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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談中，穆山河也確定了那女老師就是自己在夢裏見過的，李俊雄的班主任！
    想起那女老師有可能是李俊雄所殺，穆山河的心出現了些許動搖。
    冬日的陽光灑落在身上，依然止不住不停冒出的寒意。
    “那女娃娃挺可憐的，聽說以前因為一個淘氣的學生，某一次意外中導致懷孕中的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老頭子似乎壓抑了很久，經過上一次的交談之後，這一次他對穆山河的態度隨意了很多。
    他唏噓地感歎著，渾濁的眼睛裏流轉著一絲莫名的神色。
    “知道是哪個熊孩子惹的禍嗎？”
    穆山河滾動了喉嚨，有點艱難地問道，其實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老爺子的話猶如驚雷落入耳中，震得他腦子裏的某些迷霧在消散，但他依然不死心地，希望能夠得到跟自己猜測不同的答案。
    “就是李誌榮家的小娃娃，聽說是因為惡作劇想嚇老師一跳，結果那老師一下子沒踩穩。從樓梯摔了下去，孩子就沒保住了。”
    或許是因為老頭子跟穆山河平靜交談的原因，一旁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老大娘一臉神氣地說著。
    看著她的表情，穆山河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一直以來，九泉鎮的人對他都是冷眼相待的，什麽時候給過他好臉色？
    但今天不管是這老頭子還是這老大娘，竟然都像是對待其他鎮民一樣，麵對穆山河的時候竟然表現得這麽自然，表情這麽豐富。
    不過，他甚至沒來得及想這到底是不是夢，就被老大娘的話嚇得滿身冷汗！
    果然，真的是如此嗎？
    “不過李誌榮家那小娃娃，聽說也是……哎，真的造孽。”
    “不過說起這個，誌榮嫂當年肚子裏懷的那個孩子沒了，不也因為李誌榮的錯嗎？這兩父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們了！”
    或許這些往事在小鎮裏人盡皆知，但是對於穆山河來說還是感到挺震撼的。
    父子倆竟然都有過這種事，確實如同老大娘說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們。
    “咳咳，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你小子想說什麽來著？是有事才來找我的吧？”
    老頭子生硬地岔開了話題，穆山河也心領神會的不再追問，隻是各種疑惑在心頭滾動。
    “老爺子，還記得我第一次來采購的那天嗎？”
    “記得，畢竟你是……怎麽了？”
    穆山河很討厭這裏的人說到一半或者欲言又止的說話方式，但他也知道對方在顧忌著，也就不怎麽放在心上。
    “我那天不是跟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子一起來的嗎？你應該也有印象吧？她……”
    “什麽！？”
    穆山河的話還沒說完，老頭子便臉色大變，聲音都提高了一個調，目光驚恐地看著穆山河。
    “什麽女孩子？我隻記得你當時像個傻子一樣跑來跑去，還去賣玩具或者女人玩意兒的地方瞅來瞅去，隻有你一個人，哪來的女孩子！”
    老頭子的臉色越發難看，嘴唇發抖地往後退了幾步，遠離的意思非常露骨。
    而老大娘一聽，也是臉色恢複了冰冷，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了。
    看著他們的反應，穆山河的心也是冰涼冰涼的，這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靈兒，不是人……
    原本就憔悴得不像人樣的臉，此刻更是變得跟死人臉一樣，冷汗徑直從鬢發流下。
    “老爺子，你真的沒看到嗎？”
    穆山河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渴望著能夠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但老爺子再次堅決的回答，當時他的身邊並沒有什麽女孩子跟著，隨後也不管失魂落魄的穆山河，快速遠離原地。
    老頭子猜到了些什麽，所以他不敢繼續跟穆山河糾纏下去。
    而猶如遭到晴天霹靂的穆山河，此時魂不守舍地回想起靈兒的一顰一笑，記憶傳來一種強烈的撕裂感讓他非常的難受。
    “可是，她明明是那麽的真實……”
    想起和靈兒相處時的點點滴滴，特別是那天在五樓相遇，突然間讓他有點驚慌失措。
    那時候的靈兒，表現得那麽的普通自然，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嗎？
    而從那之後一直不見蹤影的李誌榮，難道是被她？
    他已經不敢繼續細想，結合剛才回想到的，那些被自己遺忘的記憶，一切都是那麽的詭異，卻又似乎顯得順理成章。
    假如靈兒不是人，那麽對於他有關自己的記憶什麽的，被靈兒動手腳掩蓋住了，好像也不是多麽的無法理解。
    但，驚恐已然在心間瘋狂滋生，他有種想要不顧一切逃離這裏的衝動。
    “但是靈兒好像也沒有對我做過什麽，難道她也像是俊雄那樣會保護我？”
    “對了，回去得跟俊雄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把班主任殺了，為什麽他要那樣做？”
    各種疑問在腦子裏交織著，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裏現在已經亂得一團糟。
    邁開有點僵硬的腿再走了一圈，他感覺剛才的老大娘隻是個例外，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並沒有變化，冰冰冷冷的。
    “小子，跟我來。”
    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老王突然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
    來到上次他親手抓住穆山河的那個亭子，老王的臉色有點緊張地打量了一下穆山河，還有周圍的情況。
    “俊雄呢？他今天沒跟著你嗎？”
    果然，老王是知道李俊雄的存在的，並且上次肯定是被李俊雄恐嚇過，所以才會那麽幹脆的放了自己！
    “沒，阿sir你有什麽事嗎？”
    “我想找你確認一下，吳小婉的死，到底跟俊雄有沒有關係？”
    看來，老王是跟自己想法一起去了。
    穆山河心中暗道，或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那女老師跟李俊雄之間的恩恩怨怨，而老王更是親眼見過變成鬼的李俊雄。
    所以，他才想要知道，李俊雄的凶性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麽強。
    “我不知道，但是回去我可以問一問他。”
    穆山河這話並不假，畢竟他甚至連李俊雄有沒有離開過都不知道。
    他也不想每天被這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搞得自己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