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陣營對抗規則:垂死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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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還是被卷進去的白無一沒報什麽期望,就好像他雖然會愧疚,但也的確覺得約瑟夫遇到麻煩比自己遇到更好一樣,約瑟夫也應當如此……不如說他完全搞不懂諾拉怎麽會拿他來威脅約瑟夫……
“我可從未如此說過。”
哢嚓。
腐國人一口咬下了一小塊豬肉,隨即清晰發出話語。
那一瞬間,全食堂的目光都凝聚於他身上……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遠處劇院傳來的嘈雜歌聲。
“我很樂意在此和我的兄弟姐妹們一起共享午餐……隻是,這東西的確太大,我害怕耽誤工作,隻能帶著回去享用完了。”
哢嚓。
哢嚓。
約瑟夫細細咀嚼的聲音從口間輕微傳出,白無一能看見諾拉瞳孔的微微收縮……她的確沒想過對方竟會沒事。
咕嚕,吞咽的聲音隨著腐國人喉結的滾動清晰響起,即便催吐,恐怕也無法從其體內完全消除已經吃進的東西。
“我已經完成了您的要求……諾拉小姐,出於互相尊重,您介意也給我行個方便嗎?”
這一幕並沒有被毫無代價地消解,但已經利用信息差所能做到的最好拖延了。
白無一徹底把自己摘了出去(若沒有假規則,說不定對方會多要幾份食物一次性幹掉兩人,瑪麗命運未定)。
而約瑟夫則麵臨險境。
“若您再耽誤時間,恐怕就有些沒道理了,好嗎?”
某種意義上,副本已經通關,當約瑟夫死去之後,罪人亦應當不複存在。
但這一切聖人那邊還不知情……白無一完全可以捅破那點,不再害怕約瑟夫背叛而完全投靠聖人一方,甚至主動幫助其他人扼殺約瑟夫反殺的可能,但出於非理性的因素,他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這種結果。
再說約瑟夫為了維護他而淪落至此,若他平平將其出賣,便非世人唾之、選手惡之、他一己也當自厭矣哉。
“到處搬著鍋吃飯……咳咳,約瑟夫老哥也不怕摔了把地板搞髒了……”
再說還有塞這個家夥。
東南亞人揉著自己被掐紅的嗓子,死死盯著約瑟夫,企圖再將其逼近一步,而當對方淡然把目光又瞥過來時,他便咧出牙齒,像是要表現自己無畏般扭曲出嘲笑神情。
比起“風評”(?)不太好的約瑟夫,或者真正的主使者諾拉,白無一更討厭這個家夥。
“當。”
“收手,食堂是吃飯的地方,不是吵架的地方,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所以廚房的主人敲下湯勺,把刀子也露出來,從小窗中冰冷透出目光,凝結在塞的身上:
“對於你們的傲慢,我們已經竭盡全力地包容,神職人員的職責難道就是如此高高在上,哪怕在神明審判我等無罪之後仍越俎代庖?還是說你們的職責就是這樣糾纏著我們和我們扯皮?懶惰、傲慢、暴怒……塞·乃猜,剝掉你的人皮,露出豬像吧,你是什麽狗東西,也穿上個衣服冒充人?”
最後一句白無一將手中刀平舉,脆弱卻鋒利的刀尖泛著寒芒指向嘲笑者眉心,可即便如此,龍國人的表情依然是平靜的。
而周圍神職人員倒是隨著他這一威懾忽然有了動作。
隆。
這些鬧劇的觀瞻者整齊從座位上起了身,將身軀挺得筆直,垂眸閉目、雙手合攏。
宛如咒語般低沉的祈禱一點點泛濫於食堂空氣之中,與遠方《海的女兒》奏響的幽婉樂曲混為一體,泛泛然將一切蒙上一層怪異而神聖的麵紗。
這一場博弈實際上是對於神職人員的爭取。
在場之中,塞是最拉胯的,但諾拉一方天然與神職人員具有親密關係,不必如白無一一方般如履薄冰……但即便如此,白無一仍能看見同樣開始祈禱的諾拉在睜開眼時朝他這邊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
“走吧,塞。”
“不斬草除根,我知道小姐這樣的人容易心軟啦,但是……”
“走。”
諾拉最後一句話已經褪去了一切虛飾,幾乎暴露出絲厭煩來。
神職人員的合理性已經被他們拿去對約瑟夫進行必中的一擊了,目的已經達成,在隨著這一消耗,此處也再不是他們的主場,要不是塞的扯皮,以諾拉的表現說不定還能搞點什麽小動作……可惜。
不過這可惜可不是對於白無一的。
那兩人離去,潮水般祈禱聲卻仍經久不息,這未免令白無一感到有些好笑。
因為懶惰而祈禱,可祈禱到底能做到什麽呢?若是平日或許可向神明換取贖罪……但現在,他們所祈禱的對象,那位無上的神明,正垂淚於舞台之側,對周遭一切都舍了監督呢。
怪不得羅根說神明是不用遵循自己的規則的。
若當真以神的標準去看待神,這神明怕是要直接落下地獄去,七宗罪之中,它哪個不曾觸犯呢?
“白。”
約瑟夫的聲音與祈禱格格不入地穿了進來:
“一切要結束了。”
“……抱歉,我……”
“不,請放心,您做得很好,您已經最大程度保證了我的安全。”
“是……然後,約瑟夫,我想這一切還是有轉機的,聽我說……”“沒事,我明白,那個藥劑,對嗎?”
白無一想說的話全被約瑟夫堵了回去,隻能深深吐出一口氣,心情有些糟糕地撓著自己的頭發。
這次的博弈完全建立於虛假的規則之上。
神明注視著一切?
假的,白無一一方自己以悲劇瓦解了這個桎梏。
觸犯規則會被神明懲罰?
也許,但因為前一個理由,這個規則也被瓦解了。
午餐隻有一份?
徹徹底底的假規則。
表麵上的兩相製衡,實際上卻是白無一一方的手無寸鐵,與諾拉一方的金玉滿堂,虛假的鐐銬把那些人騙走了,但這一切絕不可能長久。
“對了……得讓你幫忙傳一下話,讓瑪麗那邊停一下。”
“好,我馬上去,不過我這東西可不能讓那位小姐品嚐了,白,你那邊羊湯還有剩嗎?”
“沒了……還有……那隻熟肉羊,它說它是替罪羊,也許晚餐也可以抵消錯誤的食物?但是這一切都是不確定的,我沒有充足的證據和線索能保證這一點,”
從某種角度上他已經脫險,但還是做著所謂最後的掙紮:
“我會去問問那些npc還有沒有多餘的那個血……還有問問熟肉羊,應該會有轉機的,然後之後我們就沿著計劃去把那兩人殺了好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