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半琴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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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第二十五章夜半琴蕭(1)
    仿佛昏睡了千年一般,我終於蘇醒過來,身邊一陣輕微的呼吸聲傳來,我以為是裴子淩,手一動,將他推了開去。“啊-----”一聲尖叫將我喚醒,靈兒跌坐在地上,抬頭見我正圓睜著眼睛看她,不禁一聲歡呼:“娘娘,您醒了?太好了!我去給您拿吃的!”說完雀躍著端過一個盤子,裏麵清粥小菜,微有熱氣。
    “娘娘,您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現在,餓了一晚上了,吃點清粥吧!”
    “謝謝!”
    “娘娘,您終於肯和奴婢說話了!太好了,您終於恢複正常了,嗬嗬,呃---靈兒是說娘娘終於想通了!”
    我淡淡一笑,卻扯得唇邊肌肉僵疼,臉部有些僵硬,估計笑容也好不到哪去。可靈兒依舊為這點麵部表情兒高興不已,忙扶我坐起來,端過清粥喂我。我伸手動了下,還有些力氣,便接了過來,靈兒突然眼眶一紅,流下兩行淚來。
    我張了張嘴,用幹得發澀的聲音輕聲安慰道:“靈兒,我沒事,不會死的!”
    靈兒聞言大哭,趴在我的床邊淒淒嚦嚦地抽噎起來。我放下粥,輕輕拍下她不停抖動的肩膀,強笑道:“靈兒,我好渴,你準備幹死我嗎?”靈兒猛一抬頭,破涕為笑,“娘娘,靈兒這就給您泡茶去,泡您最愛的薄荷茶!您先吃點粥,一會靈兒再給您做好吃的!”
    “靈兒,辛苦你了!”看著她紅中泛黑的眼窩,知道她又守了我一天一夜,我心中一陣感動,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我的床邊。“靈兒,你今年多大了?”“娘娘,靈兒下個月就滿16歲啦!”“嗯,那你比我小3歲,我認你做妹妹吧,你願意嗎?”靈兒雙眸放光,起身翻跪在地:“娘娘,靈兒可以嗎?”
    我輕輕一笑,想拉她起來,她不敢違拗順著我起了身,眼睛裏淚花閃閃,一臉激動。“傻丫頭,你當然可以!姐姐很喜歡你呢!你那麽乖巧,又溫柔細心,姐姐一定要給你找個好婆家!”
    “娘娘…”靈兒害羞的一笑,見我瞪她,趕緊改口:“是,多謝姐姐了。不過靈兒不想這麽早嫁人,靈兒要陪著姐姐,姐姐去哪,靈兒就去哪!”
    “嗬嗬,好!”我輕輕一笑,不再勉強她。她還太小,能夠經受得住愛情的煎熬嗎?
    起身,倚窗,凝望。
    已是華燈初上,簷角下兩盞鳳燈隨風搖曳,勾畫出淒美的弧度,兩片殘葉相攜著飄渺而來,纏繞著,卷裹著,最後碎在彼此的纏卷之下,隻留下殘碎的葉脈,翻飛著隨風而去,也不知道跌落在哪個漆黑的角落,獨自淒涼。我被它幽幽轉轉地牽起一脈眉簾,如月如弦。一縷淒涼拂過耳旁,院裏盈若的暗香,也已凝上了找不到家的秋霜,脈脈成殤。
    半夢半癡之間,我恍若飄曳在夢的邊緣,纖薄的思緒被擋在三界之外,斂一縷清愁於眉間,飲萬般往事於雲煙。究竟,為何我會來到這個世間?子軒,子軒,你可如我般思念?相隔了何止千萬裏,這越不過的距離,我該以何種方式去結束?雖早已經習慣了相遇和別離,雖然那些相遇並沒有那麽動人,盡管那些別離,也隻是一場無奈。這是否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夢婪?那你該搖醒我,回到你身邊…
    這一場錯亂,縱然十裏閑情憑蝶夢,也隻千年情緣也惘然。蒼生何剪千條縫,如我花落浮水中,一朝雲起千番雨,月落花殘萬事空。而我,又該何去何從…
    窗外那一彎新月,漸已西斜,清灑的流光,傾瀉在院裏花間,凝成眸上霜。院落白地寬千尺,不是心頭窗。“唉…”微歎一口氣,愁深無語。
    肩上一暖,“娘娘,風寒,當心著涼。”我低眉輕轉,“靈兒,幫我把琴拿來。”
    一種心酸的痛楚,一曲回腸的哀思,從費玉清的低喃中奏起蘊滿愁緒的琴弦,纖指撥動的,又何嚐不是我穿越千年的殤慟:“屋簷如懸崖,風鈴如滄海,我等燕歸來,時間被安排,演一場意外,你悄然走開。故事在城外,濃霧散不開,看不清對白,你聽不出來。風聲不存在,是我在感慨,夢醒來,是誰在窗台,把結局打開,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
    纏繞在心頭的悲淒,悵然凝結在眸,憂鬱的等待,反複地吟唱著,隻想在那婉約的韻致裏,奏醒我千裏之外的悱惻纏綿,然後許我一段刻骨銘心的縱容。一如此刻院落裏正凝露傾聽的幽蘭,靜謐於寂寞清冷的牆角,午夜綻開以後的寂寞,漂浮在深秋的夜,空靈如啼雁,偈禪似落英。失魂般的目光看到的盡頭,是憔悴著的你,透過飄渺的夜空,絲絲縷縷,尋你而去…
    似近似遠處,隱約傳來夜色一樣幻覺的簫聲,截住了我悲淒的琴音,纏繞糾葛,如泣如訴,仿佛世間遺孤,吹皺了一池秋水,吹淺了一彎瘦月,隱痛若比黃花瘦,含悲更比秋花愁!
    似有似無的,那輕憐淡哀的清樂,幽幽的撫摩著彎月的一角,悠怨寂寥,如歌如毒,吹黯了一抹冷香,吹殤了一簾幽夢,多少往事空對月,一管簫聲樂無痕!
    那是怎樣的一種淒涼絕美啊,如霧如煙般飄來,入我心,滌我靈。我就此失去了清靈的指間舞步,隨著蕭聲,跚跚的踱上西樓,傾聽他鎖在清秋裏的無言。
    這是一種靈幻嗎?還是,一域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