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普通神靈。
    他們是傳說中最古老，身份地位僅次於盤古、女媧、伏羲的至高神。
    祝融身後，濃霧中走出第二位神靈。
    人身蛇尾，妖異的女人麵容。
    身上沒有衣衫，覆蓋著暗黃色鱗片，左右手中各握著一條生有羽翼的蛇。
    後土的身份呼之欲出，不難分辨。
    兩位古神身高接近，目測十五米以上，站在城牆外壓迫感十足。
    哀牢古城的圍牆，也不過堪堪超過十米。
    後土肩上，夜冥傲然而立，臉上掛著殘忍嗜血的獰笑，氣息與屍奴並無二致。
    眼神戲謔，語氣傲慢。
    “但願你們可以盡力反抗，如果選擇投降，我會很失望。”
    “比起活人，我還是更喜歡屍體。”
    夜冥喃喃自語，聲音並不大，莞蒻仍舊聽得清清楚楚。
    好吧，她們連成為x奴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是她不知廉恥，能在末世能活下來，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事。
    必死局沒人在乎尊嚴，包括她自己。
    既然沒有退路，那還遲疑什麽，拚盡全力死戰到底吧！
    但願能拖到援軍到來。
    屍巫族人發動進攻的那一刻，莞蒻就放飛了求援信鳥。
    作為九霄聯盟的成員，他們簽下了共同防禦條約。
    若某成員勢力遭受攻擊，其他成員勢力有義務提供援助和支持。
    合約明文規定，作為締約主體的九霄帝國，必須直接派出援軍。
    必要時，九霄女帝必須親征。
    莞蒻不相信合約，更不相信人性，但她知道蠱巫對九霄聯盟有價值。
    你可以說她們養蠱的方式殘忍，做事不擇手段，但不能說她們菜。
    彩雲滇氏的戰力，在九霄聯盟中僅次於墨家，位列第三。
    若是偷襲加滲透，墨家也未必是滇氏的對手。
    蠱惑這個詞就是起源於蠱師，情蠱、迷心蠱、銷魂蠱、合歡蠱...
    稍稍盤點，就能找出十幾種。
    它們不是單獨分類的蠱蟲，隻是致幻類蠱蟲的不同培育方向而已。
    信鳥離開已經有十幾個小時，向外飛往墨家和南粵，向內飛往各個下轄庇護所。
    春城距離哀牢古城僅僅幾十公裏，信鳥轉瞬就能返回。
    對信鳥來說，距離最遠的建寧城也不過幾個小時的路程。
    彩雲距離最近的墨家屬地，不過兩百公裏，爬也爬到了。
    墨家戰隊全機械化配置，戰車滿額，向來以機動性著稱。
    沒有援軍，沒有援助，連回信都沒有。
    莞蒻恍然，春城沒了，建寧沒了，什麽都沒了...
    可笑的是，她守在哀牢古城裏一無所知，像個肺霧。
    莞蒻明白過來，九霄女帝不會來，墨家不會來，沒人會來援助。
    草！
    該死的九霄！
    該死的墨安成！！
    敵人不會因為她的戰略失誤而停止，戰鬥繼續。
    祝融抬手，數條火焰巨龍盤旋於空中，將蠱蟲盡數燃成灰燼。
    除了少數以防禦著稱的甲蟲，無一幸免。
    後土甩尾，一排排鋒利石錐拔地而起，數米厚的城牆如同紙糊般瓦解。
    揮手築起土石護盾，蠱蟲、異能的反擊落在上麵激不起丁點漣漪。
    兩副古神屍體達到了八階巔峰，碾壓級別的存在。
    向氏屍巫哪裏來的九階首領級晶核？
    此時，九州塔尖勢力的掌權者全都卡在七階巔峰無法突破。
    資源足夠，能量不缺，缺的是那一枚關鍵鑰匙。
    九階首領級晶核。
    頂級傳承者，例如諸子百家首席，七階突破八階需要越一階首領級晶核。
    去哪找？
    現在搜遍整個九州，出現過的最高級別隻有八階。
    也不能說完全沒出現過，秦軍中就有，《末時代》詳細報道過。
    始皇帝、白起幾個穩穩的九階首領級屍將。
    問題是誰敢去拿？
    數百萬秦軍中取上將首級，還是白起、蒙恬那種級別的戰神。
    掰掰手指，九州上下五千年史書上估計都沒幾個。
    剔除不合理猜測，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古神屍體有自己獨特的進階方法，完全不需要依賴高階晶核。
    若是如此，九州還有誰是向氏一族的對手？
    開掛沒底線嗎？！！
    顯而易見，這是一場實力完全不對等的屠殺。
    夜冥卻不著急推進，一點點摧殘滇氏族人的精神和意誌。
    死亡之前戾氣越重，死亡過程越絕望的屍體，煉製的屍奴品質越高。
    當然，上限還是取決於屍體死亡之前的血肉能量強度。
    屍巫與蠱巫至少有一項共同點，那就是殘忍。
    極致的殘忍！
    單論殘忍程度，煉屍與煉蠱分不出高下。
    看夜冥享受的表情，屍奴品質隻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享受虐殺的過程。
    獵物死太快，死的太幹脆，那還有什麽意思？
    激活契約，命令祝融和後土降低能量，不要把小老鼠逼的太緊。
    必須讓他們看到活下去的希望，遊戲才能玩更久。
    莞蒻清理完從城牆缺口湧入的屍奴，強壓著恐懼對陣祝融。
    幾次試探，感覺古神的戰力也不過如此，並不是想象中的無敵。
    同為火係，她的隱翅蠱可以免疫部分火元素傷害。
    好消息，隱翅蠱爆炸可以破開防禦。
    壞消息，僅僅限於破開防禦！
    族人戰死的越來越多，屍體堆滿了城牆缺口。
    少數蠱巫，大多是普通覺醒者。
    滇氏族人中蠱師原本就不多，還要分派到各個下轄庇護所坐鎮。
    駐守哀牢古城的強者有限，外城的普通覺醒者才是多數。
    此刻，戰死率已經超過三成。
    莞蒻身周環繞著隱翅蠱，一步一步走向祝融後土，走向屍巫少年。
    數十米外停下腳步，跪地臣服。
    “滇氏一族以祖神名義起誓，願意永生永世追隨主人。”
    “全族上下，任憑驅使。”
    莞蒻眉心緊貼地麵，擺出最屈辱最卑微的姿態，為族人求一條生路。
    奴隸的日子再難熬，總好過丟掉性命。
    小心討好，乖乖聽話，以她們的品質絕對能勝任x奴的角色。
    身子不重要，尊嚴不重要，活下去才重要。
    滇氏一族若是在自己手裏斷絕，九幽之下怎麽麵對母親？
    月殞後，靈氣複蘇，她明明已經看到了蠱巫崛起的希望。
    那麽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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