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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
    ——來了。
    ——來了。
    ……
    “寶貝們，我現在已經到了，聽說這裏鬧鬼今天我就帶你們一探究竟。”
    鏡頭前是一個有著大眼睛高鼻梁的一位網紅，她走在一昏暗破舊的走廊裏，門上的門牌號已經被鏽侵蝕，這裏是一個廢棄的酒店。
    直播間人挺多的，有十二萬人在觀看。
    ——這裏看著有些害怕。
    ——會不會突然飄出來一個頭？
    ——可能會遇到變異人。
    ——怎麽天天都是這種直播。
    ……
    十二區有許多廢棄的房屋還未重建，許多網紅為了博取流量紛紛跑到這些廢棄的屋子裏探險，好比就是不要錢的鬼屋。
    這個主播叫周葉葉，她的作品大都是一些和她男朋友生活的視頻，最近的視頻都是她和她男朋友鬧分手，也因此漲了一波粉，現在的網紅大多都是這樣分分合合，有些比電視上的狗血劇情還要老套俗氣，卻有很多人喜歡觀看這種不需要用腦子，簡單粗暴的視頻。
    她走到一個房間麵前，房門上的門牌號已經快被掉了隻能隱約看到一個12。
    “寶寶們，我們接下來進去這裏看一看。”她握住門把手，“寶寶們，你們誰能送一個跑車鼓勵我一下。”
    什麽都抵不過好奇心的驅使，有兩位人同時刷了一輛跑車給她，有些脾氣暴的哥們已經等不及了。
    ——快點啊！
    ——別磨磨唧唧的。
    ——最煩你們這種墨跡的主播了。
    ——人家女生也會害怕啊！不然你去唄。
    ——不看就滾蛋！
    ……
    直播間罵了起來周葉葉也沒有勸架，她知道這樣的直播間裏人才會多。
    剛打開門一股黴臭味撲鼻而來，“咳咳咳！”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緩過來，桌子和地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牆上也長滿了黴菌。
    走了幾步她發現有腳印，鏡頭移向地麵此時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周葉葉走到床邊驚奇的發現床上沒有灰，好像是新換的。
    ——我刷十個穿雲箭主播在這裏住一晚。
    ——我讚成。
    ——+1
    ——+1
    ……
    十個穿雲箭誘惑很大，但讓她在這裏住一晚給她十個膽也不敢，但是現在的錢是真的不好賺，像她們這樣的人一過氣就完了。
    剛才說送穿雲箭的大哥還真送了兩個，這樣她就不得不在這裏住了，找個地方陰森森地說不定會有未消滅幹淨的變異人，但為了賺錢她隻好硬著頭皮住一晚了。
    她坐在穿上道：“那今天晚上你們陪在這裏度過。”
    ——葉葉，我們會保護你的。
    ——對！
    ——別住了吧！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變異人早就被殺光了還有什麽危險啊！
    ——後麵。
    ——你後麵好像有人。
    ——後麵。
    ——後麵。
    ——變異人？
    ……
    周葉葉微微一愣，“後麵？”她剛轉過頭一隻黑色的手握住她的嘴，她奮力掙紮，突然她感覺自己沒什麽力氣了，手機也掉在了床腳。
    ——怎麽了？
    ——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後麵省略一萬字）
    ——不知道。
    ——還有這種橋段，新創意啊！
    ——肯定是劇本為博取流量大驚小怪。
    ——怎麽掉到了這個位置看不到了呀！
    七分鍾後手機被放到了桌上，隻見鏡頭裏周葉葉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嘴也被膠帶粘住了，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眼裏滿是驚恐和無助。
    她身後站著一位穿著黑色衛衣，衛衣的帽子遮住了整個頭，仔細看他好像還戴著黑色的頭套，“好，現在直播繼續。”他的聲音做了處理聽著有點像機器人說話。
    ——臥槽，這個直播牛逼！
    ——切，自導自演。
    ——這男的是誰？
    ——不知道。
    ——沒見過。
    ——該，誰讓你搶韓念哥哥的。
    男人用刀背劃過她的臉頰，鼻子嗅著她的頭發。
    周葉葉的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她想向屏幕前的人求救，但根本說不出話來，她特別希望有人能知道這是一場真的綁架。
    ——怎麽能這樣對待美女呢？
    ——什麽美女，人家開了美顏。
    ——把美顏關了。
    ——這演技有所提升了啊！
    ——現在的人為了賺錢也是拚了老命。
    麵具男把美顏關了後，發現周葉葉根本沒有大眼睛和高鼻梁，但總體來說也不是特別醜，之前不知道誰發出了她一張原相機照，許多粉絲紛紛取關，還有一部分堅信那不是她的照片。
    男人用刀子輕輕割開她的衣服，天氣比較炎熱她隻穿了一件體恤，男人用顫抖興奮的聲音道：“我手有點抖可能會割到你，別害怕。”
    直播間的人頓時也跟著興奮起來，人數也逐漸增多，從兩萬人增長到五萬人。
    ——割大塊的。
    ——兄弟，要不要我來幫你。
    ——直接上手撕得了。
    ——興奮什麽，一會兒直播肯定會被封。
    ——這是我不花錢能看的？
    ……
    割衣服時不知道男人是有意還是無意，刀劃破了她胸口，血液為體恤上了一點花色，男人把刀子轉向她手臂，刀鋒在手臂劃出一道紅色的線條，他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周葉葉的眼淚嘩嘩往外流，她想掙開繩子可綁得太緊掙了半天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她每掙紮一次手臂就傳來疼痛，板凳敲擊著地板發出“咚咚咚”地聲音，每一次響聲都是她的求救。
    屏幕前麵的人隻拿這個當做是勞累一天的樂趣，有句話叫我的樂趣建立在你的痛苦上，人們就喜歡看別人不幸，這樣能讓自己覺得我不是那個最倒黴的人。
    他們有些人認為這是假的，有些人覺得不光己事，被綁架的那個人又不是我，看又不犯法，警察來了就沒趣了。
    ——這些人為了賺錢也是瘋了。
    ——這直播直接秒殺別的直播。
    ——以後多來點這樣的。
    ——這就是搶別人男朋友的後果。
    ——什麽叫搶男朋友。
    ——葉葉本來就是韓念的。
    ——故一清的粉絲滾出去。
    ——上她！
    ……
    男人撕開她口上的膠帶，周葉葉如在沙漠中找到水源，拚命喊道：“救命！救命！”
    觀看者一直覺得自己始終是一個局外人。
    男人捏住她的臉，“我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周葉葉求饒道：“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我和你無冤無仇……”
    “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吧！”她拚命搖頭渾身顫抖著。
    ——這人是誰啊？
    ——是韓念嗎？
    ——不像。
    ——是他，看這個體型就是他。
    ——不是。
    ——你們這群路人別亂說。
    ——我賭一包辣條是他。
    ——我賭兩包，不是。
    ——我賭一箱，不是。
    ——我賭一車，是。
    ……
    不知男人從哪裏拿了一把鉗子，用手板開周葉葉的嘴將她的一棵牙齒硬生生拔了下來，周葉葉撕心裂肺地吼叫著，牙根還夾帶著血液，男人把那顆牙齒放入她口中，握住她的嘴讓她把那顆牙齒吞進去，接著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時她幾乎快要昏倒了。
    男人沒有再繼續拔她的牙齒，而是為她鬆綁，周葉葉以為他要放過她，沒想到男人把她拽到床上，聲音有些激動道：“我喜歡你很久了，我想讓你一輩子記得我。”
    男人把她壓在身下解開了自己的褲子……
    ——握草！握草！
    ——爽！
    ——這都不封？
    ——官方也愛看。
    ——全程無碼，牛逼！
    ——我賭警察六點之前肯定到。
    ——現在才十一點二十呢。
    ——這男的不行啊！
    ——我來。
    ——在坐的各位都是斯文人。
    ——沒人報警嗎？
    ——報個屁！
    ……
    直播間的人瞬間從七萬升到三十萬。
    因為十二區隻開發了一部分，裏麵的結構複雜這為警方加大了難度，直到淩晨四點才找到案發現場，凶手已經逃離現場受害人也已經死亡。
    人心已被生活壓到扭曲，做事隻憑感覺不經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