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文化特色: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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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
    所以,白無一隻能一邊跟老和尚身後的小沙彌一樣,一邊緊緊跟著他在一條崎嶇紅道上行走、一邊發出質疑和答複:
    “我們可……呃、還在好好活著,你卻要拉著我們一起去死,你也是個人啊……起碼也是個生物不是嗎?生物生存,趨吉避凶,追生避死是我們的本能,哪怕你覺得你所麵臨情況很苦難,但現在本來有挽回機會……”
    嘖。
    說著說著,白無一便感到尷尬和不好說,於是暫時閉嘴了。
    所需要的情緒導致了他一時不好斟酌要說出的話語。
    那佛陀似乎也知道他並未準備好,於是並未認真理會,而是忽然又將自己站位拔高些許,懸浮著與一名麵露哀傷的抽搐頭顱對在一起。
    他伸出持著施願印的手,輕輕將其,如氣球般戳破。
    啪。
    “人生即苦。
    出生便是啼哭之談……已是陳詞濫調,相信諸位也實在是聽得耳朵起繭了。”
    啼哭。
    明明說了是陳詞濫調,隨那佛陀動作,還有有哭聲從那蒼白頭顱之中釋放出來。
    隨之一同釋放的,是一片蒼白的霧氣,這霧氣並不陌生,正是之前差點嗆死白無一的金屬霧氣。
    而那霧氣無風自動,隨四周有司與佛陀的舞蹈旋轉飄搖著,一點點……扭曲為了一道醫院的虛像,一點點,變為了一名疲憊的母親、數名模糊的醫護人員……以及,身上尚有殘穢粘附的一名嬰孩。
    ……大腦是意識、思維、記憶所在之處。
    一個大腦,便幾乎記載了其所屬者一切人生的經驗,即便早已從可讀取記憶中遺忘,那些過往也會在大腦無數的皺褶中留下痕跡,若有一天人類能完全掌握大腦,比起指紋與視網膜,或許,這才是最好的即時檔案。
    而現在,無名的詭異工具則充當起了這讀取紙帶的八音盒。
    它所演奏的,便是這佛陀、這病人的一生。
    “情緒在內,不可揣測,可多解釋,因此,我們不以這般純粹的表麵去強扣含義,而是以純粹皮囊之談,來說不可辯駁之理。”
    並未如邪劍仙般立刻說些情緒上話語,也並未直接吐露怨恨,那佛陀隻是將手又輕輕撫向啼哭嬰孩的臉上,像是要擦拭其麵上殘留穢物一樣輕輕擺動著,但他的手掌還未貼近,那嬰孩便被護士躲避他一般拿開了。
    佛陀仍空舉著手,立於原地,半晌後,才緩緩收回手掌,口中話語亦隨啼哭之聲消逝而流出:
    “嬰兒啼哭,是為呼吸,是為生存,因其不哭便呼吸道有礙,為黏液所堵,鼻塞口糊,窒息之感使其為生舉也,因尚有生,便需保生。”
    說罷,他將手掌一點點扭動,那散開白霧便輕盈追逐其指尖,最終,朝著傑克三人撲麵而去。
    雖然皆不被克製,三人還是警惕地抬起手腳以作防禦,但那撲麵之霧……這時卻並不如之前一般一道觸及呼吸道便令人窒息,而是當真如一縷擾人的晨霧一樣,滲入被籠罩者口鼻,輕輕一撓……
    “阿嚏!”
    在撓出一噴嚏後,便消失。
    而在此之後,光移影轉。
    佛陀背起一隻手,攀著階梯,在一片蒼白而模糊的老式小區樓間前行著,此處居民樓林部,樓層簡樸而姑且可算低矮,一棵巨大的栗子樹被正正好擺在這些居民樓中央,枝繁葉茂,可抵窗沿。
    【好熟悉的場景】
    【90年代吧,這種小區很常見】
    【我40了,住過類似的小區,這種一般不是那種完全的農村小區,也不是很偏僻的鄉下,剛剛好算是縣城那種類型的小區吧】
    【其實現在也有】
    【是,不過隻能說這種小區一般年齡都不小了……估計比來的這三個選手年齡都大】
    【隔壁也是這樣嗎?】
    【no,燈塔那邊是大農場……看來是本地化做得很好,不過我很擔心啊,這副本每次本地化都做得挺好,會不會也算是在學習甚至奪取我們的思想呢?】
    “不知諸位客人家境如何?”
    那佛陀不急不緩繼續帶眾人前進,在後方者步子稍緩之際,便矗立等待,全程並無哪怕一絲焦急之意。
    【他既然這麽不急,我們直接不管他,先幹別的不行嗎?】
    因他的態度,便有這樣的彈幕逐漸出現。
    但很快便有人提出了分析與反駁:
    【不行,我們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就是他這個主祠有司,而先幹別的……這地方現在就已經如此凶險了,外麵王玥和張強都快被忙死了】
    【而這個狗地方還有時間難度增長機製,別的全員異能的選手,可能可以晚點來,但我們這邊,是隻能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可以說這個難度增長機製有一部分就是為了反製完全抄作業的那些選手的,事態多變……早易晚艱】
    【哪怕是完全相同的問題,在現在的情況,直接抄作業恐怕會有大差錯了……】
    【你覺得棒子國的樸世諱還有幸存的風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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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我感覺副本鐵暗戀他吧?我之前已經猜過幾次他肯定掛了都沒掛,這次包有的】
    無論如何,現場的兩異能者一普通人都沒有想過什麽先應付佛陀、再派出一部分人先整合四周情況的意思,這當然有身在局中高度緊張的原因。
    不過恐怕還有一部分原因,便是那蒼白的小區虛影,已徹底遮擋了屬於怪誕佛陀們的真實。
    不如說,若不是嶽清的劍,白無一現在怕是連自己的兩個隊友都不知道哪裏去了……一片白茫茫中,唯有那身披袈裟者之背影怪異地清晰,宛如其便已是此世唯一之人。
    在眾目睽睽之下,僧人爬上了栗子樹,樹木因他搖晃著掉下幾顆板栗,砸在下麵人的頭頂,帶來一絲刺痛,隨後他又沿著栗子樹鑽入了一層住房的窗。
    白無一三人,亦緊隨其後。
    “僧的家境,算得上一般,在縣裏有一套極老且昏暗的房屋,一旁有一工廠,在僧所在年代,對環境不大重視,因此排出汙染確實存在……以至於流毒於小區,僧在幼時,嚐嚐聽聞的便是小區中又有人感染某病而死去。
    每每聞其患病,與其死期相隔既非短暫亦不綿長,且父母亦每每以此訓誡恐嚇,耳提麵命僧安分守已。
    這一聽聞,便讓僧對病症,有些莫名畏懼。”
    翻入窗中的佛陀,來到的是一處普普通通的居民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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