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旁觀者唯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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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來說,如果在一邊協助的是白無一或者其他比較靠譜的選手的話,副本說不定也已經解決了。
    且不說這些人記得打賞這一茬了。
    這些人要是有這個透視能力,直接就開始找磁鐵在哪了,安德烈手裏的棍子那可是金屬,強度也絕對夠用,隻要和安德烈溝通,形成一個新的強磁鐵與棍子的吸引機關,在雙方夾著怪物的情況下,就算不能對怪物一擊斃命,也給予其以重創。
    就算不說透視能力……安德烈已經拖了這麽久了,夠任何具有正常視力的人趴在地上慢慢找本來就有的機關了。
    總之,絕對不會到現在這個緊張局勢。
    “所有對應國家打賞界麵已經進行直播,主持人的幹擾也被打回,目前隻需要擊中的話,一切是一定會有轉機的。”
    陸笙的話既對當前局麵的總結,也是對白無一的安撫:
    “目前打賞機會被交給了楓葉國……雖說如此,大概最終會有燈塔那邊參與吧,這也算是技術上的保障。
    我們已經使用了幾乎一切可以立刻進行的正確外部幹涉,現在,就相信一下那邊的人吧。”
    龍國已經竭盡所能,甚至於使用了一些沒必要的資源去幫助露西亞了。
    露西亞或許不值得這個付出。
    但安德烈一定值得,白無一的要求,也值得。
    現在的局勢,儼然就是一場人質的救援行動。
    近距離與那詭異對抗的安德烈儼然就是那被劫持的人質,而聚精會神對屏幕進行觀察並伺機進行負麵打賞的專家,儼然就是那手持狙擊槍的狙擊手。
    露西亞對這一打賞是否能完全不牽扯安德烈不具信心,因此,即便主持人出於惡意開放了所有負麵打賞的條目,他們也並不希望直接向畫麵中投放炸藥這樣過於激進的道具,並且,他們也並沒有讓龍國直接參與這一次營救活動,畢竟狙擊手越多,子彈打中人質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倒是燈塔和楓葉由於其把控了直播視角這一重要資源被放進了打賞國家之列。
    “……嘶……呼……”
    無論如何。
    安德烈現在又一次被壓製住了。
    這一次的情況甚至更加不妙,由於之前的畫麵,安德烈永遠都是跟怪物一起出現的,二者根本做不到區分對待,而安德烈身上本來就有重傷,即便寄生體一方受到的負麵影響遠遠大於安德烈,他還是再無餘力去控製自己的身體,因此,竟被拖到了陷阱與牆壁的一處死角去。
    這一占位很難找到空隙,同時,安德烈自己也不大可能靠力量繞出這一死角了,等詭異再一次恢複,想必他會遭到滅頂之災。
    同時,站在一旁的湯姆最後一隻手臂在剛剛的戰鬥中也被寄生體所折斷了,完全喪失戰鬥能力且因劇痛而陷入恐慌的他跌坐在地上,手中的“鐵棍”早已飛遠,從口中發出混雜著口水的無意義呻吟。
    這樣的站位太糟糕了……人體的雙腿本來就是具有間隙且位移很大的身體部位,他這個從下往上的視角,無論怎麽看,都會看見安德烈竭力支撐的雙腿。
    “……你、在堅持什麽?”
    在又咳又吐了一番後,海德那張還殘留著黃色膿液的臉無力張合著嘴唇,發出變調的聲音:
    “這一切……沒有意義……你的動作,隻是讓你受更多傷,徒增更多痛苦……”
    是啊。
    越是掙紮,不致命的傷口便越來越多,安德烈那堅硬無比的鋼鐵之軀上已經被那寄生體創下了太多太多裂口,肚子處甚至有一道宛如被大錘砸過般的窩坑——這是他剛剛為了救湯姆所留下的傷口,被寄生體的手惡狠狠直接往柔軟的腹腔上紮了一寸,即便異能依然保護了他的身軀,讓他不至於失去意識,但那依然由肉與血構成的內髒卻早已承受不了如此的重創,傳來粉碎的劇痛。
    但這一番話對安德烈毫無意義,他隻是依然沉默地抬起腳,一次又一次強硬踢在那怪物的各個身體部位上,不得不說,即便已經陷入如此絕境,他的身體強度依然不可小覷,每一次創擊,都足以讓海德的屍體變得更加麵目全非——但,即便麵目全非,寄生體依然保持著可悲的活躍。
    “如果你繼續反抗,等我解決泥……”
    幾乎有些惱羞成怒地,寄生體吐出一截長得過頭的舌頭……不,不對,它就是把海德的舌頭整個嚼碎然後吐出來了而已:
    “窩酒去……沙司內個白吃……教……湯姆?對吧?而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因為你的掙紮,我絕對不會讓他輕易死去,我會一點點嚼碎他的身體、將我的孩子從他的四肢侵入進去而不是一下斃命,我會讓他清醒地感受到這一切,那會……非常!非常!非常疼!就像……我現在一樣……”
    寄生體的話語不一定嚇到了安德烈,但的確讓一旁的湯姆變得麵色蒼白。
    他的眼中出現了兩種完全矛盾的期盼。
    一種,是熱切地、對安德烈能解決一切、直接殺死麵前寄生體而產生的期盼,這種期盼非常明顯,熱切到無法忽視的地步,卻隨著時間,似乎在一點點飄渺地希望中變得冷卻。
    “這一切都怪你……既怪你的掙紮,也怪你的無能!你是不是在說服自己,要折磨他的是我而不是你?但是你看,這一路上,你都是帶隊那一個,可你做出了多少錯誤的決定?難道不是你把我們帶到了現在這個地方嗎?安德烈……!”
    還有一種,則是被極力壓抑的,一種他自己都覺得錯誤卻無法熄滅、且隨著時間越來越強烈的破滅願望——讓安德烈放棄吧,讓他能選擇必然、至少稍微輕鬆一些的死亡。
    湯姆並沒有把這種期望擺出來,甚至很難說這種期望到底是一種期望還是一種妥協——一切似乎已經無可挽回了,安德烈的掙紮就是改變不了什麽,繼續負隅頑抗下去似乎真的隻能帶給他們兩個更多無謂的折磨啊……
    他自始至終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卻又害怕著,在麵臨必然而不可改變的絕望未來之際,自己心中這一錯誤的期望最終變為最為合理的,而由於這一絲合理……他最終……
    會不可抑製地因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災難,怨恨起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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