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麟的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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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學,晚上放學後,你跟我走。”謝邂冷冷的對赤日說道。
“哦。”赤日毫不在意的答應了。
雲小道:“謝邂,算了吧。以後大家還要在一個寢室六年呢。”
謝邂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直接躺在了自己的下鋪上。
唐舞麟向雲小道:“我下午出去一趟,沒關係吧?”
雲小道:“今天還沒正式開學,肯定沒事啊!不過你要在熄燈前回來。不然會被處分的。”
聽到處分這兩個字,唐舞麟的心就揪緊了一下,處分別的他不怕,他就怕罰錢。
“我會的。”
把弄髒的衣服、被套都洗幹淨了,他就徑自走了出去。按照邙天的吩咐,他來到這邊後,要先去個地方。這個地方的名字叫做:鍛造師協會。
然後她把赤日叫了出去。
“赤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唐舞麟臉色微紅的問道。
“什麽事?”
“那個鍛造師協會在哪你知道嗎?”
“哦!知道,很好走的。”
唐舞麟興奮的問道:“那你能帶我去嗎?”
赤日愣了楞,笑道:“原來你是要去鍛造師協會啊!早說嘛。來,我帶你去。”
然後赤日抓住唐舞麟的手一路狂奔。
“就是這了。”赤日自信的說。
“那個這裏是廁所。”唐舞麟弱弱的說道。
“emmm……失誤失誤。”
然後又一路狂奔。
“嗯!應該是這裏了。”
“這裏是餐廳。”
接著還是一路狂奔。
“肯定是這裏了。”
“emmm……這裏是學校。沒想到赤日你還是路癡啊!”
“我不是!”赤日憤怒的說。
“哈哈哈!”
“不準笑!”
“哦。”
“我記得鍛造師協會是一座灰色大樓,大樓約有三十層高,上麵有一個巨大的錘子圖案的樣子。”赤日邊想邊說。
“是那個嗎?”唐舞麟指著前麵一個建築說。
“嗯!就是那個!”
接著赤日和唐舞麟來到了鍛造師協會。
走進一層玻璃大門,正麵是一麵高達十米的玻璃牆,牆上有著一柄至少有八米高的金色巨錘浮雕。
鍛造師協會雖然不像機甲製造協會那麽富有,但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頂級鍛造師的社會地位同樣是極高的,甚至不比那些機甲製造大師差。製造頂級機甲,同樣需要頂級材料,頂級材料就需要頂級的鍛造大師來加工。
一層大廳十分空曠,前台隻有兩名身穿灰色職業裝的少女。
“小弟弟們,你們找誰啊!”看著走過來的唐舞麟和赤日,一名相貌甜美的少女站起身主動招呼道。
唐舞麟有些靦腆,道:“我,我是來進行鍛造師等級評測的。”
赤日指了指唐舞麟說:“我是陪他來的。”
“噗哧!”旁邊另一名身材豐滿的少女笑道:“你看他,臉都紅了。小弟弟,你的眼睛可長得真好看。”
甜美少女嗔怪道:“芫芫別鬧。小弟弟,你要評測鍛造師等級?”
唐舞麟點點頭,有些局促道:“是啊!”
甜美少女道:“你家大人呢?或者你有師長一起來嗎?”
唐舞麟搖搖頭,“老師說讓我自己來,找一位叫岑嶽的大師。”
聽到岑嶽這個名字,兩名少女臉色都是一整,甜美少女趕忙道:“那你稍等一下,我幫你問問岑嶽大師現在是否有時間。你有用魂導通訊聯係過岑大師嗎?”
唐舞麟再次搖頭,他哪有什麽魂導通訊啊!魂導通訊雖然方便,但通訊費和設備費都特別貴,就算是家裏,也隻有一部固定的魂導通訊器。他還準備待會兒找一個投幣的魂導通訊器給爸爸、媽媽打電話報平安呢。
“岑大師,有個小朋友找您,嗯,對的,眼睛很大,衣著樸素。”甜美少女撥通了號碼聯係著。
掛斷通訊,甜美少女向唐舞麟道:“小弟弟,岑大師剛好有空,你跟我來吧。”
說著,她引導著唐舞麟走向大廳一側,那豐滿少女芫芫看著他們的背影吐了吐舌頭,自言自語道:“沒看出來啊!這小家夥居然認識岑大師。”
當魂導電梯的金屬門在唐舞麟和赤日麵前打開時,嚇了他們一跳,這種東西唐舞麟還是第一次見到,而赤日就是剛剛在發呆,突然被嚇的。
“來,上來吧。”甜美少女並沒有取笑他,而是溫柔的笑道。
唐舞麟這才來到她身邊。
甜美少女道:“我叫雲小淩,岑大師的辦公室在第十五層,我先帶你去見他,然後他會帶你進行鍛造師等級測試。”
“謝謝姐姐。”唐舞麟很有禮貌的說道。
雲小淩上下打量著他,這孩子雖然衣著十分樸素,但長得卻很好看,尤其是那一雙足以讓所有女孩子豔羨的大眼睛,而且,他雖然質樸,但卻非常有禮貌,很容易給人好感。
“叮!”電梯在十五層停下,門開。
牆壁都是銀白色金屬,天花板和地麵是白色的,幹淨、整潔,這是唐舞麟對這裏的第一印象。
電梯外就是走廊,走廊兩側是一扇扇房門。
雲小淩帶著他向一側走去,在一處門上帶有岑嶽銘牌的門前停下,按動上麵的按鈕。
“岑大師,我是雲小淩,我把那孩子給您帶過來了。”
“嗯。”低沉的聲音響起,隨之門開。
這是一間大約三十平米的辦公室,一張巨大的木桌就幾乎占了四分之一的麵積。木桌後站著一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這人身材不高,但卻十分魁梧,肩膀特別寬闊,肩頭三角肌將黑色上衣撐起。
此時,他正看著桌上的一張圖紙。
“岑大師。”雲小淩輕聲呼喚道。
“嗯。”岑嶽抬起頭,看了過來。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赤日身上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陪他來的。”
“這樣嗎。”
唐舞麟心想到:赤日和岑嶽大師認識嗎?
然後落在了唐舞麟身上,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你就是邙天的弟子?
“是的!岑大師您好,老師讓我代他向您問好。”唐舞麟恭敬的說道。
岑嶽皺了皺眉,“邙天那家夥,一向眼高於頂,怎麽會收了你這麽個小弟子,走吧,我帶你去做鍛造師等級測試。”
鍛造師一般都生活在金屬的世界中,對於外界的一切並不怎麽在意。雖然疑惑為什麽邙天會收唐舞麟這麽小的一個弟子,但測試會驗證一切。
雲小淩道:“大師,那我先下去了。”
“嗯。”岑嶽向她點點頭,雲小淩向唐舞麟笑了笑,轉身走了。
岑嶽帶著唐舞麟也隨後出門,再次來到魂導電梯這邊,和雲小淩乘坐同一部電梯下樓,隻不過,他按了三層的按鈕。
電梯下行,岑嶽向唐舞麟問道:“小家夥,邙天有沒有說過,你現在是什麽級別的鍛造師?”
唐舞麟搖搖頭,“老師沒說,他就說讓我來測試,然後可以接取一些工作。”
可以接取工作?旁邊的雲小淩眼中不禁流露出驚訝之色,能接取工作,意味著至少是二級鍛造師才行,一級鍛造師是不允許直接接取工作的,必須要有更高級鍛造師接取工作後分給他們。
岑嶽又問道:“那你知道鍛造師等級製度嗎?”
唐舞麟這次點頭了,“老師說,鍛造師一共分為九級,一級和二級是師級,三級和四級是大師級,五級、六級是宗匠級,七級、八級是聖匠級,最高的九級是神匠級。”
“嗯。”岑嶽點點頭,看向然後赤日心想:這小家夥也是神匠呢。
正在這時,電梯已經到達了三層。
“姐姐再見。”唐舞麟向雲小淩告別,跟著岑嶽走出電梯。
和之前安靜的十五層相比,鍛造師協會三層就顯得有些嘈雜了,唐舞麟熟悉的“叮叮當當”鍛造聲此起彼伏響起。
岑嶽把赤日略在一邊,帶著唐舞麟來到前台,向工作人員道:“開個測試房給我,請一位評測師過來。”
“岑大師,這是您的弟子?年紀好小啊!有沒有十二歲?”工作人員很是好奇的看向唐舞麟。
岑嶽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表格給了唐舞麟,“你先填個表,把基本情況填寫一下。”
“是。”
唐舞麟接過表格,認真填寫。
岑嶽在一旁念了出來,“唐舞麟,籍貫傲來城,九歲,東海學院中級部一年級新生。你才九歲?”
這下,無論是他還是工作人員都驚訝了。
九歲就來進行鍛造師評測,這在鍛造師協會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曆史上,鍛造師協會最年輕的評測者是八歲零六個月。而那位,現在已經在鍛造師協會頂樓三十層辦公了,乃是不世出的天才鍛造師。
眼前這孩子才隻有九歲,如果他能夠通過鍛造師等級測試,意味著什麽?
岑嶽想到的更多,因為剛剛唐舞麟說過,邙天讓他直接接取任務,這就意味著,這孩子很可能還是個二級鍛造師,這是要破紀錄的架勢啊?
工作人員道:“岑大師,三號測試房。”
雙眼微眯,岑嶽拿起唐舞麟的表格,“跟我來吧。”他倒要看看,邙天收的這個徒弟,究竟能到什麽程度。
所謂測試房,其實就是鍛造室。鍛造師測試,當然要在這裏進行。
一進入鍛造室,唐舞麟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頓時放鬆下來,這裏的鍛造設備和邙天工作室差不多,自從來到東海城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自己熟悉的環境。
評測師是一位中年女子,她跟岑嶽顯然是認識的,“岑大師,親自帶人來測試啊!我剛聽說,這孩子才九歲。要是再小一點,是不是要衝擊會長的紀錄啊?”
岑嶽道:“先測試了再說吧。”
評測師點點頭,向唐舞麟道:“這裏有十五種金屬,你選擇其中一種進行鍛打提純,我會根據你選擇的金屬,以及提純程度來給你進行打分,得分超過六十,可以晉升為一級鍛造師。”
“是。”唐舞麟點點頭,走向旁邊擺放金屬的架子。
十五種金屬,每種都是一尺見方。
這些金屬顏色各異,質感各異。鍛造師等級測試看上去簡單,隻需要進行一次鍛造提純就可以了,可實際上,卻考校很多東西。
評測師並沒有告訴他這些金屬是什麽,這就需要他對各種金屬有著足夠的了解,同時,還要選擇自己力所能及的金屬進行鍛打。
金屬品質,提純效果,這二者的得分是相輔相成的。
唐舞麟掃了一圈,就認出了所有金屬種類,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從中央一拍架子上抱出來一塊金屬。
這塊金屬閃爍著淡淡的銀色光芒,看到他的選擇,岑嶽和評測師都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他們沒想到唐舞麟選擇的竟然會是這種無論重量還是密度都非常大的金屬。
“我選這塊沉銀。”唐舞麟將沉銀放在鍛造台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邙天對他的要求很高,其中一條就包括,除了鍛打以外,不得出現任何金屬碰撞的聲音。
一塊一尺見方的沉銀,重量實際上高達三百公斤。非常的沉重,但岑嶽看唐舞麟的樣子,分明就不怎麽費勁似的。
“我還是喜歡赤炎晶。”赤日從一旁走過來慢慢的說。
岑嶽嘴抽了抽心想到: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有赤炎晶啊!(設定赤炎晶:在地下50000米處,從來沒有人去采過,嗯,按唐三的年代計算是在鬥羅大陸第九千萬年時一個極限鬥羅去地下50000米采赤炎晶,然後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大約1分米大小的赤炎晶,自己被燒死了。所以基本沒人作死去采。)
“小家夥,力氣不小啊!”評測師也是一臉驚訝,她現在才開始有些相信,麵前這個在資料上填寫隻有九歲的小家夥,真的能夠完成這次測試了。
唐舞麟道:“兩位大師,我可以開始了嗎?”
評測師頷首道:“開始吧。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內,你盡可能將這塊沉銀提純,能夠做到什麽程度,你就會得到相應的分數。”
“是!”唐舞麟也沒想其他的,立刻熟練的操作起來。
開啟鍛造台,升溫,放入沉銀進行煆燒。煆燒的時間,也同樣是計算在提純時間內的,鍛造師等級測試沒有任何可以投機取巧的地方,協會對每一位鍛造師要求都非常嚴格,因為一旦達到一定等級就可以接取任務來進行鍛造,鍛造出產的產品關係到鍛造師協會的信譽。
唐舞麟略微做了一下伸展運動,同時做出幾次深呼吸,調整著自身的魂力。
之所以選擇沉銀,並不是他想要賣弄什麽,而是在傲來城的時候,他最後一次鍛造就是那千鍛沉銀錘。經過那次之後,對於沉銀的特性,他了解的非常深入。而他選擇的這塊沉銀,和上次鍛造的沉銀品質非常相近,見獵心喜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了選擇。
不過,他還記得邙天說過的話,除了自己單獨鍛造之外,不得使用千鍛沉銀錘,至少在十五歲之前不得將千鍛沉銀錘展露在外人麵前。
看著鍛造台上顯示的金屬溫度,唐舞麟的呼吸漸漸調整均勻,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專注起來。
而赤日就奇怪了,心想:“唐舞麟咋那麽慢呢?一錘下去不就行了嗎?”(赤日的鍛造不是他打出來的,而是熾火耀陽壓出來的,畢竟它千萬斤重。)
岑嶽站在一旁,並沒有任何提點,他一直在關注著眼前這個孩子,尤其是注意到他的眼睛。
當他看到唐舞麟的眼神開始變得專注的時候,他心中就不禁暗暗讚歎一聲,邙天啊邙天,你可是撿到寶了。
岑嶽在鍛造師之中,是最主張專注鍛造的。他本身並沒有出色的天分,就是因為喜歡而走上了這個行業,走到今天,可以說是一步一個腳印,紮紮實實。依靠著對鍛造的熱愛與專注,在鍛造世界擁有了一席之地。
唐舞麟才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啊!一個九歲的孩子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專注,這就意味著,他確實是懂得鍛造的,岑嶽對這孩子的印象頓時好了許多。
唐舞麟左手迅速按動了一下按鈕,剛剛好到達可以鍛造溫度的沉銀從鍛造台上緩緩浮現出來。
評測師迅速在自己的記錄上寫了些什麽。
身為鍛造師等級測試的評測師,她經曆過的評測次數極多,從唐舞麟的這個細節,她就能夠判斷出,這孩子並不是第一次鍛造沉銀。隻是,沉銀是一個還沒有登記的鍛造師就能夠鍛造的嗎?
唐舞麟開始了!
雙臂同時在身體兩側輕微一振,兩道烏光同時出現在雙掌之中,正是那對千鍛鎢鋼錘。左手錘輕巧的點出,在沉銀上彈動兩下,發出“叮叮”的聲音。
岑嶽的眼神迅速落在了唐舞麟的耳朵上,清楚的看到,他的兩隻耳朵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他在聽,在聽金屬的回饋。好小子!
就在這時,唐舞麟的第一錘已經掄了出去。右手錘閃電般掄出,整個鍛造室內的空氣瞬間變得急促起來,帶著一聲低沉的呼嘯,下一瞬,鎢鋼錘已經重重的砸在了那塊沉銀的邊緣。
“砰!”鎢鋼錘應聲彈起,沉銀略微凹陷下一些。
唐舞麟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亮了起來,左手錘接踵掄出,“砰!”又是一聲轟鳴。
“千鍛鎢鋼錘?怎麽輕的錘子,要不要給唐舞麟換一個?”赤日心想。
而岑嶽眼睛明顯瞪大了幾分,這是……,千鍛鎢鋼錘?
這孩子才多大?竟然能使用如此沉重的千鍛鎢鋼錘?要知道,就算是一些二級鍛造師,都無法使用單柄重達八十斤、也就是四十公斤的千鍛鎢鋼錘啊!
鍛造是一個長時間的體力活,也是技術活,力量是根本。使用重錘無疑效果更好,但對體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沒等他多想,唐舞麟的鍛造已經全麵展開了。
兩錘落下,通過沉銀帶給他的反饋,他立刻就感受到,這塊沉銀和他之前鍛造的品質相差無幾,沉銀內部紋理也是十分近似,熟悉的感覺瞬間傳遍腦海。雙錘掄動,宛如狂風驟雨一般開始了自己的鍛打。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而有節奏的鍛打聲給人一種出奇的美感。
來到東海城,麵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帶來的壓力和緊張感,對於一個隻有九歲的孩子來說,是有很大影響的。到了學院,唐舞麟又麵對同學的欺壓,懲罰帶來的重罰金,這一切、一切,都令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但是,來到這裏,來到鍛造台前,一切突然變得熟悉,沉銀呈現在眼前,鍛打它所產生的熟悉與韻律,幾乎是瞬間就讓他進入到了屬於自己的節奏之中。
他的眼神專注,一雙耳朵不斷輕微的顫動著,接收著來自於沉銀的反饋。一錘錘砸落,沉銀在敲擊中不斷變化著形態,但是,如果仔細聽就會發現。伴隨著時間的延長,千鍛鎢鋼錘與沉銀碰撞時產生的聲音越來越動聽起來。
評測師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岑嶽也是如此,而赤日emmm……他睡著了。
唐舞麟此時所保持的專注,別說在他這個年紀,就是很多二、三十歲的鍛造師都未必能夠達到。
天才!這孩子是個天才!
這個念頭幾乎同時出現在他們腦海之中,根本不用去看那塊沉銀,以岑嶽的經驗,單是聽敲擊聲,他就能清楚的判斷出唐舞麟對於沉銀的提純有多麽高效了。
提純沉銀,這本來就是二級鍛造師的評測標準。因為沉銀密度大,提純起來比一般金屬難度高得多,想要真正完成一塊沉銀的提純並不容易。
唐舞麟選擇它時,評測師心中甚至還閃過一絲不自量力的念頭。可此時此刻,她和岑嶽都已經被唐舞麟的表演觸動了。
是的,就是表演。
當沉銀發出悅耳的聲音時,唐舞麟的測試其實就已經過了,他已經足以成為一名一級鍛造師。
剩餘的,就是表演。他能夠表演到什麽程度呢?這是岑嶽和評測師心中同樣的念頭。
完全進入狀態,手中又是對唐舞麟來說已經如同稻草一般的千鍛鎢鋼錘,感受著那塊沉銀與自己越來越親近,唐舞麟手中的鎢鋼錘揮舞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隻能看到兩團錘影在空中不斷閃爍,密集的敲擊聲,猶如水銀瀉地一般。
鍛造協會三層。
電梯大門開啟,兩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其中一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儀表堂堂,一身銀灰色勁裝勾勒出他雄壯的身材,左胸口上,掛著一枚徽章。
無論任何人看到他,第一眼一定會被這枚徽章所吸引,徽章的底色是金色,有微微凸起的錘子圖案,上麵的每一顆星星都是黑色的,一共八顆。
八顆星星,代表著職業等級是八級,金底錘形,代表著鍛造。八級鍛造師,準確的說,是八星聖匠級鍛造師。
在整個鍛造師協會,這個層次的鍛造師就還有一位。
中年人身邊,還有一名少女,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樣子,身材高挑,長得非常漂亮。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金色長發梳成馬尾,一身緊身衣顯得十分利落。
看到他們到來,前台的工作人員頓時站起身,“會長。”
中年人點了點頭,“沒事,我帶慕曦來測試二級。請一位評測師。”這位八星聖匠,正是日月聯邦鍛造師協會東海城分會會長慕辰。
“是,會長稍等。慕曦小姐都要二級了啊!真不愧是鍛造界的一代天才。”
慕曦臉色平靜,並沒有因為被稱讚而開心,隻是向工作人員點頭致意。
她其實並不認可天才的稱呼,自己能夠有今天,依靠的不隻是天賦,還有遠超常人的努力。她的目標是超越父親,未來能夠成為一名九級神匠。
在整個鬥羅大陸上,九星神匠也就隻有四位而已。
“咦,什麽聲音?”慕辰眉毛突然一動,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在他身邊的慕曦也是眉毛微挑,秀美的小耳朵輕微的動了動,頓時捕捉到空氣中一連串清脆、密集的敲擊聲。
無論是節奏、頻率,還有那敲擊的聲音,都十分悅耳,聽起來給人一種十分舒暢的感覺。
慕辰向工作人員問道:“有人來進行四級以上的鍛造師等級測試?”
工作人員茫然道:“沒有啊?”
慕辰略作思索,向身邊的慕曦道:“你先去測試房間準備,我去看看。”
“嗯。”慕曦雖然也有點好奇,但她馬上就要進行二級鍛造師等級測試了,在這個時候可不能分心。
和女兒分開,慕辰循著聲音很快就來到了三號房。鍛造室的隔音都非常好,但到了門前,還是能聽的清晰一些。
這種聲音,鍛打的一定是高密度稀有金屬,而且,每一次敲擊都沒有雜音,意味著鍛造的精準,如此密集、碰撞強度,都顯示著使用的是千鍛錘。
鍛造師分級嚴格,什麽水平就是什麽級別。能夠達到如此程度鍛打的,怎麽也應該是大師級水準了。而且,慕辰能夠聽得出,這位鍛造師的鍛打,與這塊金屬已經進入到了相融狀態。
“沉銀,提純度超過百鍛,體積縮小百分之七。提純效果約百鍛提純三倍。”評測師給出了準確的數據。
赤日醒來,聽到的是這一句話。
“啊,那麽快。”赤日邊說邊揉著眼。
唐舞麟看見赤日沒有仔細看她鍛造心裏有一點失落。
“舞麟,我在外麵等你。”赤日說完就走了出去。
唐舞麟可不知道自己在鍛造上的優秀連累了旁人,此時她和赤日已經回到了學院。
在路上時不時看著赤日。
而赤日根本在發呆。
到了宿舍,赤日看見謝邂說:“明天小樹林見。”
“幹嘛?”
“打架。咋了,你怕了?”
“打就打!誰怕了!”
明天,一定讓他知道厲害!謝邂心中就怒火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