光出現得奇特,他們不會受什麽傷吧!”
提起紫光,朔帝微微皺眉,掃了眼周圍,已經比先前淡了許多了,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會消散。
沉吟片刻,他又開口:“你還記得一個傳聞嗎?”華後眨眼,挑眉示意其繼續,“傳說有劍落殤,乃世間至純的紫!”
“落殤劍?”華後輕輕點頭,又緩緩搖頭,“那是傳說中的神劍,又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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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紫光四射,驀然撞在牆上,反彈回來,在二人麵前展開一道光幕。
先是一片黑暗,隱隱有人影攢動。驀而,一白一紫兩道光波刺破黑暗,直上九天,照亮天下。
夜離笙驟然一驚,這,竟是一片戰場,應是古戰場的映像!那抹紫光好熟悉啊!像是——那把落殤劍?
光幕中人影模糊,甚至有些破碎,但依稀可見千軍萬馬,翻手可碎山河的存在。高空數千人影,將白紫兩影包圍,遙遙對峙。
他們似在說話,但沒有聲音,看得夜離笙都要急死了!
驀然一刻,千名人影齊齊身動,徑直射出光波,直朝二人而去。
“啊!千人結陣,好卑鄙啊!”
夜離笙驚叫一聲,看了眼邢簫,突然發現邢簫拳頭緊攥,青筋暴起,眼睛幾乎赤紅,緊緊盯著光幕。
光幕上白紫交織,眨眼粉碎半數人的攻擊,配合默契到了一種境界,看得夜離笙敬佩又激動。
邢簫死死盯著光幕中的人,手中縈繞著白光,終於無法遏製,眼角閃過一抹晶亮,旋手一掌,狠狠轟向牆壁,光幕刹那粉碎。
“啊!”
耀眼的紫光射出,刺得夜離笙下意識地眯眼。
直到光芒漸消,她才輕輕睜開一條縫,又一條。
剛才的一切都消失了,前麵隻有邢簫含笑的臉,外加一柄劍,猶泛著紫光。
長劍懸空橫放在她眼前,通體紫色,劍柄嵌著一顆珠子,似還在轉。
夜離笙眼睛眨了兩眨,好奇地伸手探了探,劍身微顫,發出清鳴,似是抗拒,又極歡愉,嚇得她慌忙縮手。
邢簫噗笑,輕輕挑眉:“試試它!”
“我?”
夜離笙輕輕咬了咬唇,小心握上劍鞘,內力護體,時刻防著它反噬。
長劍猛震,隻一下便恢複了平靜,紫色徐徐褪去,屬於夜離笙的藍色包裹了劍身,竟與夜離笙渾然一體,仿佛為她量身打造。
夜離笙一驚,好奇地看向邢簫,他淺淺笑著,輕輕點頭:“初見公主,也未備禮物,這柄落殤便當見麵禮吧!”
“送我?”夜離笙眼睛一亮,纖手摩挲著劍上每一片花紋,反握劍柄,輕輕拔出。“刺啦”一聲,寒芒炸現,反射著她的俏臉。柄下“落殤”兩字泛著寒光,同樣換上了藍色。
利劍有靈,一柄好劍能夠自己選擇主人,稱之共鳴。到目前為止,與夜離笙同引共鳴的,隻有這把落殤了!
不過,她翻手合劍,抬頭一笑,還遞給了邢簫:“這劍是公子拚死所尋,我也不能橫刀奪愛吧!”
邢簫看向長劍,眼底溢出絲絲依戀,卻很快被笑意掩下,又推回給夜離笙:“它選你做主人,我拿了也沒用,況且我已經有自己的劍了,你見過有誰用兩柄劍打架啊!”
夜離笙想了想,也對!他的那把絕塵應該也是好劍吧!輕輕撫摸著落殤,她樂得合不攏嘴,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收獲!
“落殤非尋常之劍,公主慎用!”
夜離笙抬頭,對上邢簫凝重的眸子,微微一愣,鄭重點頭。
“還有一件事!”邢簫淺淺一笑,指了指上麵,“這洞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