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綜合:非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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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啊,你那邊有製服嗎?就是,警察製服之類的,嗯……不對,你那邊要分辨真假警察,我穿你那衣服怕不是要被斃了,但你看看我這身,回去書店的路上真不會也被看成啥異常然後被警察解決掉嗎?那些屍體的衣服好像也沒太完整的……”
    白無一一邊跟著古德裏安一起往酒吧門口走,一邊抱怨著自己這一身過於刺目的鮮血,而就這樣走著走著,他忽然頓住了腳步。
    “嗯?”
    白無一發出有些困惑的聲音:
    “等等,那貨呢?就是那個,一直死命跟著我的那貨?”
    “……!”
    古德裏安也是猛然一怔,隨後,他們兩個幾乎是立刻馬不停蹄地跑出了小巷……然後跟那名又蹲在路邊發呆的女子成功重新會麵。
    “……小姐,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無事可做而已。”
    白無一略有些戒備的問話得到的又是一聲堪稱溫和平靜的回複,盡管提問者一身的血腥,足以令任何普通人驚慌失措。
    說真的,白無一都已經做好一出來麵臨的就是這女人引起的大騷亂一類最壞的打算了,但是……她簡直就好像一隻路邊的野貓一樣,沉默、安靜、因為完全不明的原因突然選擇了悄悄跟上路人的腳步,有時又會悄無聲息地消失,讓人懷疑她要做什麽壞事或者放棄了跟隨,卻很快在某一個拐角又如消失時一般神秘地出現,依然維持著那種莫名其妙的乖巧姿態。
    她甚至能躲過古德裏安的觀察……這種能力反而表示,若她真要做些什麽的話,或許在場壓根沒有一個人能第一時間阻止她。
    而她,什麽都沒做。
    “好……吧?”
    哪怕是因為各種原因對她印象不算太好的白無一,也不得不為自己的懷疑感到一絲尷尬以及大概完全沒必要的內疚),他撓著自己的腦袋,以越發困惑的語調開了口:
    “所以,小姐,如果你感到無聊的話,到底為什麽非跟著我們不可呢?我覺得我們幹的事也沒那麽有趣吧?”
    “我並不是無聊,隻是你們的事不需要我參與,所以我就找了個地方不去打擾你們而已,非要說,我對你們的行為其實還是很感興趣的。”
    女子回過頭說,她臉上那微垂的眼眸此刻更像因興趣而微微眯起:
    “你們真的很不像這個城市的人。”
    “……也許,有可能,你是可以參與的?”
    “可以,我已經知道流程了。”
    尷尬並不能消除白無一的懷疑,但果斷的接受則完全可以。
    白無一對這女子所說的話自然是指讓她也接受一場果體主義者驗證,而這女子也便很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隨後一邊開始自我介紹,一邊一點點開始解自己的風衣。
    “身份,歌手,女性,酒吧……我也忘了來過多少次了,可能有個幾百次?總之,應該是符合你們懷疑的範圍的。”
    “第一,單純隻是來酒吧次數比較多也不一定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第二,先別在這脫、不至於不至於,你告訴我你身上有沒有傷口、然後給我看點……呃,很常見的部位,比如手臂、鎖骨附近、背部就行。”
    大街上幹這事還是有點哈人了,白無一瞥了一下外麵還零零碎碎的圍觀群眾,汗流浹背。
    反正以審訊中所見所聞判斷的話,果體主義者很少進行欺騙或者隱瞞,而且他們身上殘留的傷口,往往以巨大的居多,細小的、不易察覺的,即便白無一檢查到了也沒什麽大用,這城中能造成傷口的地方太多了,總不能全部搞死。
    體檢真正的目的的去掉他們的大武器。
    歌手的手停了下來,她看著自己厚重的衣物,沉默著盯了許久,才把手放了下來。
    她撩起了袖子,脫下了手套,又將風衣打開成兩半……從那一點點暴露出來的白皙肌膚看來,她身上至少是沒有如果體主義者們一般猙獰到完全不能隱藏的傷口的。
    “沒有。”
    歌手說:
    “我的身體……說傷口的話,也有,但是都是小傷,我想那些磕磕碰碰導致的傷口應該不屬於你們要找的東西。”
    “是的,然後……”
    白無一回憶了一下檢查的流程,隨後搖了搖頭。
    雅各布現在不在,白無一暫時沒法做嗅覺實驗。
    不過要是那位狗頭人現在在這裏的話,想想看這大街上開始嗅覺檢測的樣子……有一說一有點變態,不在對視覺意義上來說或許反而是一件好事吧。
    “你來酒吧是為了什麽?”
    “主要是因為被叫到了這裏告白,然後則是為了給這朵花找個好去處……最其次,則是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能告訴你。”
    “向你告白的人是個什麽人?你還能把他叫出來嗎?”
    “我不確定,因為我不認識那個人,他看起來應該是高級區的居民,畢竟植物在這座城市彌足珍貴,況且是無害的植物,他的外貌看起來很體麵也很……傲慢,似乎是完全以自己為中心思考問題的那種人,我認為我無法邀請對方為我的話做驗證,畢竟在我拒絕對方後,他便已經離開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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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歌手有些沉默,她低下頭,認認真真地看著自己手掌中握著的小白花——盡管她已經非常精心地盡可能去保護它了,但手套上粗糙的皮革還是讓這小小的東西變得有些皺巴巴的,像用完的紙巾團,而缺乏穩定泥土的滋養也令它萎靡,以至於白無一懷疑這花到現在怕是早已沒有任何搶救價值了。
    “你是否曾出現過幻覺?比如,似乎看到一道有著自己外貌的皮囊?”
    “不。”
    “你很好奇所有一切事物背後的規律嗎?”
    “好奇。”
    “很好……”
    接下來的詢問也便這樣平靜地進行了下去。
    白無一一一記下了這女性的回答。
    平心而論,她的回答和其他人相比顯得相當之溫和且清晰,並且迄今為止並沒有顯出任何與果體主義者強綁定的特征,特別是那幾乎簡短的用詞。
    她很異常,但可能不是果體主義者那種類型的異常?白無一一邊這樣思索著,一邊結束了問話:
    “我知道了,順便一問,你還要繼續跟著我多久?已經快要到選舉的時候了吧。”
    “我很快就不會跟著了。”
    女人搖搖頭,隨後,將那朵白色的花又一次放到了白無一手中。
    昏黃天光下,那朵小小的白花貼在她毛躁的手套上,被晚風吹拂著,一起一伏地磨蹭著她的指梢,她頭上那微垂的眸子望向那花所在的地方,顯得格外關注。
    “最多不過晚上,而晚上也快靠近了,我本來想看看你們到底打算做些什麽,不過總體來說,你們也沒做什麽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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