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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你在我身上安裝的竊聽器、定為器恰好證明了我的清白。所以，我配合李芳演了這出戲。
    阿加為了避免沾染血跡，必定穿了防護服，在眾人進來之前他根本來不及處理防護服，於是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用過的防護服丟進裝醫生用過的防護服的垃圾桶內，隻要等化驗結果都出來了，一切就可以證實了......”
    付忠張了張嘴，陰狠之氣已經按捺不住，隨時有可能爆發。
    “不！這一切都是我讓付忠做的！”
    李芳從付忠的身後站出來，挺起胸膛，以往精致的妝容不複存在，張衛也終於在她臉上看到了歲月的痕跡。
    “我恨付知行，所以是我處心積慮想要弄死他！他就是個畜牲！不！他連畜牲都不如，他就是一條蛆，惡心、惡臭！要不是為了阿忠，我早就和他同歸於盡了！像他這樣的敗類，死不足惜!”
    李芳越說越激動，五官猙獰在一起，仇恨讓她強大也讓她瘋狂。
    張衛對這個為母之剛又能力超群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充滿著敬佩，他悲憫的看了看李芳，說道：“付知行確實該死，但是這一切應該交給法律製裁，以暴製暴，隻會帶來更多的混亂。”
    “哼！”李芳開始狂笑，“你是說指望這群人？”
    她修長的手指指向胡隊，胡大彪的眉頭下意識的皺起來。
    “他們？我們再苦，抵不過千金的一隻貓重要。也罷，如今我大仇得報，這些罪行我都認了，隻是我兒子對這一切並不知情，好多事情都是我逼迫他的。”
    方才那一番話胡隊聽了刺耳朵，便有些不愉快的站到了玻璃窗邊。青木也尷尬的別過臉。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張衛準備勸說李芳，當初他正是看到了李芳的身份信息才最終確定了付忠的嫌疑。
    但想到夏菲和阿加招供是遲早的事情，便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這時一直很沉默的付忠靠近張衛並非常好奇的問道：
    “你是怎麽說服他的？我自以為夠懂人心，萬萬沒想到他會配合你。”
    張衛扭頭看向胡隊，回答說：“說實話，我原本也沒指望他會配合我，後來我明白，雖然在其位有許多不得已，但初心不改，他也願意揪出幕後黑......啊！你——”
    出其不意，一把尖刀刺進了張衛的心髒，付忠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原本顧及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想著讓你死於心髒病複發，沒想到，燃哥你這麽著急。”
    青木和胡隊立刻警惕的圍過來，付忠挾持住張衛威脅他倆不許動。
    疼痛從胸口漫開，張衛苦於雙手被手銬扣住，毫無掙紮的餘地。
    “付忠，你可要考慮清楚，我可是早晚都要死的。而你若是做了這件事，恐怕就沒有那麽多回旋的餘地。”
    “我考慮的很清楚，我犯的罪，都夠我死七八回的了，反正都是死，那就拉你墊背吧，我們兄弟倆到了閻王殿再做兄弟！”
    付忠說著，手中的力氣加重，鮮血殷紅了張衛的病服，順著衣角滴在地上。
    他這是要成為那些鐵盒子中的一員了？
    張衛的意識開始渙散，鮮血噴湧帶來極其不適的粘膩之感。
    “不行，你妄想！”張衛腦海中忽然閃過爺爺那蒼白的臉，奮力掙紮的他利用僅存的意識從係統裏獲取了長刀反手從左側的腰間刺向了付忠，隨即又用力的拔出來，再次紮進去，鮮血瞬間噴湧，滿地紅光。
    在場所有人都被張衛變戲法般的掏出長刀給嚇住，但胡隊和青木迅速回過神來。
    胡隊見勢立刻上前轄製住付忠，青木按住張衛的傷口，並迅速呼叫了救護車。
    然而張衛知道，他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現在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根據係統的規則在自己死之前殺死終極npc付忠。
    於是趁著青木不留神的檔口，張衛依靠著僅存的意誌，推開青木舉起長刀，整個身子都撲倒在付忠的身上。
    長刀劃破布料，紮入跳動的心髒，鮮血溫暖了張衛麻木的意識。
    “我要死了......”
    這是張衛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真實的靠近死亡。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滿腦子都是再堅持一下。因為他明白，最後這一刻實質上是意誌力的戰鬥，若是他輸了，他便永遠的離開人世，所有的目標都成了真正的鬼話。
    然而......
    溽熱之感還未消散，張衛痛苦的轉動眼球，卻怎麽也睜不開，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身後拽著他，不讓他從夢魘中醒來。
    忽然隻聽一個響指，張衛猛的睜開眼，劇烈刺眼的白熾燈又逼迫他閉上眼睛。
    “生命體征還算正常。”
    聶倩站在銀棺周圍，打量著張衛小麥色的酮體。
    張衛不快的睜開眼，逐漸適應了室內的光線，溽熱之感漸漸褪去，周遭隻剩一股涼颼颼的冷風，使得原本疲憊的身體泛起了雞皮疙瘩。
    “我這是回來了？”張衛半信半疑的從棺材裏爬出半個身子，睡棺材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聶倩穿著一身白大褂，手裏拿著筆在文件上記錄什麽。
    見聶倩風平浪靜的表情，張衛的氣就不打一出來，他蹭的一下站起來，可腳一落地就軟，摔倒在地。
    “你別衝動，傷了身子就不好了。我們有話好好說。”看來聶倩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心裏還是有些愧疚和難為情。
    她上前將張衛從地上扶起來坐到了棺材前的那個椅子上，又不知從哪裏端來一本熱水遞到張衛手裏。
    認錯態度還算可以。
    隻是為何她一直盯著自己的下半身看？
    張衛順著聶倩的目光往下看，隻見自己的大家夥微微抬頭。
    “臥槽！我衣服呢？”
    張衛激動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手裏的熱水蕩出來，潑在了聶倩的身上。
    “那個，咳咳，為了觀察你的生命體征，係統自動幫你脫掉的衣服，我這就去給你拿來。”
    這時張衛才發現現在自己並不是在原本那個房間，銀棺應該是被搬到了實驗室，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牆，透過玻璃，可以看到整個大的實驗室內有好幾個這樣玻璃房。
    玻璃房內鋪著玻璃磚，除了銀棺外就還剩下一張椅子，一個靠牆的櫃子，櫃子裏裝滿了各種藥劑和一些毛巾、手套。聶倩就是從櫃裏倒的熱水，現在同樣也在櫃子裏翻找衣物。
    櫃子旁邊是一個顏色較深、長大約一米寬約半米的屏幕。屏幕融合在玻璃牆內，不易被察覺。
    “怪不得這麽冷。”張衛心裏想著，將杯子裏剩餘的熱水，三下五除二就灌進了肚子。熱水的餘溫暖和了張衛麻木的身子，漸漸的也有了幾分陽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