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江湖中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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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次日段友起身,帶著沉重的心情與裴忘仙來到玄道宗,那是一個傲立於星雲城外一座山巔之上的宗門,雲霧繚繞仙氣十足。
一隻腳剛踏入宗門,便被守山弟子給攔住了去路。
“此為玄道宗管轄之地,閑雜人等不可入內。”一襲白衣青年手持長劍威風凜凜道。
二人對視一眼,旋即段友便恭敬道:“這位仙家師兄,我是來參加入門考核的,掌門沒有對你說過嗎?”
白衣青年上下打量著段友,許久一陣冷笑,“你是不知今年的考核早就結束了吧?有興趣明年再來。”
掏出玉牌,段友又說,“難不成我還騙你!這可是諸葛前輩親自給我的。”
少年仔細一看,確為掌門信物,不過這小子怎麽得來,算了,還是帶他們去測驗好了,旋即就抱拳道:“既有掌門信物自然另當別論,跟我來吧,不過我也提前跟你說,不是每個人都有機緣修煉的,所以你也別抱有太大希望!”
段友對於為人處世看地透徹,微微一笑,“不知師兄入道幾個春秋,想必也算是高手了吧?”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青年臉上表現出些許得意,“我進入宗門快三年了,已然是聚氣五層,等到了一品境界我就有資格參加內門選拔,屆時才能稱之為高手。”
跟著青年進入宗門方知何謂道門,眾多白衣弟子列著方陣,手中長劍更是寒光閃爍!其內之大幾乎能與皇宮相媲美,一條條看不到盡頭的走廊顯得神秘無比,而在他們臉上浮現的是一種自信與驕傲。
推開一間房門,青年抱拳道:“師叔,這小兄弟是來進行入門考核的!麻煩您了。”
“行了,知道了,又是一些走後門的家夥,待會若是沒有機緣,想來你家那些長輩的臉色必然非常精彩,進來吧!”話音中透露著沙啞與厭煩,顯然他非常渴望看見考核之人最後沒有機緣而失望的神情。
踏入房間,旋即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搖椅上悠閑的喝著茶水,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睛瞧上一瞧就聽到他說,“看見麵前石頭上的那隻手印了?將手放在上麵緩慢呼吸。”
扭頭看了一眼裴忘仙,二人同時點頭,段友上前一步,帶著無比沉重的內心抬起了右手,約莫三個呼吸的時間,測驗石亮起了刺眼的紅色光芒,一時間整個房間都似被鮮血染紅了一般。
就連門外那些正在練劍的弟子也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紅色?紅色是什麽提示?”其中一個弟子驚呼道。
“我是白色,入道最低要求,紅色,紅色是什麽?沒見過啊!”
“黑、藍、白、當以白色最次,沒聽說過還有紅色!”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議論紛紛。
躺在搖椅上的中年男人竟看傻了眼,手中茶杯摔在地麵都沒能回過神,口中喃喃自語道:“紅色?不行,我看這測驗石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從搖椅上起身旋即走到段友身旁道:“你隨我來。”
裴忘仙一臉茫然,測驗石他不知,什麽顏色與光芒更是聞所未聞,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有機緣。
中年男子對著牆壁隨即一彈,一處暗門瞬間打開,於是道:“那測驗石已經使用太久,八成是出了什麽問題,這裏有一塊從未使用過的你再試上一試。”
那暗門與這房間完美融合,若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可能發現如此隱蔽之地,糊裏糊塗的段友就似被圈養的小雞小鴨,別人丟什麽他就吃什麽,根本就沒問為什麽,隻是乖乖的再次做著相同的動作。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直至第三個呼吸,一道暗紅的光芒漸漸亮起,猶如剛點燃的蠟燭,在漆黑夜幕下越來越亮,那看似尋常的光線竟穿牆而過。
包括裴忘仙在內,三個人當即閉上了雙眼,因為它還在繼續增強,中年男子大叫,“快停下,快停下,你已經通過考核了。”
聽到這裏,激動的段友兩眼模糊,裴忘仙微笑抱拳,“恭喜你如願以償。”
中年男子就像在看一頭魔獸般的盯著段友,許久之後方才不可思議道:“想不到啊!我玄道宗竟來了一個如此天才人物!你豈是簡簡單單的通過,而是差點閃瞎了我的眼睛。”
就在此刻,諸葛衛青推門而入,“方才那光芒是?”
雙手抬過額頭,中年男子掩飾不住的喜悅,旋即道,“紅色最強天賦!”
其實沒問之前,諸葛衛青在遠處就瞧的清楚,可仍是不敢置信,紅、黑、藍、白、黑色已經能夠稱得上天賦異稟,而紅色,那天生就是為修道而生的,因此被稱之為天道體質,此等妖孽聚氣便是一品境。
段友本就以聚氣篇入道,殊不知他的天賦也是強到離譜,甚至連裴忘仙都略有羨慕,若非老黃相助,先不說能否入道,即便可聚氣,想必也無法與之相比較。
段友闖蕩江湖多年,顯然發覺自己的天賦不低,帶著滿臉得意的表情道:“第一項測試我已經完成了,說吧,還要做什麽任務?”
諸葛衛青激動的是老眼昏花,竟然不顧周圍弟子的目光,從眼角流出些許淚珠,“好,好,很好,那任務不適合你,萬一摔了傷了,我可損失不起!”
這一幕聽呆了眾人,曾幾何時,他們入宗門時可是經曆千辛萬苦,怎麽到他這裏什麽都省了?如此也就罷了,那宗主看待他的眼神就如同見了失散多年的兒子一般,所有人都不解。
看出其他人不服的表情,段友心說以後還要跟他們相處,若是全得罪了以後的生活肯定要麻煩很多,正要開口時,諸葛衛青的話再次令所有人震驚。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諸葛衛青唯一的關門弟子,隻要用心修煉,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這句話意味著什麽,所有人都知道,一個無依無靠的江湖遊俠兒,搖身一變就成了萬眾矚目的對象,在不久的將來,更能成為一代強者,如此反轉的人生,又如何被人輕易接受。
看了看裴忘仙,諸葛衛青道:“你既為我徒摯友,那麽也算我宗門貴客,隨我一起來吧!”
一間議事廳,這裏麵的人物均是玄道宗的頂梁柱,幾乎所有長老皆在此,原本此處是他們商討宗門未來的莊嚴之地,如今為了一個弟子相聚一堂,由此可見,段友的天賦是有多麽出眾。
“大長老,你有什麽看法?”諸葛衛青詢問道。
一個看似年齡起碼不下八十的老者,此時是滿臉的喜悅,蒼老的聲音卻顯得渾厚無比,“能測驗出紅色之光,且又那般耀眼,此等天才自當應有宗主親自傳授道術,如此一來我們這把老骨頭也不用擔心以後的未來。”
聞言,坐在大長老之下的老者略有猶豫道:“宗主,這小子天賦的確不弱,可我聽說紅色並非最強,貌似金光才是吧。”
此言差矣,大長老反駁道:“金光隻是傳說,誰也不能說這種人一定存在,畢竟紅色已經算是萬中無一,故而即便真的有那種人出現,以我們的實力能保證不會被其他宗門給奪走嗎?”
大廳之中,所有人都是微微點頭,諸葛衛青站起了身子道,“段友,我今收你為徒,為師不求他日你能斬妖除魔造福蒼生,隻求你能夠本分做人,維護正道。”
見段友略有遲疑,裴忘仙連忙踢了一腳,這才清醒過來,於是跪地三拜,“弟子段友定不負師父厚望。”
……
一個土雞變鳳凰的故事,瞬間在江湖中流傳開來,令得那些渴望入道的遊俠兒熱血沸騰,很多事情不爭取一番沒人知道最終結果,於他們心中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玄道宗休息了幾日,這一夜二人酩酊大醉,帶著酒意的段友哭的是泣不成聲,“忘仙啊,你知道當時我為什麽要跟著你嗎?”
不知喝了多少酒的裴忘仙麵紅耳赤,可腦子還算清醒,聽聞之後連忙搖頭。
“那時我一眼就瞧出你是一隻眼盲鳥,可也從你身上瞧見我初入江湖的身影,不怕你笑話,為了一個饅頭,我被人給追了三裏路,最後手都被打斷,這些都不算什麽,至於從狗盆中奪食一些的糗事就不說了,免得以後有什麽把柄在你手中!”
說到這裏,最後仍是不忘提醒道:“聽兄弟一句,下次路過酒樓,把那鹹魚清蒸還是紅燒吃掉得了,否則沒人跟你做朋友。”
聞言,裴忘仙嬉笑著道:“若將來你聽聞有一手持賢魚的少年大殺四方,不用多想,肯定是我,所以這也是江湖中獨一份。”
“被你這麽一說,我咋就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好東西!看來以後我行走江湖也要拿上一件別人沒有也想不到的東西!”
第二日,裴忘仙告別,之前拍賣所得來的銀子都被段友強行給裝進了包袱之中,就在離開時又是取出幾本秘籍,“這是我師傅給我的,現在我送給你了!行走江湖可以苦,但記得不能被人欺負。”
諸葛衛青滿意點頭,心說此子大氣,不愧是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