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證明向氏屍巫的價值，不會讓你失望。”
    “說出口的承諾，絕不反悔！”
    “前三年，每年上繳三成賦稅，三年後，每年上繳五成賦稅。”
    “我向夜冥以祖神蚩尤的名義起誓，若違此誓，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話音落地，夜冥揮手激活契約，無數屍奴仰頭嘶吼發起衝鋒。
    能量漣漪蕩起，濃鬱的死亡味道讓人心悸。
    祝融、後土打前鋒，屍奴收割，接下來的戰鬥不會有任何懸念。
    墨家要做的僅僅是圍城，確保不讓一個人突圍出城。
    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甚至不需要下場。
    出賣完利益，自然要提出自己的條件，墨家再強也不能連吃帶拿。
    夜冥一退再退，已經退無可退。
    他沒得選。
    “滇氏族人的屍體和巫族典籍歸我，蠱蟲草藥歸我，城中所有物資歸你。”
    “這是底線。”
    墨安成輕敲竹杖，機甲引擎聲咆哮，背後弓弩拉至極限。
    箭矢鎖定下，瀕死感同樣讓人心悸。
    底線？
    這兩個字聽起來像個笑話。
    末世求生，哪裏來的底線，規則向來是贏家通吃，輸家慘死。
    既然你提到了底線，那我就試試你究竟有沒有底牌。
    沒有底牌？
    那抱歉，沒有底牌的玩家不需要底線，安心等著上桌就行。
    別誤會，上桌的不一定是食客，還有菜。
    墨安成笑了笑，得寸進尺的繼續壓榨，他清楚向氏已經沒有任何底牌。
    當然，清楚歸清楚，該試探的還是要試探一下。
    萬一呢？
    “滇氏所有美人歸我，物資歸我，哀牢古城歸你，彩雲全境地盤歸你。”
    “至於賦稅。”
    “也別前三年後三年這麽麻煩，取個中間數，四六分如何？”
    “你四我六。”
    夜冥沉默，普通滇氏族人他沒有興趣，滇氏族長和大祭司實在舍不得。
    煉製成屍奴後，大幾率能做到讓蠱蟲保留。
    隱翅蠱和金蠶蠱的戰力，不一定弱於古神殘軀。
    物資可以舍棄，墨安成拿走全部物資，絕對不會再跟他搶毒蟲靈草。
    人多少得要點臉。
    至於賦稅，將來的事將來做說。
    每月三顆晶核雇不來出苦力的覺醒者，會做假賬的大學生要多少有多少。
    萬一暴雷，把會計交出去頂包就行。
    薪水裏包的。
    思來想去，最不舍的還是族長和大祭司那兩隻頂級屍奴。
    答應，不甘心。
    拒絕，以墨安成提出的條件推斷，這貨多半是個色坯。
    萬一滇氏族長帶著所有族人跪舔臣服，墨家不是沒有倒戈的可能。
    風險太大！
    他實在猜不透墨安成的心思，這貨為什麽不直接和滇氏合作？
    墨家提的條件，莞蒻沒膽子拒絕。
    除非墨安成在害怕什麽，比如九霄女帝秋後算賬。
    嗯，倒也合情合理。
    想到這，夜冥正準備先假意答應墨安成的條件，拿下哀牢古城再說。
    還未開口，頭頂上空突然響起一道清冷女聲。
    “抱歉。”
    “人和城池，我全都要！”
    回聲還未消散，天空瞬間被烏雲籠罩，雷暴肆虐，電芒照亮整座古城。
    墨安成與夜冥同時抬頭向空中望去，表情凝固在臉上。
    眼眸中，盡是恐懼。
    ......
    時間稍稍倒轉，建寧城南，荒廢度假村內。
    天氣不錯，陽光正好，院子裏擺著燒烤架，木炭剛剛燒旺。
    素影熟練的分解食材，將新鮮獸肉切成小塊，串好醃製。
    手裏的刀子小巧精致，卻又鋒利異常。
    江宇微微皺起眉頭，恍惚記得這貨切人時用的也是同樣的刀子。
    不是，做人能不能有點底線？
    知不知道什麽叫食品安全？！！
    切人肉的手術刀用來切牛肉，清洗再幹淨潛意識裏也免不了惡心。
    “不要告訴我你就一套刀具，它切過什麽你還記得嗎？”
    素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意識到主人是在跟自己說話。
    莞爾一笑。
    “主人，你想多了。”
    “手術刀是我拜托林霏用蓐收傳承異能私人訂製，花費整整三個月才淬煉完成。”
    “用它做菜，我寧願你把我做成菜，它比我的命都貴。”
    “造型相似而已。”
    江宇聞言鬆了口氣，還好隻是造型一樣，不是同一把，心裏好受了些。
    流螢蹲在旁邊清洗蔬菜，椅子就在腳邊卻不敢坐。
    她刻意和阿娜保持距離，不要說交談，連對視都盡量避免。
    心裏有鬼，自然心虛。
    就在不久前，她在度假村外放飛信鳥的時候阿娜全程都在。
    短短幾天相處，流螢對主人的性格多少了解了些。
    除了某些時候，還算溫柔。
    生活懶散，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喜歡美人，喜歡美食，喜歡看書，貪圖享樂，從不見他練習戰技和異能。
    相貌帥氣，身材勻稱，不纖弱也沒有那種誇張的大塊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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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質幹淨，言談舉止宛若謙謙君子。
    嗯——
    除了某些時候。
    手裏摘著菜，眼裏看著主人，思緒慢慢變得有些恍惚，越飄越遠。
    少年，完美的不真實。
    生活，幸福的不真實。
    主人，對她寵溺的態度不真實，明明是主仆，比情侶相處還要嬌慣。
    她沒見過，沒經曆過，卻聽過無數傳說。
    末世絕不是這樣。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流螢懷疑自己從未離開滇氏祠堂。
    最近發生過的所有離奇事件，隻是一場幻夢，不過是老媽給她種下了幻心蠱。
    用蠱蟲磨煉桀驁不馴的族人，在滇氏族群裏屬於常規操作。
    若真是如此，老媽對自己還算不錯。
    幻夢完美。
    她從未想過人生可以這麽美好，這麽有趣，每時每刻都有驚喜。
    少年真的很愛玩，遊湖、登山、露營、野餐，和野餐。
    他總能拿出一堆自己從未見過的精致衣裙、首飾、新奇的玩具，和玩具。
    各種小零食，大多從未見過，日期新鮮，精美的紙袋包裝。
    不對，末世哪裏來的零食？
    更離譜的是，生產日期是上個月，怎麽可能？
    末世哪裏來的零食工廠？
    流螢再次確定了她就是在幻境中，眼前全都是幻心蠱虛構出的劇情。
    與現在的幻夢生活相比，哀牢山的真實生活簡直是坐牢。
    至於少年身邊的其他女孩更好解釋，磨煉心性的道具罷了。
    有觀眾，某些時候才能讓人覺得屈辱，才能磨煉心性。
    合情合理。
    媽媽說過，陷入絕境時，必須拋掉所有的尊嚴，笑著享受羞辱。
    笑的嬌媚，笑的真心，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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