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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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笨老公壞老婆!
    第七章原委始末
    大家熙熙攘攘到了餐廳的門口,才又發現個問題,本是偏僻的街道在夜晚出租車更顯稀少。來了車楚雲帆就主動先讓給他們年輕人,還答應韓蔚然送孟海晴回家,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就隻剩下他們二人。
    可能是因為站得太久,孟海晴感覺到腳底已經涼透,她的身體已經忍不住在發抖。
    “你是不是很冷?這麽冷的天穿得如此單薄,你自己應該知道你們女人是著不得涼的。”楚雲帆注意到她頻頻對手嗬氣,嘮叨道。
    “不行,這麽冷你不穿外套會感冒的!”在楚雲帆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的時候,孟海晴扭動著身體抗拒著說。
    “我沒事,你要是感冒了,誰來照顧泡泡和沫沫,萬一把他們傳染了怎麽辦?”楚雲帆堅持給她披上。
    “你怎麽了?”孟海晴發現楚雲帆突然僵住。
    “我的胃好難受,我想吐!”楚雲帆剛說完就彎腰吐了起來。
    “喂,你怎麽樣!”孟海晴一邊給他敲背一邊問著停頓下來的楚雲帆。
    “好像沒事了——”楚雲帆接過孟海晴遞過來的紙巾,試著直起腰卻差點摔倒。
    “喂,小心啊!”孟海晴連忙扶住他。
    “海晴,我的頭又暈又疼——”楚雲帆用手指揉搓著太陽穴。
    正在此時有一輛空的出租車經過,孟海晴連忙攔下對楚雲帆說“你堅持一下,我送你回家。”
    可是不等孟海晴扶著他打開車門,楚雲帆又撐不住推開孟海晴蹲在地上吐了起來,那個出租車司機一看這種情況連招呼都沒打急忙開走了。
    “喂——怎麽可以這樣!”孟海晴現在真是又氣憤又無助。就在此時,她發現街角處有間旅館的招牌亮著。
    “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她托起已經停止嘔吐的楚雲帆,將他的胳膊纏在自己的脖子上並摟住他的腰,一搖一晃地向旅店走去。
    旅館隻剩了一間雙人床的房間,孟海晴很無奈卻也沒有辦法,好不容易將楚雲帆放倒在床上,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孽!”孟海晴為楚雲帆脫了鞋襪蓋好被子之後氣喘籲籲地坐在沙發上嘀咕著。她曾聽一個從事餐飲工作的朋友說,啤酒加味精會加速酒精吸收使人很快醉倒嘔吐,可是千算萬算,楚雲帆不是在大家都在的時候醉倒,也不是到家後再嘔吐,偏偏趕上他們倆獨處的時候。其實後來楚雲帆關心著孩子為她出頭還有貼心地給她披外套,她也很矛盾很後悔,但是啤酒已經加了料也被他喝下,唯有將現在的辛勞照顧當是補償他的好意吧。
    孟海晴蓋著她和楚雲帆的外套躺在狹窄的沙發上,打算這樣過一夜,可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聽著楚雲帆均勻的呼吸聲,她不禁想起來傷心的往事。
    “孟海晴,你給我過來解釋下這是怎麽回事!”正在收拾回家行李的孟海晴被楚雲帆冷不防的咆哮嚇了一跳。
    “你這是做什麽?”她不解地問著,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他為什麽突然發起火來。
    “你看看這是什麽?”楚雲帆見她走過來,拍著桌子上的一張紙質問。
    孟海晴拿起一看就明白他為什麽變得如此離譜,“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什麽?”楚雲帆打斷她的話,“這張醫院的診斷書明明寫著你懷孕5周,還是我們登記前的事,可是我和你結婚才剛滿一星期。”
    “這張診斷書——”孟海晴看到他激動得眼睛都紅了,很想對他解釋清楚。
    “說什麽你父親得了絕症,希望他能看到你結婚,其實都是謊言,你隻是想給你肚子裏的孩子找個現成的爸爸!”楚雲帆不隻是生氣,他還感覺自己很愚蠢。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孟海晴見他如此,由於得不得解釋的空間,她的語氣也開始急切起來。
    “事情本來就不可思議,一個女孩子突然向一個暗戀她的男孩子說想和他結婚,這是隻有小說和電影裏才有的故事。而那個男的竟然什麽都不懷疑隻是很心疼她,是什麽都設身處地為她著想。”楚雲帆說到傷心處眼中竟蓄滿了淚水。“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楚雲帆——”雖然隻相處了短短的七天,但是楚雲帆對孟海晴嗬護備至,他對她的情愛有多深她是能感覺出來的。雖然這次結婚是迫不得已,但是她對他本身就不反感,經過這幾天反而對他很依戀,她還打算用餘生好好地和他一起生活,建立個幸福的家庭。
    沒等到孟海晴將事情的真相說出口,也沒等她向他表明心意,宿舍的電話響了,在兩人停頓了一下後,靠近電話的楚雲帆拿起來了話筒。連線的一端想起了一個虛弱的老人的聲音“喂,海晴啊,你和你愛人幾點的車到家啊?”
    “我們不會一起回去。你女兒未婚先孕,她隻是找我做現成爸爸。”楚雲帆仰起頭,不想讓眼淚流出來。
    “你在和誰說話?”孟海晴聽到他的話心裏蔓延著不安。
    “你父親!”楚雲帆將話筒遞給了孟海晴,漠視她憤怒地眼神。
    “喂,爸爸,你聽我說,事情不是像他說的,這隻是個誤會——喂,爸爸,爸爸,你怎麽樣了——爸爸——”不知道電話的另一端發生了什麽事情,孟海晴著急得不停地喚著。
    楚雲帆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他隻是很傷心。他拎起了本就收拾好的行李,很落寞地、無聲無息地告別了他僅居住了七天的“新房”,還有他那短暫的以幸福開始卻以慘淡收尾的婚姻生活。
    孟海晴不知道她帶著痛苦的回憶入睡的同時,躺著床上的楚雲帆夢裏也是上演著這段他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時忍住的淚水已順著眼角流淌而下。
    當楚雲帆醒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頭像要爆裂開似的,胃裏也是如同著了火。他用手捶了捶頭,從床上坐起,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裏。在掃視了周圍後,他看到了窩在沙發上的孟海晴。原本搭在腿上的外套現在已經掉在了地上,孟海晴正縮著身子,想將身體全都卷進自己的外套裏以求溫暖。
    楚雲帆起身穿上地上的拖鞋,抱著被子來到她的身邊給她蓋嚴,並隨手將外套撿起搭在旁邊的衣架上。
    他就這樣站在她的身邊凝視著她,心裏有一種很微妙卻又不踏實的感覺。當年他失落地離開了實習的學校,因為沒有完成實習失去了分配到公立學校的資格,為這事父母很不理解他,但他始終沒有向親人說出真相。後來在大學老師的推薦下去了一所h市很出名的私立學校任職。他從沒想到會與她重逢,更沒料到會在同一所學校工作。他以為自己可以忘卻過去與她和平相處,卻還是不成熟地和她發生衝突,直到當他看到她對孩子的用心時他才真正釋然。
    “嗯——”由於睡得很不舒服,孟海晴呻吟著。
    楚雲帆見此略微猶豫了下,伸手將孟海晴橫空抱了起來走向雙人床,沒想到孟海晴睜開了眼睛。
    “你——”孟海晴看著那張很近的臉,明白自己正被他抱著。
    “海晴,我隻是想讓你在床上再睡會。”楚雲帆將她放在床上解釋道。
    “哦,謝謝!”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孟海晴哪裏還有睡意,她坐直了身體將後背靠在床頭。海晴,她記得他昨天醉酒的時候已開始這麽喚她。
    “應該是我說謝謝才是,昨天晚上要你照顧一個醉鬼,一定很辛苦。”楚雲帆依稀還有嘔吐的印象,身材瘦小的孟海晴把他托到這裏很不容易。
    楚雲帆坐到床邊溫柔地凝視著她,孟海晴感覺到一種特殊的氣場在周圍流動,讓她不禁吞咽下口水。可就在此時,隔壁房間裏傳來曖昧的聲音,破壞了這種美好的感覺。
    孟海晴頓感尷尬,她連忙問“現在能有幾點了?”
    “才五點!”楚雲帆看完手表後回答道,隔壁的聲音越來越大,讓他也有些無措。
    “泡泡和沫沫快起床了,我得趕快回去。”孟海晴迅速穿好鞋和外衣衝到門口。
    “對了,房間的賬我是從你的錢包裏拿的錢付款的。你再睡會吧,我先走了!”孟海晴打開門後又對楚雲帆說,之後就像落荒而逃般離去。
    場麵變化如此之大,令楚雲帆有些愕然,最後隔壁的“聲浪”讓他也決定還是快速離開的好。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特別長,但也終於下完了,就像開學快兩個月了,孟海晴沒有再對楚雲帆實施行動般,隻有那嫩綠的柳條隨風而動,像是在撫掃傷心人的痛處。
    這一天的下午,孟海晴依然如往年一樣和孩子們都請了假,穿著素裝手捧菊花來龕堂拜祭父親,之後來到一間肯德基。
    “外婆!”兩個孩子一進店裏就跑向最裏麵那張桌位,並衝進一位和藹老婦人的懷裏。
    “泡泡和沫沫乖,有沒有想外婆啊?”老人開心地問道。
    “當然有,好想天天都能和外婆見麵哦!”楚泡泡撒嬌地說著。
    楚沫沫看到母親和外婆麵帶傷感後連忙說“我們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要獨立,所以外婆有時間的話就來看我們,是不是泡泡?”
    楚泡泡傻笑下,之後轉移話題說道“我好餓啊!叫東西吃吧!”
    兩個孩子吃完東西後,就到遊樂區玩耍,好給兩位長輩獨處的時間。
    “這一年你過得好麽,你的白頭發又多了呢?”孟海晴看到母親日益衰老心疼地說道。
    “還不是和以前一樣。你大嫂要我帶她向你問好,她是很想見你,但是這個時候她都得負責拖住你哥。”孟母感慨地回應著。
    “知道哥哥嫂嫂對你那麽孝順,我也就放心了。我又攢了一些錢,已經打到你的賬號,但是還差你好多。”孟海晴握住母親的手,養兒方知父母恩,母親辛苦將自己帶大,她卻不能長孝身邊,心裏難免內疚。
    “我都說了那錢你不用還的,我們是母女何必這樣計較。而且你當時懷著孩子,不能出去工作沒有經濟來源,我當媽媽的連頓飯都沒女兒做,一天都沒有幫你照顧孩子,心理真是不好受。”孟母說著眼圈都紅了
    “媽媽,那段日子不是已經都熬過去了麽。我現在有工作,兩個孩子又懂事,你應該高興才是啊!”孟海晴連忙勸道。
    “可是你大哥到現在都不肯原諒你,害得你爸爸每年生祭死祭你都得避開他下午來拜祭。還不讓我找你,我也隻能偷偷見你和孩子。”說到傷心處,孟母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媽媽不要這個樣子,兩個孩子看到會心疼的。”孟海晴連忙為母親擦拭,“其實我很理解大哥的心情,當時的確是因為我害得父親病情惡化,沒等進去搶救室就過世,連大哥都沒趕回來為他送終,害得爸爸走的時候沒有兒女在身旁。”
    孟海晴的眼圈也充滿了淚水,但她努力抑製下來。這是她一生最大的痛處,而這些都是拜楚雲帆所賜。
    “媽媽,我又遇到楚雲帆了,他現在也在陽明工作。”孟海晴對母親說。
    “什麽!他知道孩子的事了麽?”孟母在吃驚了幾秒後首先想到的是孩子。
    “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孟海晴的語氣很平淡。
    “真是天意弄人!他誤會你未婚先孕不辭而去,偏偏就在那幾天你有了泡泡和沫沫。”孟母看著兩孩子孩子說,“當時我叫你不要留這兩孩子,結果你卻說孩子是無辜。”
    “現在不是很好麽!我現在是有子萬事足。”這兩孩子是她的驕傲,她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可是作為女人的青春你都沒了,因為孩子也一直沒有男人敢接近你。”孟母有時真替女兒不值。
    “那他現在知道真相了麽?”孟母繼續問道。
    “也不知道。事情已經過了這麽多年,我不想再提了,再說這也是別人的隱私。”孟海晴現在隻想安安穩穩地將孩子帶大,不想再惹什麽風波。
    “就為了別人的隱私,你就讓他繼續誤會你?”孟母對女兒的做法表示不認同。
    “媽媽,我們現在誰都不提以前的事,就像普通同事一樣。”而且之前有什麽怨氣她也發泄得差不多了。
    “這個楚雲帆也真的,孩子都跟著他姓楚,他竟然一點都察覺不到。”孟母不滿地說道,他不明白楚雲帆怎麽就想不到這兩個孩子是他的骨肉呢?
    “他還以為孩子們就是我騙他的那個孩子呢?”說道此,孟海晴露出一絲苦笑。
    “這個壞蛋,不要讓我遇到他,否則一定要他好看。”孟母氣得真是咬牙切齒,她真為女兒叫屈。
    “媽媽——”孟海晴聽到這話不禁笑了,母親要是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不一定會拍手叫好的。“我以為信佛的你會勸我放開呢,沒想到你現在會說這樣的話。”
    “說說氣話而已,他畢竟是我外孫的爸爸啊!”孟母剛才的氣勢在聽到“佛”字後立刻泄了下來,“孩子們知道他是他們的父親,沒有做出什麽傻事吧?”
    “有過一次,不過受挫後就沒有再提了,我讓他們叫他叔叔。”孟海晴想起上次泡泡和沫沫哭泣的樣子至今還是很心疼。
    “你說孩子是無辜的,我卻覺得現在這兩個孩子是最可憐的,明知道是爸爸還要叫叔叔。”別看孩子小,並不代表他們沒有自己的內心想法。
    “那有什麽辦法!”孟海晴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你這樣做真就代表你還沒放下,你在用自己的方式懲罰他。”孟母知道這樣不僅是對楚雲帆的懲罰,讓他有子卻不知,同時也傷害著外孫還有女兒。
    孟海晴聽到母親的話沒有立刻回話,隻是看著正玩得很開心的子女略帶傷感地說“可是我現在隻有這兩個孩子了!”
    “我隻希望你能多從孩子的角度想想。”孟母當然知道女兒的秉性,否則也不會不聽勸地堅持生下孩子。
    “我已經出來很久,該走了!”看著外麵的天色暗了下來,孟母打算離去。“泡泡!沫沫!外婆要走了,過來親親外婆!”
    “外婆您這麽快就走了啊!”楚泡泡拉著外婆的衣袖依依不舍地說。
    “外婆告訴你們個好消息,你舅舅可能要調到一個要經常出差的職位,這樣外婆就能總去陪你們了!”孟母開心地說道,兩個小家夥更是興奮地又蹦又跳。
    孟海晴看到孩子發自內心的笑容,開始思索母親對她說的話,也許她真的沒有放下,也許她真的應該放下。
    “小孟,你再給小楚大哥電話,看他現在接不接!”校長有些生氣地說,因為楚雲帆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打電話接不通,弄得所有的人都等他開會。
    “接不通!還是關機!”孟海晴放下手中的電話對大家說道。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楚雲帆就在此時破門而入,氣喘籲籲地坐到他的位置上。
    “你知不知道你耽誤了大家多少時間!”校長不滿意地訓斥著他。
    “真是對不起大家,我去接站車晚點了,我手機又恰巧沒了電,既不能通知到學校,又不敢貿然走開。”楚雲帆連忙解釋著,向大家頻頻道歉。
    “好了,趕快開會吧!”校長戴起了花鏡,熟悉校長行為的人都知道他這次很嚴肅,每個人都提著十二分精神來應對這次會議。
    原定一個小時的會議,因為楚雲帆的遲到,在校長的主持下僅用了半個小時就結束。
    “小楚,你和我來辦公室一趟!”平日下午開完會的校長沒有立刻去麻將局,而是叫楚雲帆去他辦公室,大家都心知杜明校長是要開訓於“副校長”。
    “海晴,你去我辦公室照顧下我朋友——”楚雲帆小聲地對孟海晴說,之後才尾隨校長離開。
    孟海晴不禁皺著眉搖搖頭,校長平日裏很少這樣的,自己都要大禍臨頭了還有心思讓她去照顧他的朋友。
    當孟海晴推門進到楚雲帆的辦公室時,她立刻明白了為什麽楚雲帆的心思還在這裏,一位容貌與氣質並重的美女正側著身倚在待客的沙發上假寐。
    白皙的皮膚看上去細膩絲滑,彎彎的柳葉眉茂也不重,鼻骨不高卻很挺,唇不厚但飽滿晶瑩,配著藕荷色的仿古裙更顯嬌貴柔弱的氣息,如同一棵待人嗬護的花朵,讓身為女性的孟海晴都有刹那間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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