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贍部洲有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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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翊年方三十,劍眉星目,麵容俊朗、剛毅,事實上天人一族得天道之鍾,無論男女,個個雋美,全無醜人。
    “我看李兄弟眉峰鬱鬱之氣凝而不散,目光鋒芒斂藏不住,莫非白日裏見辱於小人?”陳翊放下酒瓶,神情似笑非笑地看向李羨。
    這位李兄弟,本來是因為同出一重天大陸,平日裏才稍微看護一些,不想幾番接觸,倒覺其人質如璞玉,談吐不俗,不像其他天兵渾渾噩噩,隻會應聲畫諾。
    李羨喝了一口酒,坦誠相告道:“見辱倒談不上,隻是偶然覺得有人生來如天上皓月,霄漢星辰,有人卻如星河沙礫,塘底爛泥,心頭一時間難以釋懷。”
    陳翊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漸漸悠遠,忽而道:“其實,李兄弟這樣的話,當年陳某也說過。”
    李羨聞言一震,詫異地看了過去,靜聽下文。
    “身處天宮,所見所聞,無一是三界地位尊崇,至高無上的神仙大能,但凡有誌男兒,又何曾不說一聲,彼可取而代之?”陳翊說著,猛然看向李羨,湛然有神的目光,仿若如兩柄利劍一樣,直入人心。
    李羨沉默了下,心中倒是對眼前這位普通天將刮目相看。
    “可那又如何?你我生來就是幹這個的。”陳翊目光漸漸平靜,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冷毅的眸子,似乎隱藏著一股潛藏已久的頹喪。
    李羨開口欲言,卻見陳翊擺了擺手,“你不必多問,若有機會,有些事情,來日你自會知曉。”
    李羨默默咀嚼這句話的含義,而後道:“陳將軍……”
    陳翊似乎猜出了李羨將要說什麽,沉吟道:“近日四大部洲妖魔作祟,下界征伐的天兵天將損失慘重,北天門尤甚,你是上三部天兵,若在此時下界,多半被抽調至北天門,前往北俱蘆洲廝殺,實非明智之舉。”
    封神結束後,天庭四處出兵,南贍部洲已初見成效,但東勝神洲,北俱蘆洲二洲始終打不開局麵。
    李羨作為戍衛南天門的常備力量,也是天庭的門麵裝飾,並不需要直接下界。
    李羨想了想也不再藏著掖著,“可我想去試試,南天門雖安逸,但不知何時能再進天兵池。”
    陳翊飲了一口酒,沉默不語。
    李羨拱手道:“還請將軍成全。”
    陳翊盯著李羨的眼睛,許久才道:“天王殿左玄郎將高浦是我舊友,你明天去天王殿尋他聽差吧。”
    “多謝將軍。”李羨拱手道。
    “可惜了,難得一個談得來的朋友。”目送李羨遠去,陳翊微微搖了搖頭,將玉瓶中的酒一飲而盡。
    南贍部洲
    晴空萬裏,白雲飄飄,一團祥雲自天邊飛落,上方甲胄鮮明的天兵,槍尖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自封神以降,人間已然過去數十年,而姬周也進入了康王晚期。
    然而,成康之治的餘暉,也即將散去。
    康王晚年先後征伐鬼方,南征淮夷,荊楚,以致人間殺劫之氣漸熾,這些人道氣運的變化自然牽涉到天機演變,南贍部洲妖魔勢力已有愈演愈烈之勢。
    而此次下界,就是李羨調進天王殿征伐司的第一場戰鬥。
    高浦僅帶一千天兵,當然不是對付什麽厲害妖魔。
    大妖一般是由四大天王帶隊,這四位堪比真仙,再佐以數萬天兵合擊之勢,甚至可和金仙相抗。
    不得不說,這兄弟四個自上天以來兢兢業業,甘為天庭鷹犬爪牙,人間妖魔界已然響起天庭四大天王的赫赫威名。
    “淮右數年大旱,滴水未降,已致赤地千裏,民不聊生,天庭察知是旱魃作亂,我等此行就是要斬殺此獠,以樹天庭威儀法度。”左玄郎將高浦身穿金甲,其人身材魁梧,方麵闊口,氣度冷漠安靜,不苟言笑。
    事實上,這也是天庭的人仙天將給李羨最多的感覺,沉默、安靜,如陳翊那樣下了值,神色飛揚,還能和下屬飲酒談笑的,反而是少數。
    “旱魃?”聽到高浦的話語,李羨麵色有些凝重,思忖道,“旱魃莫非是傳說的黃帝之女?”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若是那種連不朽金仙都要頭疼的人物,天將也不敢僅帶本部千餘天兵下界,“想來隻是普通成旱魃的僵屍。”
    因為近年來,人間兵禍連結,百姓屢遭兵燹,而此方世界靈氣充裕,一些屍體凝聚陰煞之氣成為僵屍也就成了正常之事。
    “縱然是實力最低的旱魃,實力也堪比天仙,高將軍……”高浦身旁其中一個都監目含憂色,提醒道。
    高浦目光金芒隱現,似穿過重重雲霧,落在下方綿延起伏,一片焦黃的荒山上,道:“無妨,這旱魃陰煞不過初凝,本將率本部千餘之兵,即刻破之。”
    高浦還真不是吹噓,旱魃初凝,實力最高不過天仙,人仙本就堪比陽神,再加上高浦武藝精湛,又有千餘天兵布下大陣,拿下旱魃並不是難事。
    “眾兵聽命,前方就是龜山,布下戊土金戈大陣,助本將鎮殺旱魃!”高浦腰間金柄長劍噌的出鞘,銳利劍芒帶著一往無前之勢。
    李羨在天兵陣列之中,不由往下看去,滿目瘡痍,隻見原本蔥蔥鬱鬱的青山已然成為皸裂的石礫,隻有幾株焦黑的樹木,無聲訴說著曾經的草木繁盛。
    這邊廂,隨著天將高浦一聲令下,一千天兵頃刻間分出八百,有條不紊地變為四隊,擎槍執刀,結成戰陣,圍攏住了整個龜山。
    龜山形似一頭巨龜匍匐於地,其四足綿延四方,正好為天兵占定。
    八百天兵動作流暢,雖快不亂,如水銀瀉地,刹那之間,兵戈之氣大盛,勾連網羅,綿延不絕,隱成一團白光。
    李羨此刻也手持長槍,按照布陣方位,在東方立定,神情專注。
    此刻,遠處兩百裏外的白嶽山,二男一女三位神祇交頭接耳,麵上都有振奮之色,其中一高冠博帶的黃衣老者,手撚胡須,麵上有著掩藏不住的喜色,笑道:“天庭已經發兵,那旱魃覆滅即在彈指之間。”
    一身穿黑袍、麵容瘦削的中年男子也是點了點頭,“若無山君提前將旱魃之事稟明天庭,也不知這旱魃還要為禍多久,隻恨淮河龍神也不知是何緣故,坐視淮右大旱,”
    此人是欒水河神,旱魃一旦徹底凝形,除卻淮河龍君,他們這些支流水脈受其影響,日漸枯竭,他們也有隕落之危。
    按說旱魃凝形,是由淮河龍神出手鎮壓,但他屢次上報無果,這才無奈通過白嶽山神的途徑稟告天庭。
    白嶽山神正五品,已有上書天庭之權。
    藍衣妙齡女子笑著岔開話頭,聲如百靈清脆悅耳,“我等還是先設好宴,待除妖事畢,在水府以犒上界天兵天將。”
    淮右之地,水係繁多,藍衣女子就是淮河的一處支流,桑河的河神桑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