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思想從來都是如此矛盾，渴望安全，又不喜歡平淡。
    女人尤甚。
    奕璿低下頭，看著水麵。
    人工挖鑿的護城河中，零星有喪屍在水裏遊蕩，皮膚泡的白白嫩嫩。
    吹彈可破。
    “小燦，你若是輸掉，我會第一個逃走，不會回頭看。”
    “當然，更不會救你。”
    “你要有心理準備，姐姐投降點的賊快，向來隻玩順風局。”
    山火背倚著垛牆，毫無形象坐在地上，在奕璿麵前懶得講究。
    反正兩人誰也看不起誰。
    兩人性格向來不和，一個怕死的膽小鬼，一個作死的瘋小子。
    綁定合作純屬無奈。
    奕璿不想建勢力，又貪圖享受。
    山火無法在她身上建立鉗製，又離不開她的幫助。
    相處日久，倒也相安無事。
    “那我真得好好謝謝你。”
    “如果輸掉，我的結局必定極其悲慘，不相關的人看就看了。”
    “被你這個賤人看到，我死不瞑目！”
    地平線上，夕陽隻剩一角，晚霞鋪滿天空，美得讓人窒息。
    奕璿抬起頭凝視遠方，眼裏有光。
    “哈哈哈”
    小丫頭沒忍住，發出杠鈴般的笑聲，甜美的音線蓋不住清朗。
    “你這麽說，我到時一定會去觀禮。”
    “我不會死，永遠不會，沒人舍得殺我，陸霄舍不得，江宇更舍不得。”
    “你不敢吃毒蘑菇隻是年齡太小，長大了膽子就大了。”
    “好可惜，你長不大了”
    被奕璿小丫頭開車撞到，山火哭笑不得，他真不信有人敢碰這貨。
    殺不死，捉不到。
    分身隨時都在，真身從不露麵。
    你永遠不知道拿下的是本人，還是能隨意舍棄的傀儡。
    建立契約又如何，幾道分身都是本體，又都不是。
    山火認識她挺長時間了，見過奕璿很多不同的分身。
    她們的相貌、身材、性格、記憶，沒有一絲共同點。
    氣息能量又完全相同，無法感知區別。
    分身之間可以任意融合分裂，不會被殺死，準確說是能夠無限再生。
    詭異又恐怖的傳承。
    眼前的奕璿是跟他接觸最多的分身，他不敢說是本體，沒法確定。
    山火閉著眼睛，抬手揉著太陽穴。
    最近一直失眠，頭總是隱隱作痛。
    “別忘了，還有天女魃，還有儒家。”
    “兩家勢力掌權者是女人，女人對美女可沒什麽好感。”
    “洗幹淨屁股保不住你的命。”
    奕璿‘切’了一聲，對少年的粗鄙嗤之以鼻。
    “什麽叫洗幹淨屁股？”
    “你這人說話真惡心，就不能是一見鍾情，以身相許。”
    “你知道我最喜歡有實力的男人。”
    “至於天女魃和儒家聖人，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沒人追的上我。”
    “若是跑不過，就跪舔的快一點，我又不挑食，她們應該不會殺我。”
    “條件合適，什麽角色我都行。”
    “姐姐最不缺的就是分身，她們多才多藝，沒有底線。”
    “實話跟你說，有時我會無聊的查閱她們的記憶當消遣。”
    “嘖嘖，三觀炸裂！”
    山火捕捉到一個信息，奕璿分身之間記憶並不共享。
    也算是多了些了解。
    “你呢？”
    “你屬於什麽分身？”
    奕璿沉默幾秒，轉過身看著山火，勾起嘴角，聲音魅惑。
    “我呀，怎麽說呢？”
    “姐姐屬於乖乖女人設，你年齡小，初見時她們怕嚇著你，我最合適。”
    “純欲風蠻適合我的，你要不要試試？”
    “明天就要出發了，你多半沒法活著回來，不嚐嚐會不會有遺憾？”
    天色已然暗下來，夜風清爽，不冷不熱。
    奕璿跳下垛牆，站在山火麵前，眼中火焰熾熱，輕輕俯下身子。
    明黃色吊帶，米色百褶裙，漆黑秀發隨意披散在肩膀上。
    青春可愛。
    雪白纖腰，豐盈美好，圓潤的大腿在黑暗中會發光。
    魅惑十足。
    女孩低頭，手掌輕輕拂過自己的身體，發絲劃過山火臉頰。
    “它很幹淨。”
    “我不是她們，我很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當真不想試試。”
    “有時照鏡子，我自己都愛不釋手，覺得它好完美。”
    “完美到不舍得浪費。”
    “小燦，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
    山火眼神沒有半點波動，平靜注視著奕璿的眼睛，語氣冰冷。
    “然後呢？”
    “把我弄死，讓商都大軍原路返回，扶持一個傀儡掌權。”
    “你覺得誰最合適？”
    “我推薦陰陽戰將，兄妹兩人聯手，實力不錯。”
    不用刻意注視，就能欣賞到完美景色，點心美味，防線就是擺設。
    奕璿平日裏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臭蟲。
    喜歡？
    真難為小丫頭說得出口。
    男人的嘴不能信。
    女人不同，不止嘴不能信，有時連真心都不能信。
    通往女人心的道路狹小曲折，少了那一層關係，感情更是無稽之談。
    就算多一層關係，同樣靠不住。
    末世前，她們已經不在意，明碼標價。
    末世後，更沒人當回事。
    男兒膝下有黃金，沒人見過。
    女人跪下，真的可以直接提現。
    奕璿表情沒有被拆穿的尷尬，笑容俏皮，語氣坦然。
    “小燦，你想太多了，我怎麽會做那麽麻煩的事。”
    “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我讓你開心，你也讓姐姐安心，血祭一次，就一次。”
    “好不好？”
    山火眼中冰冷散去，嘴角露出苦笑“你又想搞什麽鬼？”
    “我好好地為什麽要血祭？”
    奕璿拉起山火的手放在胸口，滿臉真誠。
    “血祭虛弱期幾個月，你就會安心待在商都不亂跑。”
    “姐姐發誓，會好好保護你。”
    “就算商都被圍攻，我們打不過，姐姐也會帶你一起逃命。”
    “如違此誓，讓我被虐殺而死，被虐一百遍！”
    “小燦，聽姐姐的話，我們回家，以後你說什麽我做什麽。”
    “再過分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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