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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是失蹤的三人？哼，如果這位小兄弟能找到失蹤的三個人，恐怕你們強加在我身上的那些罪名也無法成立吧？”
    高揚伸出兩條腿，直直的斜著，整個一副無賴樣。
    “誰說我要找到他們？我想，好不容易暴富的機會來了，他們不會不告訴自己的情人。”張衛依舊站在門口，都懶得拿正眼瞧他。原本張衛沒有想到這一層，但昨天阿輝的話提醒了他，按照一般工人的心態，這麽好的事情絕對是會拿在床上好好炫耀一番。
    現場這麽多警察，他不擔心高揚不認罪，反倒是有些擔心胡可兒，這荒郊野外的，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吳秀芬恐怕也活不下去。
    張衛往門外望去，有幾個工人心大的蹲著打遊戲，其他的有些身份的都去開緊急會議了。他環視一圈沒有發現梁汗，便取出手機給梁汗發消息。
    高揚在劉誌的注視下，額頭開始漸漸地冒出汗珠，這樣僵持了十幾分鍾，高揚低吼一聲，雙腳在地上蹬了十幾下。
    “警官，我，我隻殺了三個人啊，其他人真與我無關！”
    看高揚的樣子是決心細細的坦白了。
    “工地上根本賺不到什麽錢，我老家一個大學生、一個高中生，都是用錢的時候。前幾年，我就知道這麽一個大項目要開工，就千方百計的賄賂付經理才討來一個可以撈點油水的缺，就這還要和付經理五五分。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馮強、李四、吳凡就知道我的生意了，還說手裏有證據，要是我不給他們五十萬，他們就要去舉報我。為了安撫他們，我先是給他們一人五萬封口費。後來工地上出現了人口失蹤案，恰好那幾天，他們又變本加厲的找我要錢，我一開始也沒想殺他們的……”
    高揚說到此處薅頭發，瘋狂的咽了咽口水。
    “那天是我生日，他們把我叫到他們宿舍，說我要是不給他們一人五十萬，他們立刻就去食堂，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發我。在和他們起爭執的過程中，我不小心推了馮強一把，他後腦勺磕在了床架上，死、死了……”
    劉誌認真記錄案件過程，見高揚停了下來，便用筆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接著說！”
    高揚吞了兩口口水：“我摸鼻息見沒有氣了，一時間有些慌，更意識到，如果這件事鬧大，不僅我偷工減料、收受賄賂的事情會被曝光，可能還要背上故意殺人的罪名，所以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當時李四和吳凡看我低著頭，形勢有點不對，便威脅我說，他們兩個人，我不是他們對手。我哪裏給他們多說話的機會，年輕的時候在外打拚，講究的就是‘快、準、狠’三個字。我順手拿起一旁的鐵錘，照著他們兩人的太陽穴一人兩錘，打得他們當場暈了過去。
    這個時候，想到兄弟們都在食堂大廳等我，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據，我脫下外套，將他們宿舍的房間從裏麵鎖住，然後從窗戶下去。”
    這裏的臨時自建房，都隻有兩層，從窗戶跳下去完全不成問題。
    但是之前都還算淡定的高揚，臉上開始出現害怕的情緒，他繼續說道：“我原本想到他們三個平日裏不太與人交往，關了燈，大家又都在食堂胡吃海喝，應該沒有人會去找他們。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可是……”
    到這裏高揚開始害怕，他哆哆嗦嗦的找劉誌要煙抽，吸了兩支煙，他的情緒才平複下來。
    “當晚，等大家都睡的差不多了，我才爬進他們的房間，打算處理屍體，當時我用麻袋將李四扛到了攪拌機旁，那個時候，工地上才失蹤一個人，上麵還沒有重視，所以沒有停工。我把李四劈碎後，放進攪拌機內，加入沙石、水泥。我們都是淩晨就開工了，就一個人的體量，根本不會被發現。可是當我返回去拖馮強他們的屍體的時候……”
    說道此處，高揚不再說話，他低著頭開始沉思。
    劉誌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他抬起頭瞥了兩眼高揚，張衛意識到氣氛有些微妙。兜裏的手機振動，梁汗回消息說去上廁所了。
    這時來支援的警察也進門了，大概有四五個，坐了兩個在劉誌身邊，其餘三個詢問了原本守在門口兩個警察胡可兒的情況，然後三人前去和王離匯合。
    “唉，等等。”
    張衛從狹窄的門框內擠出去，然後追上那三個警察——兩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剛出警校不久的毛頭小子。
    那三個警察站在原地等著，張衛追上去，這時梁汗也從一側衝出來。
    “衛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張衛點點頭。普羅山樹林茂密，樹中蛇蟲巨多，且山勢險峻，她一個姑娘若是走失，時間越久越危險。
    五人沿著一側的山體分散開去，王離一行人在另一側山體，每人一個對講機，時刻保持聯係。
    與眾人分開後，張衛召喚出自己的小貓。
    “女兒，你不是說你能夠聞出宋軼身上的氣息嗎？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小貓皺皺鼻子，雖然有些不滿張衛把她當狗來用，但是依然盡力的尋找宋軼的氣息。
    “你懷疑是宋軼？”
    張衛快步走著，“胡可兒失去疼愛她的爸爸，心中肯定憋著一口氣想要報仇。在昨晚那種情況下她外出應該是看到了什麽跟她爸爸離世相關的東西。所以，很有可能是宋軼。”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阿輝到底是不是高揚殺的？”
    張衛猶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知道。你不是很聰明嗎？你難道也不知道？”
    小貓沒有說法，而是跳到一塊石頭上，指著前方的山穀高喊：“在那邊！”
    張衛立刻朝著山穀跑去。
    山穀夾在兩個山坡中間，掛著一綹素白的瀑布。瀑布下麵有一個不大的水潭，水潭旁邊是個人高的山洞。洞很淺，一眼就能看到洞裏的蕨類植物。
    洞的正中央，有一堆還在冒煙的柴火。
    “就在這裏。”
    小貓趴在張衛的肩膀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