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綜合:燭徽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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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規則的詳細度應該與其對應要素在該規則對應身份、或地點的出現頻率有關,也跟其在該地點的影響力有關。
而所有規則之中,書店一地,毫無疑問是對特殊npc個體描述最為詳細的,反而對一般npc的描述相對簡陋。
理論上來說,女祭司的主要活動地點也應該是書店才對……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它太能逛了,目前白無一硬是沒在書店裏見到過它人,以至於有種都市傳說的美。
總體形象來看,白無一會把各種意義上不大遵守規則的女祭司……放到規則對麵去。
目前來看,明麵上、最直接能操縱規則的方法,有且隻有一個:
選舉。
依靠所謂選舉,可以將任何一項或多項規則完全顛覆,變為相反的含義。
但實際上。
白無一很清楚。
成功反對一項規則壓根不是消滅了它,而是創造了另外一條完全相反的新規則罷了。
如何去真正破壞這一條條無形的規則?如何在這偌大到甚至難以探索的城市當真掀起一場變革?
方法是未知的,但女祭司的個體,在這明麵上規則依然存在的環境,卻能杜絕規則的影響……
為什麽?
它到底代表著什麽?
“……”
筆下的齒輪輪廓不斷變得厚重。
“哢……”
無法旋轉的紙上圖形,隻因筆尖的旋轉變得越來越線條雜亂,難以看清。
“吱——呀……”
畫著雜亂線條的人過於心煩意亂。
“叮鈴鈴。”
以至於直到忠於職守的迎客鈴焦急奏響時,才發現門口出現了……
“……哎呀,換人啦?”
一道蒼白的身影。
……
它看起來像一名十來歲的少女。
動作很靈巧,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外麵披著亦是蒼白的披肩。
長長的白發明明未經任何修飾,卻若裹了一層薄薄頭紗,發梢微微卷曲,如雪、如羊毛、亦如落羽,在那發梢交錯的間隙之下,蒼白衣物上些許金色的絲線便閃著光澤凸顯出來,一道道蜿蜒的軌跡,比起單純修飾,更似某種蘊有神秘學含義的符號。
當那紋著金色蠟燭符號的麵紗探過來時,輕薄地晃動了一下,露出下方一抹月牙似彎曲的嘴唇,似乎很興致勃勃地吐出之前那一句話語。
當它走進來的時候,背著手,不是走進來的,而是像小鳥一樣略微跳了一下,很歡快且無聲地便躍來了。
“你好啊,書店老板先生。”
而和動作相比,它的聲音倒是微微低沉一點,多了一絲冷靜溫和、而成熟的意味:
“對於規則,你已經了如指掌了嗎?”
“……”
【不可以拒絕回答她的任何問題,不可以對她撒謊,但也不可以回答得過於清晰,被她所長久注視乃是不幸根源,萬幸她總是容易落眼於別處。】
明明隔著一層麵紗,卻仿佛能從那蒼白帷幕之後,清晰窺見一雙熾熱而雀躍的視線,火舌般帶著名為緊張的刺痛,舔舐於他的麵頰上。
“不太熟練?”
麵對一時沉默的白無一,女祭司又發出輕快的笑聲,站直了身體,一步步緩慢而優雅地走到了櫃台前,把一雙蒼白的手放了上去:
“沒關係,先想想吧,時間還很早不是嗎?……呀,原諒我吧,我太期待您的回答以至於疑問百出,按捺對新事物的好奇心總是件困難之事。”
說完,它便當真一言不發,像等待白無一回複一樣安靜站在那裏,歪著的頭甚至有些乖巧意味。
在長長沉默的期間,白無一的眼落在它放下的手上……他以為會看見一隻蒼白如紙張的手,但並非如此,或者說,這種猜想隻正確了一半。
輕輕搭在桌麵上的手掌,一般皮膚的確是蒼白的、如紙的、細膩而光潔,宛如某種藝術品,但在這藝術品的表麵,大片棕紅的瘢痕宛如地衣一般泛濫地分布著,醜陋、粗糙、凹凸不平的血肉衍生物嶙峋而刺目,與那光潔的一部分拚湊在一起,如此怪異、如此扭曲、如此……和諧。
……明明應當是醜陋的,卻又絕非醜陋。
最終,白無一做出了“回答”:
“……也許?”
“嗯,你也是個謎語人呢,很好很好,我們是同類哦。”
對於白無一有些簡陋的回複,女祭司卻沒有絲毫負麵情緒,恰恰相反,它用指尖敲了敲櫃台,先是認真思索般摸摸下巴隨後點點頭,發出輕快的笑聲,對白無一豎起一根大拇指……這樣的作態,簡直……
白無一錯開了注視它的目光。
不,不可長久注視。
不可長久注視它,或者被它長久注視,都是不可以的。
他的視線落到之前被女祭司輕輕點過的桌麵上,平滑而棕黑的木麵上殘下了幾縷苔花般白點。
“這座城市,已經很久沒有新來者了。”
在他思索期間,女祭司將手輕輕撫在桌麵上,一邊呢喃自語,一邊如散步般悠閑地徘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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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為什麽來到這裏呢?在那之前,又經曆過怎樣的故事?”
它似乎一邊走著,一邊便自顧自想象並期待了起來,步子也從散步般慵懶變得像什麽自編的舞步,步子逐漸從桌麵上挪開,而將視線落在了那些重重疊疊的書籍上。
“啊,真有趣,書店老板先生,你也笑一笑如何?新的市民、新的音符、新的故事……這一切都是變動啊,而變動則是一個故事變得有趣的必然條件,您不這麽認為嗎?”
女祭司抬起了手,指尖似乎快要落到書上,這讓白無一一時有些緊張,他站起來,思考著能否依靠物品隔離著將它從書櫃前推開……但就在他這樣盤算的時候,它忽然耍弄他似地抬起了手,直接轉過頭,浮動的燭徽正對於白無一雙眼。
“……可能吧,你莫非能看見未來的事嗎?。”
白無一的聲音稍微冷靜了一些,他按在櫃台上的手也已經鬆開,出現將沾滿汗水的掌心攤開向上:
“你又是怎麽認為呢?”
對於無法拒絕、卻又不可清晰回答的問題,白無一最終想到的辦法是:“以問答問”。
疑問比任何閃爍其詞都更加懸而未決,亦因此絕不可能含有謊言,任何話語,既是疑問,便存在假設……因此一些人也以這種說辭,為其本身就是一種冒犯的問題做辯護就是了。
既然他無法回答,便將這問題原封不動地投回發問之人身上,若是有問題的並非發問人而是問題本身,便應當讓其引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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