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半夜敢來吵她，必定是極其重要的人。
    小色坯不會又偷摸出去作死了吧？
    好一會，素影的瞳孔才聚焦，看清綠蘿抱著一個女孩。
    不是主人就好，別人愛死不死，關她屁事。
    綠蘿紅著眼眶，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麽這麽擔心李婉，沒來由的感情。
    或許隻是見死不救的愧疚感。
    “素影姐，請你救救她，算我求你！”
    “你以後需要帝屋果實，我全給你，一個不留，枝葉、根什麽都行。”
    素影清醒了幾分，第一次見到綠蘿失態。
    小丫頭膽子小，又怕主人，平時非必要說話都很少。
    止血、清創、包紮、喂藥
    辛苦大半夜，李婉性命總算保住，素影打著哈欠。
    “哈——”
    “小丫頭，你實話實說，主人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玩歸玩，下手太重了吧！”
    李婉她認識，前幾天剛救治過，上次看起來慘，就一點皮外傷。
    呃——
    準確說就擦破點皮，小小撕裂傷，些許淤青，天就能恢複。
    這次完全不同！
    割耳朵、劃臉、碎掉丹田、折斷手臂，最難處理的是手指。
    所有指骨粉碎性骨折，修複比再生都麻煩。
    主人瘋了嗎？
    小色坯平時貪玩好色，不算缺點，染上暴戾的壞習慣會很麻煩。
    琴島核心掌權者都在內城，次大家忍忍就過去了。
    時間久，失了人心，就算有控心咒鉗製也會麻煩不斷。
    契約不是絕對屏障。
    人心是！
    綠蘿趕緊擺手，計劃失敗也沒有隱瞞必要，一五一十說出了實情。
    素影聽完，看著李婉慘狀，歎了口氣。
    “福禍相依，小丫頭熬出頭了。”
    “你回去吧，聽我一句，等主人睡醒再去匯報，事情發生了不急於一時。”
    “來，張嘴。”
    綠蘿聽話的張開嘴，丹藥入口，清甜薄荷味，冰冰涼涼味道不錯。
    丹藥吞下後，五髒六腑有點通風，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她突然想起鬼醫的惡名，臉上透出不安的表情“什麽藥？”
    素影順手拿起銀針，刺入綠蘿大腿，整根沒入。
    “啊”
    條件反射叫出聲，聲音發出一半，隨即戛然而止。
    嗯？不痛？
    不僅不痛，被刺中的位置反而生出細微爽感。
    不劇烈，不刺激。
    口味清淡。
    “你新發明的那種丹藥？”
    “不要浪費浪費在我身上，我又不能出城，很少會受傷。”
    “一線戰士比我更需要。”
    素影一邊整理器具，一邊說道“我是醫生，給你用藥自然有用藥的道理。”
    “都是些常見藥材，丹藥下個月就能量產。”
    “現在的問題是不能常溫保存，改進配方需要點時間。”
    丹藥裏有種藥材具有常溫極速揮發性，隻能放在空間戒指中或者冷藏。
    顯然，戰場上沒有保存條件。
    綠蘿視線落在李婉身上，可憐兮兮的拉了拉素影衣角。
    “能不能給她吃一顆，就一顆。”
    素影搖頭“不行，主人親口吩咐過我，不能給她吃新藥。”
    “明令無法違背。”
    綠蘿表情失望，遲疑幾秒，勾起嘴角“那你再給我一顆。”
    “我不出城，偶爾也會遇到刺客，被捅一刀很痛的。”
    “就一顆！”
    素影笑了笑，她早就說過，控心咒也就那樣，漏洞百出。
    稍微動動腦筋就能找出無數bug。
    內城的小丫頭們知道，江宇自然也知道。
    小色坯的態度讓人摸不透，不僅不想辦法補救，完善契約，反而默許她們鑽空子。
    無聊的惡趣味。
    素影扔給綠蘿一瓶，打著哈欠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好困，隻要她還有氣，就不要吵我，睡醒我自然會過來。”
    “敢亂來，她會死！”
    綠蘿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
    “知道了知道了，你知道我膽子最小了，不會亂來。”
    “你快去睡吧，我幫你看家。”
    素影離開後，一顆瑩白丹藥塞進李婉嘴裏。
    小破爛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身體微微抽搐，汗水浸濕被褥。
    綠蘿臉色微紅，取出毛巾輕輕擦拭，心裏忍不住腹誹。
    鬼醫。
    主人給素影取得外號還是太含蓄，魔醫明顯更貼切。
    魔鬼的魔！
    誰家正經醫生整天發明奇奇怪怪的丹藥，每一種都讓人心驚膽戰。
    動不動就五倍感知，十倍感知。
    補藥三天一小改，十天一進階。
    補藥不限性別，吃了能量吸收效率提升明顯，血肉淬煉效果更好。
    副作用讓人抓狂。
    人家正經藥，都是越進階副作用越小，鬼醫的藥副作用與效果成正比。
    大家隻能看著值日表服用。
    感知藥更狠，綠蘿承認，對戰時一顆五倍感知碾壓同級對手。
    問題是受傷後痛感也是五倍，容錯率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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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會死，不吃也會死！
    原本為戰鬥研發的感知藥被淘汰，除非必死局無人敢用。
    某天，笙瑤受到感知覺醒者的身體特質啟發，發現感知藥並不僅限於戰場。
    此後，一發不可收拾。
    琴島藥局出品的丹藥，利潤最高的不是療傷藥，也不是能量強化藥。
    純利排名第一是什麽藥都不用猜。
    次日中午，內城主別院。
    綠蘿戰戰兢兢的跟主人匯報結果，舌頭微微打顫。
    笙瑤趴在沙發上旁聽，笑的差點撒手人寰。
    江宇臉色古怪，惡狠狠看向笙瑤。
    小蘿莉靜音，憋得小臉通紅。
    “想笑就笑，誰還沒有失手的時候，古人雲，勝敗乃兵家常事！”
    “淡定，淡定。”
    小蘿莉忍住笑，從背後抱著主人，肉肉的感覺挺好。
    安慰效果一般。
    說歸說，某人還是不服氣，他這次明明考慮的極其周全。
    厚著臉皮收回獎勵，又往死裏糟踐了兩小隻整晚。
    不要說是個人，就是條狗，被折磨整晚也該跳牆了。
    臣服在強者麵前，上位者腳下，當麵沒底線沒尊嚴可以理解。
    末世求生嘛，不丟人。
    李婉是個人，美人，身材相貌頂尖，異能原本就不錯，又獲得了傳承。
    實力在內城排不上號，在外城標準第一梯隊。
    私下裏總該有點脾氣吧？
    多少應該有點傲氣吧？
    江宇嘴角抽搐，好吧，他還是接受不了現實，語氣憤憤不平。
    “我虐她了！”
    “綠蘿你說，我虐的夠不夠狠？”
    計劃再次失敗，江宇沒有多餘選擇，明天，琴島會血流成河。
    身居上位，一句話足以決定千萬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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