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國人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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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公府中
    目送萍翳離去,李羨方鬆了一口氣,有著這麽一位“臥底”時刻反饋巫族的動向,他也能規避風險。
    正在這時,外間仆人的聲音響起,“慕先生,老爺說在書房等您。”
    李羨稍稍思索了下,猜測大事將至。
    果然,步入書房之內,召公已和一人相對而坐,低聲交談著什麽。
    那人三十多歲年紀,身形削瘦,麵皮白皙,頭戴藍巾,一副文士打扮,但神情沉靜,頜下蓄著短須,舉止灑脫,一看就是智謀之士。
    “慕先生,我來給你引見一下,這位就是周公府上的家令韓拓。”召公笑著說道。
    李羨拱手道:“見過韓先生。”
    韓拓起身也還了一禮,朗聲道:“原來閣下就是召公時常提起的慕先生,韓拓這廂見禮了。”
    李羨打量著韓拓,不得不說,對方給沉穩寧靜的感覺,眸光湛然有神,眉宇間有著靜氣,腰間懸著一把裝飾古拙的寶劍。
    李羨心頭不由想起一個詞,“士!”,這是春秋戰國大放異彩的群體,那時正是平民士族崛起的時代。
    但在西周時期,也不是沒有士族,周天子-諸侯-卿大夫-士,以宗法血緣為紐帶,聯結成了一個嚴密的等級體係。
    隻是這樣一個人,為何之前不見於史書,寂寂無名。
    轉念一想,也是,這方世界本就似是而非,也不知多少驚才絕豔的人道英傑,在曆史長河中留不下隻言片語。
    李羨心中微動,笑著問道:“不知韓兄是那裏人氏?”
    韓拓微微一笑,眸光清亮如星辰,目光不易察覺地在李羨腰間的飛虹劍頓了下,輕聲說道:“在下晉地呂梁人,不知慕兄是哪裏人氏?”
    “在下原為方外之人,鄉土早已離去多年,不提也罷。”李羨輕輕岔開此事。
    此刻,李羨靈台之中,神魂之中,一道靈光虛影正在圍繞著元靈晶體到處亂竄,分明是閑來無事,到處閑逛的計蒙,心中微動,“這氣息,似乎有些熟悉,可為何又似是而非。”
    韓拓也不追問,隻是靜靜地看著李羨,目光幽邃難測。
    這時召公笑道:“慕先生,周公那裏已準備好,就等先生主持大局了。”
    李羨點了點頭,落座,沉聲道:“城中國人暴動,就在這一二日間,召公安心等待即刻,不過在發動之後,應維持城中秩序,扶保太子姬靜登位,安撫人心。”
    在萍翳離去之前,李羨已吩咐她時刻稟告周天子姬胡的動向。
    “韓先生以為呢?”召公又轉而看向韓拓。
    韓拓沉吟道:“周天子民心已失,去位不過是時間問題,隻是城中還有衛巫之主,此人似乎是大巫之後,想必並不好對付。而西秦之地的秦國,向來尊崇周天子,召公當思慮秦國國君以勤王之名,兵進犬丘。”
    秦國國君秦仲世受周天子隆恩,素來唯周天子馬首是瞻,極有可能起兵東向勤王。
    召公聞言,也覺得憂慮,皺了皺眉,問道:“慕先生可有應對之策?”
    在原本的曆史中,國人暴動本就是一場自發而起的運動,召公等人隻是被動出來收拾亂局。
    韓拓同樣將征詢目光望向李羨,平靜如古井的目光深處,隱藏著一絲難以覺察的神色。
    李羨道:“衛巫之主,召公不必擔心,至於秦國國君,在下也粗通軍略,到時領一軍,屯駐於函穀關,以新擁天子之大義,那秦國國君秦仲不會不從。”
    召公聞言,麵色微頓,擊節讚歎道:“先生此言大善,我等原非悖逆,由太子踐國祚,號令天下,諸侯焉敢不服!”
    韓拓也是暗暗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起身拱手說道:“召公,既然說定,韓某回去稟告周公了。”
    “韓先生不留下用過餐飯再走?”召公站起身來,笑著挽留道。
    韓拓灑然一笑道:“待事成之後,自當和召公和慕兄暢飲一番。”
    說著,深施一禮,轉身離去。
    李羨目送著韓拓遠去,麵如玄水,心中不由湧起一絲意味莫名,“這人身上全無靈氣,分明是凡人無疑,莫非大爭之世已經到來了?”
    “召公,這韓先生一直都是周公的家令?”李羨心念一動,隨口問道。
    召公手撚胡須,點了點頭,笑道:“慕先生不要小瞧這位韓先生,三年前,周公老母病重,周公輕車簡從,前往封國采邑奔喪,不想路遇盜匪,這位韓先生見到,拔劍相助,一劍殺數十盜匪,所向披靡,當真是一位豪傑。”
    李羨皺了皺眉,心中思量道,“三年前,我還在北俱蘆洲閉關……許是我多想了吧。”
    歲月悠悠,兩天時間轉眼即逝。
    犬丘城內,原本爆發將即的民憤,終於在北城征稅胥吏,收稅之時,把一家民戶婦人狠狠推搡在石頭,釀成人命慘劇後,徹底爆發。
    舉著鋤頭、拿起鐮刀的國人,從四麵八方衝出,呐喊著,在寬闊的街道上匯聚成憤怒的人流,如潮水一般,向周宮衝擊而去,一路過去,人流百川匯海,越聚越多。
    甚至有一些服過兵役的國人,也從家中拿出鐵鏽斑斑的甲胄,披甲執戈,怒氣衝天地加入攻伐周天子姬胡的人潮。
    由於事發倉促,犬丘城內除卻一些官吏差役,又無重兵彈壓,成千上萬的國人,向隻有一師三千兵力戍衛的宮禁衝去,喊殺之聲震天動地。
    宮牆之上,披著玄鐵甲,腰懸青銅長劍的青年小校,目光冷厲看著城下聚攏而來的百姓,臉色陰沉似水,從身後取出彎弓,正待張弓搭箭,忽而見到人群中,有著一道熟悉的佝僂身影,一時麵色大變,失聲道:“父親大人,他怎麽會在亂民之中?”
    手中的弓箭,無力垂了下來,像這位小校一樣,不少看到熟人的宮禁衛士,也是麵麵相覷。
    這時,一個披著錦繡紅袍,頭戴翎羽金盔的中年將軍,在一隊親兵隨扈的陪同下,冷著一張臉,巡視城牆,目光如劍,看著不知所措的眾將,怒喝道:“怎麽還不放箭!”
    公卿之怒,此人正是虢公長父,周天子姬胡的親信。
    他原本正在宮中向周天子稟告犬戎軍情,聽到城內叛亂,心中大驚,第一時間受周天子姬胡之命,披甲前來。
    “明公,下麵都是百姓。”一個將軍,苦著臉道,此人正是宮禁領兵軍將。
    “他們是亂民,他們正在叛亂!”虢公長父怒道。
    這時一個小校看見正推著小車的百姓,驚叫道:“不好,他們要堆柴放火!”
    隻見巷口拐道,一大群百姓推著獨輪小車,蜿蜒如蛇,但車上麵的不是糧食,而是堆成小山的稻草、上麵澆滿了火油等易燃之物。
    “天子無道,殺啊!”百姓憤怒的呐喊聲,聲透雲霄,整個犬丘城隱隱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