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末時代》訂閱腰斬。
    清虹也不好過，沒求來主人的安慰，反而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嘴沒停，話卻沒說出來幾句，差點被懟死。
    氣上加氣。
    清虹反擊如約而至，直接停掉了何離離的出入特權。
    琴島所有下轄庇護所政務大樓外，全部立下了一張賭氣似的告示牌。
    ‘何離離與狗不得入內。’
    簡單一條政令，《末時代》直接少了七成高價值新聞。
    沒有內應，隻靠偷窺，收集新聞的效率實在太慢。
    然後，《末時代》訂閱再次被腰斬。
    就是因為這段小插曲，兩人結下了死仇。
    江宇沒有給何離離答複，不過一小會，地圖上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
    有標識，有批注，有警示。
    “子獻就是個招牌，不需要她做太多事。”
    “至於軒轅聯盟真正的決策者，我還需要時間考慮，不著急。”
    “嗯——”
    “給我一份九霄聯盟和墨家的財務數據，越詳細越好。”
    財務數據這種東西算不上秘密，有心人可以通過一萬種方法輕鬆獲取。
    末世人心虛浮，追隨者沒有歸屬感，對主人的忠誠度寥寥。
    除非你擁有控心術類似的外掛，否則無解。
    隻要價格合適，渠道安全，追隨者會把主人的底褲賣的幹幹淨淨。
    難得不是獲取數據，難得是辨別數據真偽。
    他們對自己主人都沒有忠心，你還指望對他們外人有誠信。
    可能嗎？
    鑒別數據真偽，對別人來說難如登天，對何離離來說易如反掌。
    小丫頭宛如開了掛的空間規則異能，耳目無處不在。
    與控心術一樣無解。
    先不說抓不抓得住，你能感知到何離離存在，就足以證明你是金字塔尖上的強者。
    一個大型庇護所，有三五個這種級別的強者已經是極限。
    怎麽防？
    何離離見主人對子獻的資料沒興趣，悻悻的收起來。
    看來小色坯還有點理智，在大方向上不會被美色影響判斷。
    好色小事，不蠢就好，對主人的要求不能太苛刻。
    食色性也，聖人都不能免俗的天性本能，何況你我這等俗人。
    清虹與子獻的差距，不亞於人和神的差距。
    實力方麵，清虹是凡人，子獻是天神。
    何離離甚至懷疑，清虹現在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傳承異能，還能不能自如施展。
    從她開始接觸清虹至今，從未見她動過手。
    身為琴島女帝，隻需要一個眼神，屬下就會把所有事情處理的幹幹淨淨。
    政務方麵，子獻是凡人，清虹是天神。
    錯綜複雜的日常事務，千絲萬縷權力交織。
    偌大一個帝國，十幾座庇護所，清虹掌控起來如臂使指。
    至於子獻，不能說她沒有掌權能力，隻能說跟清虹這種天之驕女比差一些。
    子獻加冕軒轅女帝後，中原省的變化何離離看在眼裏。
    輕徭薄賦，休養生息，加固城牆，修橋鋪路...
    人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種植養殖也開始慢慢步入正軌。
    隻是差一點。
    每次遇到突發事件，子獻的表現總是差那麽一點。
    處理政務時畏手畏腳，膽怯寫在臉上，太過於愛惜羽毛。
    該殺的不殺，不該放的亂放，導致中原省的治安遠遠不如齊省。
    何離離知道原因，又沒法勸阻。
    ‘天女魃’、‘旱魃’的惡名是子獻的心魔，是別人不能觸碰的逆鱗。
    心裏想著，要不要提醒下主人，有時間疏導疏導子獻。
    再這麽下去，中原省很難建立起有威懾力的規則。
    沒有嚴苛的規則法律，在末世廝混日久的那群變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簡單說，中原省缺一個笙瑤級別的執法者。
    要心理足夠變態，性格足夠固執，要天不怕地不怕。
    小事化大，大事亂殺。
    還要有足夠高的地位，執法時不給任何人麵子，包括掌權者。
    符合條件的人選不好找啊...
    何離離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翻找，好一會，才挑選出來寥寥十幾頁紙。
    排好順序，整理成冊。
    財務數據以圖表的形式展現，線條文字簡潔明了，沒有任何故弄玄虛的遮掩。
    不需要太專業，隻要識字就能看懂。
    簡單解說下，不識字也能看懂。
    江宇翻看著資料，毫不吝嗇對何離離的讚許，發自真心。
    如果每個人都這樣做事，少說些假大空的廢話，政務效率可以提升十倍，百倍。
    想想就算了，夢還是少做點的好。
    何離離聽著主人誇讚，笑的眉眼彎彎，心裏美得冒泡。
    雖然做個報表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但開心就是開心，臉頰燙燙的。
    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寵辱不驚，逼格滿滿。
    很可惜，嘴角壓不住。
    “我哪有那麽好，你就會哄我。”
    “情況就是這樣，九霄聯盟赤字嚴重，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本來這一戰拿下彩雲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們的財務已經做好了接收滇氏物資的準備。”
    “拿下彩雲，至少可以把財務暴雷延後半年。”
    “更不幸的是，九霄提前支付了墨安成任務報酬，三萬斤糧食。”
    “全扔進水裏了，連個響都沒有。”
    “那可是整整三萬斤糧食，十萬大軍一個月最多也就消耗六千斤。”
    “墨安成沒有任何要歸還的意思，隻是送去了十幾輛豪華裝甲車。”
    “表麵看起來價格對等，可惜，裝甲車不能填飽肚子...”
    “......”
    何離離詳細剖析九霄聯盟的處境，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不是一個中立新聞人該有的姿態。
    不站隊，說說而已。
    別說她是個心理正常的女人，就是一條狗，也知道家在哪邊。
    主人送上遮風擋雨的狗窩，滿嘴流油的大骨頭，時不時遛到翻白眼...
    狗狗腦子再愚笨，也知道該對誰搖尾巴，該對誰呲牙。
    二哈除外，它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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