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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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明月你呢?”不可能吧,那夜鶯的叫聲那般清晰,怎麽會聽不見。
    “夫人,奴婢也沒有聽到,夫人你聽到了是嗎?”明月倒茶的手抖了一下,聲音也刻意低沉了下來。
    “喂,明月,你搞什麽!又不是有鬼,你有必要那麽緊張嗎?”古離賞了明月一個大大的白眼。
    “夫人,都說隻有你聽到了,如果不是什麽鬼怪,怎麽隻有你能聽到,我們不行呢?”明月想的很明白,這種事情必是鬼怪所為。
    “明月,你太杞人憂天了,我又沒說自己真的聽到了,隻是感覺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叫著,或許是我太擔心小堯堯出現幻覺了也說不一定。”古離一連幾天沒看見顧雲浩,心裏開始著急,也不知道顧雲浩會不會真的幫自己,畢竟自己跟他不合,可是古離一番話,更加讓明月肯定了有鬼的想法。
    “夫人,說不定……”話未說完,顧雪鬆就走了出來,大聲喊道:“女人,給我穿衣服!”
    “兒子,你怎麽不穿衣服就起來,快回去,老媽給你穿衣服。”古離拉著顧雪鬆走近內室,慢慢地給他穿上衣服。顧雪鬆看著這個女人,想著剛才她說什麽“小堯堯”,心裏就不太舒服:齊子堯,是這個女人的親兒子,那麽和他比我會有勝算嗎?某小鬼很疑惑,緊皺眉頭。
    “小鬆鬆,你這什麽表情,小小年紀還學會憂國憂民了!”古離捏了捏顧雪鬆的小臉蛋,奇怪顧雪鬆怎麽沒有罵自己。
    此時的顧雪鬆雖然對古離捏自己很有意見,但是,為了這個女人,他忍。現在,靠他那個老爹留住她是不行的,隻有小小的犧牲自己的色相了。這樣想著,還主動的親了古離一下,某女當場定在那兒,一動不動。
    “小鬆鬆,你發燒?”伸手附上顧雪鬆的額頭,古離非常的不可置信。
    “閃開,本少爺要吃早飯!”顧雪鬆惱羞成怒,甩開古離的手:我是發瘋了才覺得這個女人隻能是我娘!
    看著顧雪鬆的背影,古離可是真的很委屈,她不明白顧雪鬆這小子怎麽回事。不過她也沒多想,隻道是這孩子的老脾氣。正是因為古離沒有預見性,導致後來,唉……
    一天過了,可古離仍沒見到顧雲浩,她去書房也沒找到。坐在床上,她不禁擔心,顧雲浩是不是把自己的事給忘了!正想著,尖銳的聲音響起,似夜鶯哀鳴,古離仔細聽了聽,發現自己絕對沒有幻聽,這聲音實實在在的存在!現在夜已經很深了,估計清風明月都已經睡了,沒辦法,古離披上外衣,獨自一個人循著聲音走去。
    此時三更已過,將軍府的人早已睡了,隻有偶爾一隊士兵穿過回廊巡邏。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古離奇怪的看著毫無反應的士兵:難道他們沒有聽到?明明這麽清晰地聲音!詭異!古離突然間想回去了,可是聲音再度響起,叫的古離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竟然中邪似的朝聲音的源頭走去。
    進到一個院子,映入眼簾的,是一簇簇開的酴釄的紅筵,那聲音,從古離踏入院中的那一刻起戛然而止,寂靜的環境配上紅色的花,讓古離受不住轉身離開。
    “離兒,為什麽來了還要走?”聲音陰柔委屈,有氣無力。
    古離大膽的轉頭,看到了李唯,差一點尖叫出聲。
    “噓。離兒,不要叫,我沒事的,隻要你在我就沒事了!”淚光閃閃,李唯那雙眼睛裏隻有柔弱與乞求。他軟軟的靠在了古離的身上,輕輕地笑了。
    “小唯,你先隨我進去,你這樣的傷勢不醫治怎麽行,我去給你叫大夫!”看著李唯被染得通紅的衣衫,古離擔憂的說道。
    “不要叫大夫,看來離兒是真的什麽也不記得,我是不能看大夫的。離兒今晚陪著我吧,我想離兒了!”李唯順勢抱住古離,力道很輕,卻容不得她掙脫。
    “可是,你這樣?”李唯的血滴在古離伸出的手上,觸目驚心。
    李唯再沒有說話,隻是讓古離扶著進屋,雙眼微閉,似是在養神。
    “小唯,我給你換衣服吧?”李唯的血衣古離不太敢看。
    “好啊,不過離兒看了人家的身體,可要對人家負責的!你以前說不離不棄的,可現在理都不理我了,我很心痛啊!”李唯拿起古離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感受到有些微弱的心跳,古離的心抖了抖,急忙縮手。
    “你行了吧,我幫你換就不錯了,還要負責!你要是不願意,大可以叫別人幫你換。”嘴上這樣強說到,古離手上已經開始行動了。
    “小,小唯,你怎麽?”顫抖著雙手,古離看到,李唯的身上並沒有傷痕,那些血液是從毛孔裏滲出來的。
    “老毛病了。離兒是在擔心我嗎?”李唯一臉的興奮。
    “誰擔心你了!對了,剛才的叫聲是你發出來的嗎?我怎麽聽著不像人叫!”受不了那樣的眼神,轉移話題,這點古離是最拿手的。
    聽到這句話,李唯的臉瞬間變白,眼裏還露出凶光,不過轉瞬即逝,快到古離來不及捕捉。
    “離兒怕是聽錯了,哪有什麽聲音,在將軍府裏,誰敢亂叫。”李唯笑著,但很勉強。不過古離沒看出他的異樣,隻道是自己幻聽,聽錯了,不然那些侍衛怎麽毫無反應。
    “好了,衣服換好了,我也該走了,真是的困死我了!”古離打了個哈欠準備離開,她不願意看到李唯的眼神,可手卻被李唯牢牢地抓住了。
    “離兒,你又要拋棄我嗎?”楚楚可憐,同時又嬌嗔淒怨。
    “不是,小唯,你總不能讓我和你一起睡吧,我明天再來看你還不成嗎!”要是讓別人看到自己紅杏出牆,被趕出將軍府還好說,關鍵是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齊子堯了。何況,麵對這樣一個美男子,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夠不作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你可以睡地上啊!”李唯一臉無害的微笑。
    “地上!喂,雖然你是個病人,但也不能這樣折磨別人啊!”真是鬱悶,這人怎麽回事!叫人睡地上!
    “那離兒過會兒再走吧,我想讓你陪著我。”繼續婉轉哀求,李唯的手緊握成拳:不睡地上嗎?可是我以前經常睡在地上!古離,這些你都忘了嗎?
    “好吧,我陪著你,你先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古離覺得李唯比自己的兩個兒子更像孩子,她掩嘴一笑,替李唯蓋好被子。動作輕緩,柔情無限。
    李唯高興地笑了,眼光純淨的像不惹俗事的仙子。古離不由得感歎:要是自己那兩兒子也這般聽話該有多好!
    等到李唯睡了,古離抽出被握著的手,悄悄的掩上房門走了出去。她沒有看到,李唯突然一下睜開的雪亮銳利的眼睛。
    咦,那是?抬步離開院子,古離突然看到花叢搖曳,還伴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走近一看卻什麽也沒有。看來我不止幻聽,還眼花。不行,肯定是焦慮過重,明天出去放鬆放鬆!這樣決定了,古離晃了晃腦袋走了出去。
    身後,李唯身著白色裏衣,衣裳的血漬映著他蒼白的唇,詭異莫名。
    “兒子,你今天怎麽起得這麽早?”古離一起床就看見收拾整齊的顧雪鬆,想到平日都是自己幫他穿衣服的,便有此一問。
    “等你起來,本少爺就遲到了!”顧雪鬆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現在也不是很晚嘛,太陽還沒升到天空正中央呢!”某女厚顏無恥的笑著。
    顧雪鬆白了她一眼,無奈的說道:“我今天要去學堂,夫子已經回來了。”
    學堂?古離想起來了,顧雪鬆還在上學呢!真不知道古代的學堂是怎樣的,古離很是好奇,決定跟過去看看:“小鬆鬆,我送你去學堂行不行。”
    “爹說過不讓你出去。”顧雪鬆毫不留情的打破某人的幻想。
    如果是之前,古離一定會對顧雲浩嗤之以鼻,但現在她有事相求,顧雲浩幾天都不給個回信,她很焦急,但除了顧雲浩,誰也幫不了她。所以,若是違反了他的命令,真不知道自己的請求他還會不會接受。沒辦法,自己沒有勇氣那見齊子堯的機會做賭注,隻好放棄這個念頭了。古離輕歎一口氣,麵上盡是無奈之色。
    看著癟下去的古離,顧雪鬆奇怪著:這個女人不像是這麽容易退縮的,今天是怎麽回事?要是讓顧雪鬆知道古離是為了齊子堯,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喂,女人,本少爺的小廝病了,就讓你代替他的位置了。”終歸不習慣這樣的古離,顧雪鬆決定為她找個借口。
    “呃,小鬆鬆,你還是自己去學堂吧,我不能去。要不這樣,下次我再陪你去?”顧雪鬆難得好意幫她,可是她確不能這樣走掉。
    “你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疑惑,顧雪鬆非常的疑惑:“或者,你喜歡我那個爹?”想了想也隻有這個可能性。在顧雪鬆的眼裏,古離因為喜歡顧雲浩,怕違抗他的命令而遭到嫌棄,所以才這樣畏畏縮縮。除了這點,他實在找不出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