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地不行嗎？”
    “你在墓地挖地洞住？你可真是個人才。”
    從工人那嚴絲合縫的螞蟻麵具上似乎也透露出了一絲傻眼表情
    “就算撇開什麽屍體之類的問題，這裏還埋著好多亂七八糟的機器，就算是我們也不可能挖動那些鐵鐵銅銅的……而且，這些東西還在源源不絕地送進來，第一天挖的洞第二天就被填平了，比起這樣折磨自己，還不如期望找到點啥好東西躍升成市民呢。”
    看來墓地裏雖然平靜，但真想常駐的話，必須解決那個老人。
    不過現在比起這個，還是探索更為重要，於是白無一一邊引著眾人往前走，一邊繼續詢問
    “你們說的躍升找到的好東西……都有些什麽？”
    “誰知道呢。”
    談到這個，工人突然有些漫不經心
    “機器、藝術品、一些奇奇怪怪的珠寶……死人能帶來什麽，我們就可能獲得什麽，雖然這裏都是些被烏鴉吃光吃盡的殘骸了，但哪怕是這樣，死亡足夠多、寶藏也就足夠多，就算是我們撕扯幹淨的殘骸，說不定也能喂飽誰呢。”
    “……你們找到過一些，植物吧。”
    “……”
    這個名詞被吐出來的一瞬間，所有工人的腳步都停止了，隨後幾乎是以機器般僵硬的眼神死死盯著說話的白無一。
    關寒打破了這種單方麵的對峙
    “我想，誠實是交涉的必要條件……墓地規則有植物，而且，在拍賣場附近，那些利益熏心的警察也向我們吐露了一個秘密——一個無家可歸者將一枚普普通通的植物交給了貴族。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否認他是或者曾是你們的一分子？”
    “……不再是了。”
    過了許久，一名工人才沙啞著聲音說
    “植物……淺表的地方，偶爾也會出現。”
    “換句話說，墓地的絕對禁區、也就深處有著大量的植物？”
    “……我可不知道，墓地那麽廣闊，又沒有一點穩定的地點特征，你讓我直接確認那個地方是什麽深處的話，我可不會給你一個確切答案……但是，的確有那麽一處地方，那裏有著大量的植物，但是一旦過去的話，不單會死……還會引發……”
    “還會引發？”
    “那個瘋子的爆發。”
    工人忽然轉過身，看向似乎依然在原地等待的煤油燈光處，一臉忌憚。
    關寒挑了挑眉
    “那個新人守墓人，看起來可不像有那麽強實力的樣子。”
    “當然不是他，是那個老東西……如果有人敢去那個地方的話，別說這幾天，恐怕近一年墓地都不能出入了……他會開始非常頻繁、頻繁、再頻繁的巡邏，他會見人就殺，甚至哪怕逃離了墓地，來到城市裏麵也會在噩夢驚醒之後看到那家夥已經來到了我們身邊……不可能對抗的，也很難逃脫，所以……”
    工人警告地瞪視著關寒
    “不要去墓地中心，那個新守墓人隻是消耗品，所以無所謂，但是絕對不能去墓地中心招惹上那個老人……那樣甚至根本不是你一個人找死，而是給所有人找死！”
    如果是全體連坐製的話，也無怪乎這些工人會對前往中心的成員如此厭惡嫌棄了。
    “不過現在，那個老人似乎沒有進行追殺？也就是你們之前找到的植物應該不是那一區域的吧。”
    “誰知道……我們不可能分辨出兩者區別吧？總之，如果說你們的目的隻是進入這裏的話，我們已經幫你們達成了，而如果你們的目的是進入深處……”
    工人做了個威脅的手勢
    “我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既然不能進入，那也隻能靠問來獲得信息了吧。”
    當下把他們惹毛是不明智的，白無一擺了擺手，以一種隨意的口氣說
    “你們既然知道闖入進去會有什麽後果，應該是已經有人闖進去了……既然如此，已經知道的情報沒有必要探索第二次，你們直接告訴我們情況不就好了？”
    “情況……誰知道你們要的什麽情況。”
    “比如，那個地方到底在哪？哪怕為了不誤入也必須清楚吧。”
    “……不，事實上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工人撓了撓頭
    “墓地很大，又沒有明顯的區域特征，所以一旦進入內部位置以後，就很難分辨出東南西北了，如果要問它的區域在什麽地方的話，恐怕隻有快到了的時候才比較明顯，畢竟那邊可是有相當多植物的……但是看到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算進入了吧。”
    【5你不應該在墓地中看見任何植物，若有，請通知老人，他會處理。】
    這一條規則是跟墓地中植物最有關係的。
    然而，也是最具有歧義的。
    按照現在的情況，守墓人如果是在墓地外圍看到植物的話，這個被處理可能指的是植物本身，而如果是內部的話，被處理的恐怕就是守墓人本人了吧。
    雖然聽起來像是規則中具有了一定欺騙性，但實際上這種後果，應該是由於違反了【3你的巡邏範圍僅僅隻是墓地外圍，不需要進入中心。】這一規則的原因吧。
    不過……既然胡安可以知道不該去中心區域，那至少也該知道中心區域在什麽地方？
    “那個中心區域，具體是什麽樣子？裏麵又有些什麽？”
    “……這麽好奇……”
    “這不是進不去沒辦法嗎，其他墓地的部分，我們也想要調查啊。”
    “姑且，有點像什麽林子一樣，到處都是植物，有大有小吧。”
    說到這，工人忽然想起什麽一樣歪了一下頭
    “哦，對了，那個地方偶爾會有奇怪的歌聲響起來，這樣看來，也可以依靠歌聲來判斷是不是接近中心區了……不過那個歌聲很小來著，也不是一定會出現的……有些家夥聽到那個歌聲就被吸引過去，然後死掉了。”
    “原來如此 ”
    墓地規則中的【12墓地應當有且僅有一道汽笛的聲音，若你聽見任何歌聲、或者汽笛聲變大或消失，請立刻折返小屋，通知老人，今日不必巡邏了。】
    看來是針對於這一情況設置的。
    “其他的，我可是從來沒進去過那個鬼地方的……所以你也沒必要打聽這種事！知道了有什麽用呢？隻是死得更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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