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偶爾會出任務，並不頻繁。
    陸霄需要她解悶，也需要她處理內務。
    除非身邊確實沒人可用，通常不會讓她出去。
    小優的出場率都比她高。
    出場率低，生存率自然高。
    與之相比，偶爾被虐待下，小事而已。
    不過最近陸霄心情不好，下手越來越重，讓她有點吃不消。
    幾乎每天都帶傷上班。
    幽州逃出來的也是個女孩，不是巧合，而是驚鴻學院裏隻有女孩。
    跪在地上的小丫頭身材豐盈，她在驚鴻學院負責清洗衣物。
    她能逃出來靠的不是垃圾桶，而是成為垃圾桶。
    女孩是臥底中的底層，剛潛入琴島時在集市街後巷營業。
    靠著技術好、底牌出眾，攀上了外城一個小隊長，成了私寵。
    小隊長也算有點良心，花錢托關係把她送進了驚鴻學院打雜。
    為了這份工作，女孩磨破了嘴皮，用盡了道路。
    小隊長不顧危險幫她逃出琴島，也算是對她往日付出的回報。
    她為對方的情緒價值，絕不是一個職位低微的小隊長能夠享受到的。
    女孩將從上線那聽到的，自己親眼看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琴島發生的事，楚沁和小優的死因。
    包括驚鴻學院裏的毒殺，中心廣場的千人斬首。
    她出城比較晚，全部看在眼裏。
    情報過於離譜，陸霄強壓下心中的疑慮，語氣溫柔。
    “我記得你叫劉蕾，異能b級輔助係。”
    女孩受寵若驚，城主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會記得她的名字。
    甚至記得她的異能。
    陸霄當然不記得，女孩進來之前，她的全部資料就已經擺在了桌子上。
    字他還是認識的。
    劉蕾抬起頭，眼中滿是感動“城主，謝謝您記得我。”
    “我一直很努力，在琴島沒有一天懈怠，盡全力收集情報。”
    “我以後工作會更用心！”
    能在城主麵前表忠心的機會不多，且有且珍惜。
    陸霄笑了笑，示意她起來，隨即看向林嬌。
    林嬌會意，親自給小丫頭搬來座椅。
    “琴島距離幽州數百公裏，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我給你一個月假期，好好犒勞下自己。”
    “林嬌，給她一張權限卡。”
    林嬌聞言愣了愣。
    據她所知，除了內城小寵物，整個幽州有權限卡的人沒幾個。
    憑借權限卡，幽州城內所有高級服務場所費用全免。
    購物額度超高。
    林嬌自然也有，她花銷無度，也從未超支過。
    陸霄說完，感覺誠意不太足，補充道“玩的時候抽空想想。”
    “想去哪個部門直接告訴我，我親自給你安排。”
    “你異能弱，盡量選擇內勤職位，出城太危險，不適合你。”
    劉蕾眼眶通紅，眼淚止不住，這麽久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
    “城主，我我”
    陸霄擺擺手，微笑道“以後你和她們一樣，可以叫我主人。”
    “我庇護你。”
    陸霄說完，揮揮手
    “派人送她回去休息，順便找兩個小丫頭照顧起居。”
    “功臣就該有功臣的待遇。”
    這些福利，對驚鴻學院的女孩不算什麽，對劉蕾卻是仰望不到的幻夢。
    集市街的工作辛苦沒有尊嚴，客人很多都是剛下戰場的士兵。
    戾氣重，下手自然不會溫柔。
    驚鴻學院的工作也好不到哪去，洗不完燙不完的衣服。
    不小心弄壞了小公主們的衣裙，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羞辱。
    學院規矩嚴，她們不敢下手太狠。
    女孩同情女孩隻是幻想。
    女孩侮辱女孩的方式比男人齷齪百倍，甚至可以不傷及皮肉。
    劉蕾離開後，林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主人，我給你的資料你沒看嗎？”
    “小丫頭有點髒，她一直在琴島集市街暗巷開店，時間半年。”
    “攀上城防小隊長後也不幹淨，日常保持關係的就有七人。”
    “她不”
    幽州的情報部門相對成熟，每個臥底都有檔案，做過的事都會留痕。
    一是用來鉗製臥底，二是用來判斷臥底的消息可信度。
    大多時候，一麵之詞並不可靠。
    陸霄聽著林嬌的話，臉色冷下來，毫無征兆的一巴掌扇飛。
    “髒？”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幹淨？”
    “林嬌，我對你越來越失望，你是內城的主導，不是拉皮條的老鴇。”
    “你要做的是榨幹她們的價值，不是評價她們是不是婊子！”
    “隻要對幽州有足夠的貢獻，就算她是一個婊子，我也能把她捧到聖女的位子上！”
    “你也配評價她！”
    “賤人！”
    “你就該跟小優一起去死！”
    一腳又是一腳，陸霄下手極狠。
    他手裏的傳承越來越少，又損失了一個，還是她最看好的女人。
    楚沁死了，小優也死了。
    小優再蠢再笨也是他唯一的親人，楚沁是他最滿意的追隨者。
    他是冷血，是畜生，惡心的事做盡，也不過是想活下去。
    陸霄想不明白，為什麽林嬌能活那麽久。
    比她聰明，比她厲害的反而死的那麽快？
    林嬌抱著頭，不敢出聲，不敢認錯，安靜忍著等主人發泄完怒氣。
    她知道陸霄怒氣不是針對自己。
    楚沁死，她心裏高興，小優死，她的難受不比陸霄少半點。
    甚至比秦鳴都要多。
    林嬌對身上的疼痛羞辱早已麻木，她現在擔心的是怎麽跟秦鳴開口。
    幾年相處，互相扶持。
    她和秦鳴、小優之間的感情，遠超過欲望和友情。
    平時打歸打，鬧歸鬧，有危險時舍命守護不會猶豫。
    不是林嬌的想象，而是在往日任務中發生過無數次。
    呃——
    準確說，十次至少有八次是秦鳴救她和小優。
    林嬌想起之前的事，感覺秦鳴對小優動了真情，可憐的家夥。
    她著急回去確認，小優是不是真的死了。
    明明前幾天同心結還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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