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諶哥跟阿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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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司硯諶的司機陳碩來山景別院接走了顏淼。
    接到她後,車子直接上了高速,開了長達三個小時才到目的地鄰市津城。
    她在一套郊區的小別墅做的手術,別墅裏醫療設施齊全。
    不排除,這是梨園的“私立醫院”。
    畢竟像她這種情況,在梨園可不少見。
    做完手術後,她隻在津城休息了一夜,就被人送回了她自己的公寓。
    陳碩告訴她,四爺交代,她在家裏休息三天,就回學校上課。
    而司硯諶從上次出差那條微信沒回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
    顏淼跟他有種默契,那就是隻要他不回信息了,就代表她不能再繼續找他。
    至於,那下次什麽時候再聯係,就隻能看司四爺的心情了。
    **
    司硯寒的生日在十月二十六號,轉眼就到了二十五號。
    距離顏淼做修複手術,已經有了一個月。
    上周,梨園的人來找過她,跟她說了去司家老宅的注意事項。
    最近五天,也不知道沈曼茵用了什麽辦法,讓老師通知她跟班上的同學,在學校的大劇院唱《貴妃醉酒》。
    唱了整整五天,從早到晚。
    而且,明天她們還要一起去司家老宅“唱堂會”,給司家大爺司硯寒賀壽。
    說來也挺有趣兒,一般這種喜歡請人唱戲的,都是一些年齡稍微長一點的人。
    但司家大爺才三十五歲,卻酷愛聽戲。
    他的每一位太太,都唱得一手好戲。
    個個都是嬌貴美豔,身段姣好,儀態風情萬種。
    當然,這些女人都是他初戀白秋憐的替身。
    白秋憐是當初,名動京洲城的名角兒。
    一曲《貴妃醉酒》堪比天人。
    說來也巧,她剛進京洲戲曲學院的時候,老師就叫她小白秋憐。
    因為白秋憐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是這所學校的驕傲。
    她十八歲就一曲《貴妃醉酒》紅遍了京洲城。
    隻可惜,紅顏薄命,年僅二十五歲便香消玉殞。
    她的導師常常感歎,百年才出一個白秋憐,可惜了啊!
    **
    京洲戲曲學院。
    這間大劇院內部金碧輝煌,高大的穹頂上繪製著精美的圖案,仿佛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舞台布景華麗精致,仿佛要將觀眾帶入了一個古代皇宮的奇妙世界。
    在舞台上,一位扮演貴妃的女學生尤其引人注目。
    她身段嬌好,宛如從古典仕女圖中走出的女子。
    滿頭青絲盤起,發髻上插著金簪,顯得莊重而典雅。
    她身穿一襲華麗的紅色長袍,袍身上繡滿了金線和珠寶,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腰間係著一條金色的腰帶,腰帶上鑲嵌著寶石和珍珠,閃耀著奢華的光芒。
    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鞋麵上也繡滿了精美的花紋,與她的服飾相得益彰。
    她麵容清麗,雙眸含情,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每一個轉身,動作輕盈而優雅。
    每一個抬手,都充滿了韻律感和詩意。
    舞台上這位貴妃,將貴妃的嫵媚、嬌嗔、哀怨演繹得淋漓盡致。
    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情感的張力,讓觀眾能夠感受到貴妃內心的掙紮和無奈。
    司硯諶看著台上的顏淼,神情有著少有的落寞。
    他戴著鴨舌帽跟口罩,在台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小半場戲。
    唱完最後一場後,顏淼回後台卸完妝,剛換好衣服,就收到了一串陌生號碼的短信。
    【老地方。】
    很明顯,這條短信來自於,那個很久都沒露麵的男人。
    看來她剛才沒看錯,坐在台下倒數第二排戴帽子的男人真的是他。
    他的氣質太出眾了,坐在哪裏都是會引人注目的存在。
    方才在台上的時候,顏淼還覺得自己是太久沒見跟他見麵,太想他,所以出了幻想。
    因為,在她發現他身影的時候。
    就那麽一瞬間,那個人就不見了。
    顏淼拿著包快步走到了老地方,此刻,她的心情是極好的。
    她理解為這樣的好心情,是因為司硯諶心裏有她,她以後做起事來方便。
    其實,她忽略了自己見到他坐在台上,第一眼的真實感覺。
    離學校五百米的地方,停著一台黑色的邁巴赫。
    她上車的時候,司機已經不在了。
    隻有他坐在後座,他穿著一身灰色高定西裝。
    西裝革履,氣宇不凡。
    見她上車,他掀起眼皮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幽暗的路燈灑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龐上,襯得他格外冷清矜貴,高不可攀。
    她咬唇看他,小聲地喚了一聲:“四爺。”
    一雙如水洗般澄澈的眼眸,帶著絲絲情意跟期許。
    司硯諶淩厲冷清的下顎線緊繃,沒有接話。
    而是收回視線,淡漠地看著前方。
    車上的氣氛忽而升騰起一絲緊張,因為他的臉色太過於陰沉,冷漠地像塊冰。
    如果不是他披著司硯諶的皮相,顏淼似乎要認為這個人不是她的四爺。
    因為,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四爺。
    冷淡,疏離,還夾雜著一些陌生的情愫。
    沉默了良久後,他才淡淡開腔:“顏淼,我讓你背的東西都背熟了麽?”
    她眼簾微垂,長翹的羽睫顫了顫,在眼窩處投下一片陰影:“嗯,四爺現在可以隨意考我。”
    他沒有接話,而是側眸靜靜地看著她。
    顏淼又懂事地笑道:“那些文件夾我做手術前,就留在你別墅了,我帶著身邊怕不方便。”
    “嗯。”
    他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二十歲初時是彎了彎好看的薄唇,狹長的鳳眸如潑墨般濃稠。
    “阿淼。”
    “嗯,我在的,四爺。” 這一聲四爺,喊的他如畫的眉眼帶著幾許怔然。
    那幾年,她都是叫他諶哥……
    可有些東西,終究是回不去了。
    顏淼如果沒有看錯,她似乎看見司硯諶放在西褲邊的指尖顫了顫。
    他又道:“從現在開始,沒什麽緊急事情不要聯係我。”
    “以後我們不免會在同一場合見麵,盡量不要表現出跟我太熟,不然會給你惹麻煩。”
    “我知道了,四爺。 ”
    “嗯。”
    “能再叫你一聲諶哥麽?我知道不合身份,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