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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你說啥？”
    “我說你方便嗎？從百貨批發那邊給我帶兩套衣服過來，我給你五十跑腿費。”倒不是張衛炫富或是羞辱朋友，隻是他知道，沒讀過書，家裏雙親又病重的梁汗真的是半天的上班時間都不能耽誤。
    電話掛了，將詳細的地址發給他，不到倆小時，梁汗就拎黑色的塑料袋到了百合家門口。
    張衛是看著梁汗出現在了階梯上才裹著被單走到門口等待的。
    然而自從經曆了銀行行長兒子那件事，百合子的戒備之心比以往重了很多，她死死守在門口，詳細盤問。
    “你到底是誰？你不說清楚我就要報警了。”百合子拉開一小點的門縫，歪著頭對梁汗詰問。
    “行啊，衛哥這是榜上富婆了……”梁汗身材瘦，頭發略長，亂糟糟的堆在頭上，再加上剛從工地出來，一臉的灰。他一笑，兩顆齙牙就壓在嘴唇上，倒是讓人覺得憨態可掬。
    “快走！”百合子砰的把門關上，梁汗愣愣的。
    “唉——我是來找衛哥的！小姐，小姐……”
    梁汗鮮與百合子這樣的人打交道，他隻知道如何與工地上的大老爺們打交道，又怎麽明白對著一個正值年輕貌美的女士叫“小姐”是大忌。
    張衛聽著樓上的動靜，急得都想衝出去打爆梁汗的頭。
    “你叫聲小姐姐也好！”
    像穿著低胸晚服一樣，張衛裹著床單，畏畏縮縮的上了樓梯。
    正好撞上百合子關門走過玄關。
    “！”百合子先是睜大眼睛，而後又下意識的吞了一下口水，緊接著說道：“小衛，你！”
    張衛的耳朵刷一下躥紅，他急急越過百合子，打開房門，一把將一臉懵逼的梁汗拉了進來。
    “衛哥！你怎麽才開門……”梁汗也被張衛的奇怪穿著驚呆，他愣愣的任由張衛拽下地下室。
    “衣服呢？”
    梁汗把鼓鼓的黑色塑料袋遞給他，然後爆發狂熱的笑聲。
    “衛哥，你怎麽？是長的太健碩了穿不下衣服嗎？”
    張衛不理會臭小子的調侃，他打開塑料袋，一股子難聞的劣質布料味道撲鼻而來。仔細一看裏麵是經由張衛囑咐，特意買的大碼服裝。
    他也知道自己的身材突然變得有些健壯的過分，原本他的身材精瘦，雖然看起來弱了些，但實際上也擁有著極強的爆發力。
    而現在他不僅僅是擁有爆發力，甚至有點像綠巨人浩克。
    好在小貓方才告訴他說，這隻是血統剛提升時呈現的一種激惹狀態，等過兩天身體適應了就會慢慢恢複到正常狀態。
    “你這是什麽審美？”張衛嫌棄的展開黑色t恤往頭上套。
    “十幾塊錢的東西你想他做到花花公子那種時尚？”
    梁汗也不見外，他一屁股坐在張衛亂糟糟的床上，眼光掃過爛桌子，藍色塑料板凳和兩個塑料保溫瓶。最後目光才落在破舊的筆記本上。他媚笑著拖過筆記本，對著張衛說道：
    “我玩會遊戲？”
    張衛以前和梁汗在工地的時候，住在一個鋪上，那個時候的他剛從大學輟學，和這個剛從山裏出來賺錢的小夥子相依為命。那個時候梁汗就很喜歡纏著張衛玩他電腦上的遊戲。
    “衛哥，我不想幹了。”
    “不幹了？！為什麽？”
    張衛了解梁汗，他絕不是不能吃苦的人，絕對有其他原因。
    “有人欺負你？”
    梁汗一邊打遊戲，一邊說：“不是，是前兩天我去網吧的時候，有個女人說想要包養我。”
    張衛抬眼，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我不想奮鬥了。”梁汗低眉，一副為生活所累的樣子。
    張衛無語的抽抽嘴角，“就你這小身板，能吃幾年軟飯？”
    “別瞧不起人，是不是！”梁汗一激動，電腦裏的他一個不留神就被喪屍咬掉了腦子。
    “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
    張衛沒多說，從枕頭旁的黑色錢包裏取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在梁汗的手裏。
    “其實是因為我們工地有妖怪。”
    “什麽？”倒不是驚訝，而是張衛對於這件事感到好奇。
    “你也知道，我換了一個新的工程隊，他們承包了一項修隧道的工程。我是因為這是大項目，可能要做好幾年去的。可是最近我們工地有幾個哥們，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
    “然後呢？”
    “警察來看過，除了找到幾塊血跡，什麽也沒有。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工地裏有傳言說，那座山裏有原本有條蛇，成了精怪。如今我們去開山鑽洞，把精怪惹怒了，所以它才吞了幾個工人，警示工程不要再進展下去了。
    這幾日工地停工調查此事，所以我才又回城做了雜工。但是昨天工地傳來消息，讓我回去。”
    張衛一時間來了興趣：“我前兩日才想著我那送外賣的活兒也沒意思，最近又沒人找我辦不太光彩的事情，爺爺那邊鐵定也需要錢，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兩個人也好歹有個伴。”
    梁汗一聽，眼睛立刻就亮了，“要不今晚我就睡你這兒吧？明兒我們一起走？”
    “恩，不過我現在要出去一下。我已經有一天多沒去看我爺爺了，護士忙，不一定顧得上他。”
    “我跟你一起去。”兩人上了樓，大廳裏一個人都沒有，百合子在二樓刷劇。
    張衛敲了敲她的房門，“百合姐，我出去了，有事打我電話。”
    百合猛的拉開房門，早已經穿戴好，“我和你一起去。”
    張衛略顯尷尬，“我的摩托隻能載一個人。”
    瞥了瞥梁汗，百合失望的“哦”了一聲，低著頭弄手。
    張衛回頭看著樓梯下的梁汗，眼神瘋狂暗示。
    “她可以坐公交過去。”梁汗一本正經的提建議。
    張衛噔噔衝下樓，用手一把扣住梁汗的腦袋。“我感覺我爺爺好像不是特別想見你。”
    後知後覺的梁汗急急忙忙求饒：“啊~那個，那個，我好像剛好有點事，去不了醫院了。你們去吧。”
    鬆開梁汗，邀請百合子坐上了張衛心愛的小摩托，丟下瘦小的兄弟揚長而去。
    ……
    “什麽？你說我爺爺轉院了？”
    張衛震驚的看著值班護士，“沒有我簽字，爺爺怎麽會被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