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處理吧。”
    “我下不了手，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廢棄的屍體也不行。”
    芊月輕輕跪下，額頭貼著地麵，小白條星光下曲線完美。
    她剛殺了主人最看重的追隨者，對方的話聽起來更像是諷刺。
    就算子獻魂魄不散，重塑身體也不是簡單的事。
    死一次，魂魄會有損傷，很久無法恢複。
    等階隻能從零開始。
    趙靈對抗火山灰燼時堙滅身體，還未找到合適的上古異獸奪舍。
    隻能重塑。
    幾個月了，前幾天遇到她，剛升到六階。
    實力與巔峰期相比，十不存一。
    “主人，你殺了我吧。”
    “我知道天女魃很重要，她很厲害，能幫到你很多。”
    “我、我控製不了。”
    “從一開始我就想殺了她，找你要紫薇劍，也是為了今天。”
    “我做了太多錯事，不值得原諒。”
    江宇語氣淡然“刺殺自己人不是小事，懲罰會很重。”
    “你受不受得了？”
    芊月沒有抬頭，既然決定出手擊殺天女魃，就沒打算活下去。
    獲得黃帝傳承又如何？
    傳承者和天女之間的差距她心裏清楚，子獻的價值絕不是她可以比擬。
    武力，子獻可以在林霏、琪琪兩人圍攻下遊刃有餘。
    她，連琪琪都打不過。
    文治，子獻可以將幾十萬人的岱宗陰司管理得井井有條。
    她，政令條款決策，每個字都認識，連在一起就懵逼。
    換做他是江宇，唯一的選擇就是把作死的廢物送給天女虐殺出氣。
    自己現在還沒死，多半也是這個原因。
    想通了一切，芊月抬起頭，盡量保持表情平靜，輕輕笑了笑。
    “我會自己去找子獻道歉，聽憑她處置。”
    “殺她一次，九幽之下見到老爸，我也能坦然麵對他。”
    “我不後悔！”
    江宇伸出兩個手指，開口道“兩項懲罰，一項懲戒身體，一項懲戒感情。”
    “不能拒絕！”
    芊月點點頭，坦然接受。
    “啊——”
    慘叫聲響徹整個後院，不用觀摩，隻聽聲音就知道犯人被揍的很慘。
    笙瑤、林霏、琪琪躲在不遠處，聽著心裏不忍。
    芊月做了她們一直想做的事，最後隻讓一個人受罰，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林霏咬咬牙，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
    “我去，平時我就對芊月不好，沒事找事。”
    “今天就當個還債了。”
    笙瑤趕緊拉住她，別鬧，被打一頓而已，又不會死人，賺大了好不好。
    現在出去，芊月不罵她們多管閑事就不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刑罰結束，殺人不是小事，懲戒自然嚴厲。
    芊月癱倒在血泊裏痛的抽搐。
    江宇沒多少心疼，這點小傷害對傳承者來說最多算是按摩。
    “身體的懲戒就到這裏，明天你去一趟陰司，找她好好談談。”
    “末世求生，明天的事誰也說不好。”
    “隻能把每天當成最後一天，盡量不要留下遺憾。”
    芊月眼神迷茫，暈乎乎的集中不了精神。
    就算如此，她也知道主人說的是誰，心裏下意識的抵觸。
    “主人，能不能換一個懲罰？”
    “我不怕痛，我可以嚐試所有刑具，盡量讓自己不會死掉。”
    “我不想去陰司”
    江宇摩挲著小丫頭的臉頰，在鼻尖重重捏了下，下手有點狠。
    “那你告訴我，自殺的最後一秒，心裏想的什麽？”
    “芊月，我死過不止一次。”
    “有些遺憾可以彌補，有些遺憾，錯過了也就永遠錯過了。”
    “你比我清楚，蘇河的死與你母親無關。”
    “子獻有錯，我不會袒護她。”
    “天女魃至死都想得到黃帝的認可，你卻獲得了黃帝傳承，對她來說足夠致命。”
    芊月低著頭不說話，沉默許久，輕輕點點頭。
    “主人，你不殺我，子獻心裏一定會怪你，我不值得你這麽做。”
    “她比我有用。”
    江宇笑了笑，語氣半真半假“她該死，害我又死了一次。”
    “我這個做主人的都能死，難道她就死不得？”
    “你殺了她，就當是替我出了口惡氣。”
    “等子獻重塑完身體，我要十倍百倍的折磨她，再幫你出口惡氣。”
    芊月感動的看著主人，眼淚濕的一塌糊塗。
    內城中她的貢獻最小，得到的寵愛最多。
    子獻三人沒來之前，她就是天女的角色，被所有人嫉妒孤立。
    沒辦法，隻要她開口，江宇從來不會拒絕。
    雖然多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主人，我能不能求你件事，有點過分。”
    江宇微笑道“過分就慢慢來，現在做不到，以後總會有機會。”
    “想要什麽？”
    芊月問出口之前，心裏就有了答案，還是忍不住感動。
    她實在不知道什麽是前世羈絆。
    “我不確定能不能原諒媽周夢藍，我也知道老爸的死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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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過是想保護我。”
    “老爸的死，她肯定比我還要痛苦，我想還她自由，讓天女魃解除契約。”
    “我可以做天女魃一個月奴隸作為交換。”
    江宇搖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芊月盡量保持表情柔和，讓眼神沒有太大波動。
    答案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天女魃現在對她的恨意不會小，怎麽可能會放過周夢藍。
    折磨一個人，讓兩個人痛苦。
    這樣才更符合天女魃的人設。
    芊月史書看得少，旱魃，災星的故事她還是聽過的。
    天女魃平日裏像個小寵物又怎樣，還不是因為有主人震懾。
    笙瑤統領執法隊，在琴島內外讓人聞風喪膽的嗜血惡魔。
    在主人麵前，還不是乖巧的像隻發情的小貓。
    江宇把芊月抱在懷裏，手臂勒得很緊，聲音溫柔。
    “等子獻醒過來，我會讓她解除契約。”
    “至於做奴隸，恐怕你要換個主人，我費神又費力，憑什麽要讓子獻躺賺。”
    “你做我的奴隸，一個月，不能有怨言。”
    芊月掉著眼淚，深深咬了一口，江宇痛的差點沒忍住。
    “不好，一個月太少。”
    “能不能做一輩子奴隸，反正我也跑不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我又不會反抗”
    笙瑤說的好聽，看到主人聊完正事，第一個跑出來刷好感。
    小蘿莉膽子超級大，兵行險著，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例如她也想弄死子獻。
    例如芊月出手時，她貼心的為其掠陣，有需要的話不介意補刀。
    琪琪被笙瑤嚇得不敢說話，耿直如林霏也愣在一邊。
    林霏第一次對笙瑤生出佩服的情緒，她在心裏再次確認了下。
    自己真心不敢對主人說實話。
    主人聽完沒有表態，玩味的看著笙瑤。
    小蘿莉被他看的發毛，笑容百倍討好，心裏發怵。
    完了完了！
    賭錯了！
    按照漫畫劇本，她替主人最寵溺的女主抗下罪責，多少也會刷點好感。
    主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江宇微笑道“也就是說，你願意替芊月受罰？”
    笙瑤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瘋狂搖頭。
    前幾天，她給主人看了些不該看的東西，挖的坑很大。
    小蘿莉沒想過第一個埋的是自己。
    搞不好，真的會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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