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欣賞你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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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拉幫套了。
\”拉幫套\”的本意是馬拉車時,當這匹馬拉不動車時,再給他額外加上一匹馬。
後來,拉幫套就用來形容一種畸形的婚姻習俗。
比如,有些家庭中的頂梁柱——男人因意外受傷失去勞動力,生活不能自理,沒法養家時,他們會讓自己的妻子再找一個男人,通常是找一個娶不上媳婦的單身漢來負責養活原來的一家人。
這個找來替自己養家的男人就是\”拉幫套\”的。
這家的女人就有了兩個丈夫,生的孩子也各自跟著不同的丈夫姓。
這種明顯違背婚姻法“一夫一妻”原則的婚姻習俗在偏遠落後的地區仍然存在,並且當地的人們覺得很正常。
隻是到了1979年了,居然還有人心甘情願的拉幫套,這就有些乍眼了。
也怪不得別人會用有色眼鏡看刀疤,覺得他豬油蒙心冒傻氣呢。
有那麽多錢幫襯張貴和一家,自己留下來正正經經娶個媳婦不好嗎?
到時候,媳婦孩子都是清清白白自家的!
這種問題有許多人問過他,這不,何超超也忍不住問了。
都是般上般下的耿直漢子,也沒有什麽好難為情的,何超超覺得這樣太委屈刀疤了。
“你要是在這兒找不到可心的人,哪怕去外縣市找呢!”
刀疤長籲一聲,“兄弟,你不懂。”
這種感覺他形容不上來,他也想一走了之,可他就是放不下麥子,想到她那張愁苦不見笑容的臉,被生活壓彎了的腰,他就睡不著。
周紅鬆費力的從懷裏摸出一根煙點著,抽了一口,他吐出一個煙圈,“這就吧,放著麥子不管,他就不是我認識的刀疤了!”
李向東大概知道刀疤是怎麽想的,大概就是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吧。
“刀疤哥,你還差多少錢?”
刀疤一愣,不過瞬間心底泛出隱秘的驚喜,他伸出手指仔細的盤算。
“這兩個月,賣了五頭黃羊,掙了63塊錢,兩頭梅花鹿,不過有點瘦,賣了108塊錢,剩下的就是野兔子,狗獾這些小東西,肉我倆吃了,皮毛零零碎碎的賣了23塊錢。”
“要是不算這趟弄到的兩個麅子,打獵一共賺了194塊錢,再刨去吃喝拉撒,子彈的錢,分給大哥的錢,我手裏能落下70塊錢。”
越算賬,刀疤的聲音越低,心情越沮喪。
周紅鬆把抽完的煙在雪地裏摁滅,“我不說了嗎,我那份不要了,都給你!”
刀疤覷他一眼,“你還欠著向東錢呢……”
周紅鬆尷尬的咳了一聲,“那是我和向東之間的事兒,你不用管!”
說著,他又看向李向東,“兄弟,那錢我晚點再……”
李向東截住他的話頭,“打住,五哥,那錢是我給紅梅姐的,跟你沒關係。要還也是建軍姐夫來還。”
他正色看著刀疤,“刀疤哥,你到底差多少錢?”
“張貴和去醫院動手術,要,要二百多,還有之前欠的錢,也有二百多……”
刀疤給自己打氣,“再有兩個月,我差不多就能掙夠了!”
“那張貴和的腰還能等嗎?”
刀疤剛剛打了一半的氣又散了,“等不了了……”
李向東故作不解的問道,“他要是死了,不是正好成全你和麥子姐嗎?”
誰知道刀疤斷然拒絕,“那咋成?張貴和之前也是為了救撿鬆子的小孩兒才摔斷腰的,我,唉,我也不是沒想過,就那麽不管了,讓他快點死,可是,我,唉,我,唉,良心上過不去!”
一段話裏打了好幾個唉聲,足見刀疤心中的糾結,可最終良心還是占據了上風。
李向東立馬下了一個決定,“你需要的錢我出了,包括張貴和之後的治療費用,都由我出!”
刀疤先是不可置信,然後是一種預感成真的狂喜,他瞪著兩個眼睛看著李向東,然後又突然開始搖頭,“不行,不行,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等天氣暖和了,獵物就多了,到時候……”
“行了,別廢話了,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這趟出來打的獵物,你那份就都給我了!”
“這怎麽行……”
見刀疤還要拒絕,周紅鬆推他一把,“行了,等你以後寬裕了,再加倍的還給向東就好了。對了,向東,我那份也不要,也給你。”
“行啊!那這次我可要賺了,咱們多打點獵物!”
李向東興高采烈的說。
“那我們也不要。”
“我也不要。”
何超超和李國慶異口同聲的說,這也是為了讓刀疤心理負擔少一些。
“哈哈哈,好的好的,那你們可不能因為不要獵物就不努力打獵啊!”
幾人說笑之間就把事情定了下來,刀疤的尷尬和不好意思也都輕鬆的化解了。
他鄭重的朝李向東鞠了一躬,“向東,你這個兄弟我認下了,以後上刀山下火海,我沒的說!”
又朝何超超和李國慶說,“超哥,國慶,你倆也是!”
一時之間,幾個人之間的感覺更覺親密融洽,氣氛也更輕鬆了。
這也歇了半天了,一行人就繼續往前走,尤其是刀疤,恨不得立馬給李向東打到一頭熊。
李向東看一下打頭走的氣勢昂揚的刀疤,微微一笑。
他不是這樣的人,但不代表他不欣賞這樣的人。
刀疤重情重義到有點迂腐,心底善良寬厚到有點憨傻,可就是這樣的人,讓李向東格外欣賞。
茫茫白雪,一片寂靜。
天地間除了他們,好像就隻剩下了風聲,積雪落下的聲音。
他們這次的出行,好像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撿到那兩個劈叉而死的傻麅子身上。
走了這大半天竟然連個野兔子都沒看見!
“累了,累了,找個地兒吃點飯!”
周紅鬆停在一塊積雪融化,露出枯黃鬆針落葉的地方,“這地兒暖和!”
“行啊,這塊兒居然沒雪!”
幾人把身上的背包拿下來。
正在這時,突然一抹黃黃的顏色在雪地上掠過。
“我去,拿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