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鳳傾城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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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愚放下碗,抱拳道。“爺,屬下去辦事了”
    剛轉身出門,身後傳來司馬南嬌滴滴的嗲聲“穀愚,小心中暑哦,曬黑我可不喜歡……”
    “啪”穀愚緊緊的貼在了地上,雙拳緊攥,心中怒吼道:這可是黑色大理石,堅硬又炙熱!
    七秋帶著兩碗冰讓羽毛帶路去了容妃的住處,雖說沒正兒八經的見過麵吧,但是上次因為玉牌之事人家也在旁幫忙周旋了,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也沒當麵說聲謝謝去,這冰就當是她的小小心意了。
    “鳶飛閣?嘿嘿,這名字倒是跟我那知了園有異曲同工之妙哇,都是那麽有意境”說著滿意的點點頭。
    羽毛在心裏想到,還是這個比較詩意,但是不能說,一說又得讓七秋說一頓,啊,你說你咋這麽不喜愛自己的家園呢?你咋這麽沒有熱情呢?……算了,還是噤聲比較保險。
    說話間,容妃就從屋外迎了出來,看見七秋在門口站著,柔聲道。“妹妹,怎麽在外麵站著,快進來。”說著趕忙拉起七秋的手往屋裏去。
    噝,這麽熱的天,她的手怎麽這麽冰渣涼啊,七秋低頭看了一眼,容妃的小手又瘦又白,冰涼的讓人覺得不正常。
    容妃客套的招呼“來,坐啊妹妹,斟茶!”邊說著,邊吩咐一旁的婢女。
    七秋頭一次這般清楚的看見容妃,不隻是手,容妃整個人都是蒼白的,看上去羸羸弱弱的,頭上一個鬆散的高髻,一張瘦瘦的小臉,眉間一顆朱砂般的美人痣,一雙大眼本應是粲然星動的,望進去卻布滿了憂傷和黯然,讓人不禁猜想,是什麽讓她這般神傷。
    “妹妹,我臉上可是有髒東西?”容妃七秋隻是含笑的打量她,並不做聲,納悶的問道。
    “呃?”七秋回過神來,解釋道。“不不,我是覺得你長的好美啊”容妃之美是屬於那種羸弱,淡泊之美。
    “美?嗬嗬,我這副身子骨,實在當不起美人之稱,妹妹過譽了”在這深院之中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麵上的讚美,沒有人會真心的說你如何如何的好,但是七秋眼中的真誠叫容妃心中一怔,這樣的直率的個性,不吃虧才怪呢。
    “才不是咧,就好像是,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當初這個詞記得那個難過啊,總覺得這種人病怏怏的不會是她喜歡的菜。眼前的容妃卻讓人從心中升起一股油然的戀愛。
    “好美的詞”自己並沒有這般好,她是誇大了吧,但是也聽得容妃麵頰泛起小小的潮紅“妹妹今日到來所謂何事呢?”
    “哦……對對對,這個是我做的冰沙,送給你嚐嚐,上次你替我求情我還沒謝過你呢,一點小小小心意,你可不能嫌棄啊”說著從羽毛手裏拿過小木桶,遞到容妃的手裏,憨厚一笑。
    “嚐嚐,嘿嘿”在一個如此嬌滴滴的美人麵前,七秋自是諸多收斂,以來不熟,二來在她麵前哪能粗口連篇……
    “恩,多謝妹妹咯”說著拿起小勺輕輕的挖了一勺,放進嘴裏,額角出現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容妃咬咬嘴唇,臉色變的比剛才更加蒼白。
    七秋失落的問道。“你,不喜歡哦?”
    “不不,喜歡,妹妹多想了”說著有些遲疑的再次挖起一勺放到嘴裏,額頭的汗珠好像又細密了一些。
    斟茶的丫頭從門外進來,走到容妃的麵前,驚呼道。“啊,娘娘,您您怎麽能吃冰呢!”說著就要去拿下容妃手中的小木桶,容妃擺擺手道。
    “無妨,偶爾一回沒事的”
    “呃?你不能吃冰的哦?”七秋試探的問道。
    “也沒有……”容妃剛想說,被一旁的丫頭攔了去。
    “什麽沒有,娘娘的身子弱寒,哮喘症又嚴重,吃不得這些冰冰涼涼的東西,王妃娘娘,此事府中人盡皆知,您送這東西來,是何用意……”丫頭護住心切,說話有些口不擇言。
    “住口,放肆!”歉意的轉眼對著七秋道。“不好意思,這丫頭平日裏被我寵慣壞了,若惹得妹妹不高興,盡管責罰就是”
    七秋更加的不好意思,連忙擺手道。“不不不,她也不是有惡意,是擔心你嘛,你身子不好,幹嘛還要吃啊”七秋說著不禁有些聲高,萬一吃了冰對身體更不好,那可咋辦!
    “呃……”容妃有些驚詫。
    “一點都不知道珍惜自己,別吃了”說著一把搶過了容妃手裏的冰,放到一旁,嘴嘟得老高,不知道為啥,看見這個容妃就想要好好愛護她,要說從前也不認識啊,可能就是那種柔弱的感覺讓她有的這樣的想法吧。
    “妹妹不高興了……”容妃說著有些局促的搓著衣袖,活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七秋無奈道。“不是不高興,你既然不能碰涼的就不該吃,吃了不舒服就不劃算了!”七秋此刻顯得像個有經驗般的大人一樣諄諄教誨著。
    容妃小聲道。“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她向來不會駁人好意的,真心對待之人,她也會以此回敬。
    “呃?就是不行,說破天也不行,以後不許碰了”七秋說著一臉警告的對著容妃。
    “哦,好”容妃乖巧的回答著,她是真的關心她呢吧?雖然表現的比較凶悍,方法比較特殊,但是她能聽出話中的關切之情,思慮間,小聲的問道。
    “你應該沒我大,我喊你妹妹可以麽?”
    “哎呀,你比我大也大不了,我看你就喊我名字吧,我喊你容容好不?”
    容容?容妃子啊心中反複的念叨,笑著應聲道。“恩,好”
    “嘿嘿,容容!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改天你去我那我玩吧”想了想又說道。“算了,還是我來找你吧,你身子怪弱的,我走了哈”說著嗖的起來,灑脫轉身,擺擺手就邁出了屋子。
    容妃在身後叫道。“七秋,一定來哦”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樣,眸中充滿了期盼。
    七秋轉身望見容妃的這般表情,看著她柔弱的身子,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一樣,看樣子她一定很孤單吧?再次抬手擺擺道。“恩,一定,不要太思念我啊”說著留下一個俏皮的眨眼,颯然離去。
    容妃看著七秋漸漸模糊的背影,心中的憂傷漫開來,想到七秋卻又放鬆了幾分,小聲的問道:宗蒲,我可以和她做朋友吧?
    宗蒲,這些年一個人太孤單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來接我?這一具殘破虛弱的身子,它因為有你的信念才撐到今天,若是你不來了,那你就告訴我要在哪裏才可以找見你好麽……咳咳……容妃輕輕張開雪白的絹子,一抹殷紅的鮮血如花朵般綻放……笑靨如花的輕輕呢喃:我們,我們快要相見了吧……
    隔日,七秋剛踏進園子,花為裳把她攔在園子門口,慢悠悠說道。
    “剛才地牢的人來報,說那個吳韋章這幾天一直生病,看樣子不行了呢”閑散的口氣就像在說誰家養的貓貓狗狗要死了一樣,說來也是,花為裳整日裏幹的就是刀劍上舔血的日子,這些對他們來說都很稀鬆平常啦。
    “啊?不會吧?我隻是輕輕的懲罰了一下而已啊”七秋一陣驚訝,怎麽會嚴重到要歇菜呢?
    花為裳做驚訝狀“不是吧?你那叫輕輕?人家半條命都被你玩沒了!昏迷之中還依依不舍的叫著你的名字呢,怕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啦!”說著作出爪牙的樣子嚇唬七秋,那麽些菜籽油,皂角粉啥的,說去了半條命還是客氣的。
    七秋拍開花為裳的爪子,煩躁道。“去去去,你少嚇唬人,老娘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這話說的有點小小心虛,她確實不是啥好鳥,但是從沒想過要要誰的命啊。
    “哇,你是不是虧心事做太多了啊?”花為裳略帶鄙夷,這女人竟然比她還無良還沒人性,還豁得出去!
    “喂喂喂,尚花花,請注意你的用詞……算了算了,我去瞅瞅他,死了的話我祭奠一下,沒死的話我送他一程!”七秋轉身就往地牢方向走去。
    “嘖嘖,這小妮子,明明是個軟心腸,非得裝的那麽凶神惡煞!哎……主子,等等我啊”喊著就快速的跟了上去
    這是七秋第二次來這個地牢,依然是那麽黑暗潮濕,刑架子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沾著斑駁的血跡,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七秋在侍衛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關押吳韋章的牢房,一股子陳腐之氣,直叫人作嘔。
    看著躺在那邊一動不動的吳韋章,七秋心中默然一動,要不是因為她,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打家劫舍的強盜頭子,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話說回來,誰叫他好好的人不做,做啥強盜去啊!
    “喂,吳韋章!”七秋試探性的喊,沒有回答的聲音,甚至連喘息聲都聽不見,七秋狐疑的戳戳花為裳,小聲問道。“他不會已經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