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解鈴還需係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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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白色的發絲隨風而起,妖嬈猙獰。黑袍男子陰鷙的雙眼毫無感情,冰冷的如臨寒潭,目不轉睛的把玩著一枚銅錢,月下泛著淡淡的光,透著隱約的詭異。
    傷害了他,她過的可還好?說好要恨她,為何心裏總是為她柔軟,音容笑貌不絕於耳,從未想過會愛她至如此地步,寧願恨自己都恨不得她。手不知不覺的緊緊攥起,思緒不寧...
    “門主”鬼醫踱步至皇甫離的身旁,立在一邊,門主回來這麽久,除那日傷重昏迷的時候說了些話,直到現在都不多言。
    “何事?”皇甫離坐在石凳上靜靜的開口,語氣冰冷,頭都不曾抬一下。
    鬼醫坐到他對麵,瞥了一眼“真的不打算讓屬下幫您恢複黑發麽?”
    “不需要,它會讓本座時刻記起不得對任何人付出真心,是她給我的禮物!”說著手中的杯子應聲而碎,眸中淨是激動的波濤。
    鬼醫無奈的歎息,一度以為那個女子可以帶門主走出昔日的黑暗,救贖他陰霾的心靈。世事果然不是他可隨意意料的,瞧著這如雪白發,就知道門主傷的多深,可到底是怎樣的傷害會成這般模樣?
    “何必如此執著呢?”鬼醫歎息道
    “不是執著,是記得傷害,是一個天大的諷刺”試想你和你的真心隻是別人可有可無的玩偶,這還不是諷刺麽?
    “門主,執念有時候會讓人混淆很多問題,是傷害還是幫助有時候僅是是一念之中,你若看開些,也許有些事情就能了然於心”要是一味的死結,恐怕最終痛苦的隻能是皇甫離
    “你在教給本座如何為人?”語調陰冷,不容忽視的冷冽,讓鬼醫心裏攸的一個寒戰
    “屬下不敢”鬼醫垂眸道,也許是他多嘴了。
    “所有的事實本座全都明了,務須你再多言”那一夜的傷,還不夠麽?傷害,幫助?他分不清?這一頭白發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麽。
    “是,門主”但願真是如此,要是發現自己的執念是錯誤的,恐怕門主心中所受煎熬不必今日少它一分一毫。
    “退下吧”皇甫離恢複神情擺手示意,他漸漸喜歡上一個人獨處,無人打擾的寧靜,然後心中無波瀾就能讓恨意一點點築起,才能不讓自己再次受傷。
    “屬下告退”搖首離去,心中明白有些事情他人如何勸諫都沒有用,待他自己想清楚吧。
    黑袍男子神情自若,輕輕起身,偶然抬頭看到懸掛於空的半月,權利和欲望對女人真的如此重要?葉七秋,這個每每想起都會胸中窒息,讓他愛恨不明了的絕情女子...
    鬼醫還未走到議事廳,花為裳就急急的竄出來,餘毒剛剛清完,身子還是有些羸弱,但風風火火的個性卻沒有一點改變,一把抓住鬼醫的胳膊問道
    “門主咋說?”
    “溫柔點行不行?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鬼醫一臉無奈的控訴
    “少給老娘囉嗦,有屁快放!”等的這麽急躁,他還在這邊悠然自得
    “哎,依然是白發飄飄,不許任何人問起說起那些事”鬼醫無聲的走到議事廳,石宴瑜坐在中間等待。
    “不許問?你就沒旁敲側擊的問問我那七秋妹子咋樣了?”當初七秋臨走的時候在她塌前許諾,一定會拿回夜明珠來救她,隱約的記憶她是有的,隻是當時沒法回答,花為裳是有恩必報的人,人家這麽拚命的救她,她總得有所償還啊,現在好了,人影都沒見一個。
    “我可不敢問,你沒看到門主當時那個隨時會殺人的樣子”鬼醫攸的的坐到石宴瑜旁邊,倒茶潤喉,當時隻是話外題,門主眼裏就盡是殺氣
    “瞧你那膽小如鼠的樣子吧,我自己去問!”報恩這回事還是靠自己比較實在,別的誰都靠不住。說著就往門外走
    石宴瑜起身喊道“花為裳,你冷靜點,其實...葉七秋的消息我知道”他早就派了人在鳳凰城查過,隻是這樣的結果...
    “死石宴瑜,你不早說,快告訴我!”說著一個箭步到了石宴瑜麵前
    “她...”說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你他娘咋吞吞吐吐的呢!”要不是一直沒清好毒,她早自己去辦這事了,那還用得著在這裏聽這倆男人吊她胃口!
    “不是...葉七秋她是睿王的人。”有些猶豫的說出,石宴瑜仍然似有大石在胸
    “你不是老早就說了,她是睿王的貼身婢女”花為裳不耐的陳述著
    “不是,她是睿王的侍妾”石宴瑜幽幽道出
    “啊?侍妾?”花為裳和鬼醫同時有些吃驚
    “前段時間已經冊為王妃...!”心中大石恍然落下,石宴瑜心中紓解不少,總覺得此事一說,很多事情都會變質,他認識七秋的時日不多,見的次數也很有限,但是當她告訴他一定會拿回夜明珠,幫他救花為裳,當她唱了一曲‘為了遇見你’之後,他始終願意相信她對他們是真心真意,是一率性女子。
    “王妃?”花為裳大喊出聲“你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石宴瑜搖搖頭“我白虎堂不至於連這麽點消息都查不到,而且近日睿王攜她進宮,她在大殿之上舌戰百官...”
    “她若是王妃的話,那門主算啥啊?”花為裳有些質疑,有些詫異
    “也許就因此,門主才會落得滿頭白發!”鬼醫靜靜的陳述道
    “死郎中,你說啥!別隨便誣陷人!”意思就是門主變成這個德行要怪七秋唄?
    “何須誣陷?門主回來的時候身重數箭,昏迷之時所言所語全是葉七秋,若此事與她無關,才怪!”若不是內力深厚,真不知道他能靠什麽支撐,活脫的回到這裏!
    “那也不一定就是因為她啊,也許是有什麽意外情況呢!”花為裳辯解著,依照七秋的性子,絕不可能這麽傷害一個真心對她之人吧?
    “現在爭論這個沒什麽意思”石宴瑜在一旁插話道,傷害依然造成,現在不是該追究是非,而是想想如何解決。
    “那你說啥有用!”花為裳煩躁的看了眼石宴瑜,雙手一攤,甚是沒轍!
    “別急,依我看,解鈴還需係鈴人”石宴瑜狡黠的眼波流轉,照門主這樣下去,羅刹門早晚得毀!
    “你的意思是...”幾乎異口同聲的,鬼醫和花為裳看著石宴瑜
    “把葉七秋找來,一切不都明了了。說不定門主見了她,信心重拾,不再這般頹廢啊”石宴瑜說出心中所想
    “對啊,這樣我既能報恩,還能讓門主抖擻,何樂不為!”石宴瑜看著恍然的花為裳不禁好笑,平日裏這麽聰明的人,遇上感情二字卻是這樣遲鈍了!
    “慢著,宴瑜你剛才說她現在是睿王妃,那如何帶來?”鬼醫在一旁有些擔憂。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即便找到,萬一她不想來怎麽辦呢?”石宴瑜附和著鬼醫說道
    “嘖嘖,你們也不想想咱們幹的是什麽買賣,那不同意能沒招?綁也綁來!況且她是性情中人,我相信她知道門主的狀況,應該不會推辭!”
    “誰去辦這事啊,現在要見她恐怕都難?”石宴瑜最後總結
    花為裳一腳踏在凳子上,撩起長袍,豪邁道“笑話,那還用問,當然是絕色生花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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