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二龍爭鬥決雌雄(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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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皇宮裏。
    薛蟠身著錦袍,腰懸寶劍,帶領著手下的三十金吾衛,以及皇帝調給他的兩位內廷侍衛高手,站在一處高台上,團團圍在忠順王爺身邊。
    那忠順王爺長相雖然儀表堂堂,神情卻是惶恐不安。皇帝剛才宣他進宮後,也不跟他說話,就直接吩咐薛蟠帶人把他圍了起來。他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直戰戰兢兢地想從薛蟠這裏套話。薛蟠大聲嗬斥他時,他也是喏喏應是,毫無王爺的架子。
    這不,忠順王爺再次對薛蟠賠笑道:
    “薛大人,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您能不能告訴小王,萬歲今晚要留我多久,小王心裏也好有個底啊?”
    “別廢話。”薛蟠語氣毫不客氣,“好好待著就是了。讓你走時,我自會告訴你。”
    “是,是。”忠順王點頭哈腰,“小王在這裏站了好久,現在有些內急,薛大人能否行個方便?”
    薛蟠心想也是,你在這裏站了一個時辰,內急也是正常。於是他命令道:“你們十個,護送忠順王爺如廁,快去快回。”
    “是。”被點到的十名金吾衛應道,就帶著忠順王去了。
    看著忠順王的背影,薛蟠心裏有些不踏實,這王爺到底中不中用?
    不管他了,今晚他隻是配角,主角是皇帝和我薛蟠。
    馬道婆當時的預言是怎麽說的來著?
    二龍爭鬥決雌雄,鱗甲紛紛飛滿空。飄落人間成瑞雪,來年春後百花紅。
    那皇帝號稱真龍天子,我薛蟠表字文龍。今天晚上,就輪到我跟他一決雌雄了。
    來年春後百花紅,意思是我贏了,元春迎春探春這些姑娘們都得救了?
    馬道婆還說過我薛蟠雖無榮華富貴,一生平安喜樂。看來我今天不會死在這裏。
    不過預言終歸是虛無縹緲的,我能信任的,隻有手中的寶劍。
    過了一會兒,忠順王如廁回來,還是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薛蟠也不搭理他,抬頭向附近一處亭子看去,皇帝就端坐在那裏。那亭子三麵都是懸崖,隻有正麵一條路可以上去。擺明了,皇帝是想以自己為餌,引誘那天理教前來刺殺。
    那武狀元帶著內廷侍衛們在那條路兩邊埋伏。護衛在皇帝身邊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太監。
    薛蟠心裏猜測,以皇帝惜命的性格,那個太監定是他最為信任的高手,可能武功不在武狀元之下。
    但那太監的武功也應該不會太高。畢竟皇帝把我薛蟠當成了天理教教主後,對那教主非常忌憚。若那太監武功比我還高得多,他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布局來殺天理教教主了。
    反正我薛蟠是有殺手鐧的。就算他武功比我稍高一點,初次見我的殺手鐧時,也必定會飲恨。
    這時,皇帝派了一個小太監到薛蟠這裏,說道:“薛大人注意了,妖人已經進宮了。”
    薛蟠見宮裏毫無動靜,皇帝卻能知道妖人進宮,可見皇帝是故意放他們進來的。他心想這夥妖人還真是不中用,看來等下還是要我薛蟠親自動手。
    又等了一會兒,隻見前方幾個作太監打扮的人,引著十幾個黑衣蒙麵、手持利劍的刺客,向皇帝所在的亭子快速跑來。
    薛蟠心想這幫刺客真是沒腦子。你們在皇宮裏如入無人之境地跑著,周圍一點動靜沒有,難道不怕有埋伏?還是你們自信道就算有埋伏也能成功?
    刺客們很快就跑到了皇帝的亭子前幾百米處。此時隻聽武狀元一聲令下,兩邊埋伏的內廷侍衛們人人拿著手弩,一起發射,很快就把所有刺客都射成了刺蝟。
    武狀元上前檢查了一番屍體,對皇帝喊道:“萬歲,那天理教教主不在其中。”
    薛蟠心想跟你上次打架的是我,你又沒見過那教主,說不定他已經被你射死了呢。不過薛蟠也不相信想要刺王殺駕的天理教就這麽輕鬆被滅了,估計他們還有後手。
    這時,皇帝命令道:“看來他們也有準備。罷了,先不管那妖人了,點火!”
    幾個內廷侍衛就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柴堆。薛蟠知道,這是皇帝在給外麵的軍隊發信號。按照約定,他們看到宮裏火起,就要開始去抄那四位郡王的王府了,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薛蟠又看了看身邊的忠順王,隻見他兩腿戰戰,得要一個金吾衛扶著才能站穩,口中連連念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此時,異變又起。隻見一個內廷侍衛啊的喊了一聲,然後就倒地不起。
    薛蟠知道,那是中毒的標誌。今晚內廷侍衛們用的弩箭都淬了劇毒,對於沒有內功的人就是見血封喉。武狀元手下的內廷侍衛共有三百,但會內功的不到十分之一。那個中毒的倒黴蛋想必不會內功,被自己人的弩箭命中了。
    沒過一會兒,又有幾名內廷侍衛中毒倒地。武狀元不知道敵人在何方,卻也不能離開皇帝所在的亭子前方的路口。他隻得招呼內廷侍衛們都從埋伏地點出來,在路口整隊,防備可能的偷襲。
    這時,一發弩箭向武狀元飛來。武狀元畢竟是高手,提劍一擋,將弩箭擊落。
    “這弩箭是用手扔過來的。”武狀元大喊道,“那妖人就在附近。”隨後他命令手下的兩名侍衛統領,帶著十名拿著手弩的侍衛,向弩箭飛來的方向搜索。
    毫不意外的,這些人並沒有搜索到什麽,反而是他們歸隊時,又被飛來的弩箭放倒兩人。
    武狀元也沒招了,吩咐所有人收起手弩,寶劍出鞘,擺成一個方陣防守,並不再去搜索刺客。
    薛蟠心想這般操作也算穩妥。畢竟皇帝就在你們身後,你們隻要這樣守下去,那刺客武功再高也拿你們沒什麽辦法。等到天亮,那四王的王府已經被抄完了。到時候大軍見宮裏沒有消息傳出,定會進皇宮支援,這天理教教主就隻能逃命了。
    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又有幾發弩箭從暗處飛向侍衛們,但都被早有準備的高手們擊落。
    薛蟠心想要是這樣下去我可沒有機會,難道要自己強上?那樣勝算可不大啊。
    不過他也不著急,畢竟他現在還是皇帝的忠臣,大不了就繼續裝下去。
    又等了一會兒,那妖人終於忍不住了。隻見一個黑衣人從方陣的邊緣竄出,出劍快如閃電,幾下就殺死了三個內廷侍衛,隨後就要向皇帝所在的亭子的方向衝去。
    內廷侍衛們大驚,連忙一擁而上,拚命阻攔。薛蟠看得清楚,如果那黑衣人一心想要衝向亭子,其實是有機會擺脫糾纏的。可是他似乎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在混亂的人群中遊走殺敵,一時間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侍衛們紛紛倒地。
    薛蟠心想這黑衣人算是有點腦子。皇帝身邊雖然隻有一名太監守護,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肯定是高手,這黑衣人武功再高也不能速勝。若他不管不顧地衝向亭子,前方被高手攔住,後方再被侍衛們夾擊,那就凶多吉少了。
    可現在,內廷侍衛們陣勢已亂,雖有人數優勢,但同時能跟黑衣人對戰的卻隻有幾人。黑衣人武功明顯比他們高得多,自然是遊刃有餘。那武狀元雖然也是武功高強,但黑衣人不跟他纏鬥,而是在人群中遊走。武狀元雖然一直在大呼小叫,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又鬥了一會兒,武狀元才清醒了下來,自己先退到了路口站好,再吩咐侍衛們不要一擁而上進攻,而是一起退到自己身後。
    那黑衣人又殺了幾人,也不敢追,看著殘餘的侍衛們退到了武狀元身後,結好了陣。
    武狀元大喝道:“你就是那天理教教主?”
    “正是。”那黑衣人笑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不如早早逃命去,本座免你們一死。”
    “你不過是我的一個手下敗將,還敢大言不慚。”武狀元怒道,“聖上明鑒萬裏,那四王的陰謀早就被他看穿,現在那四王已經全部伏誅了,你一個人成得了什麽事?你若棄暗投明,聖上可以赦免你造反之罪,並且重重有賞。若是不願歸順,就早早退去,我們也不追擊。如果還執迷不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遠處的薛蟠聽到這話,心想這皇帝怎麽慫了,造反之罪也能赦免。他又一想也是,這種武林高手,若一心想跑,皇帝還真拿他沒什麽辦法。若是把他得罪死了,以後沒事就來宮裏行刺一次,縱是不能成功,煩也能把皇帝煩死,還是赦免了大家清淨。
    那教主聽了武狀元的話,笑道:“本座自從練成神功以來,這是第一次出手,也就馬馬虎虎殺了一百多個內廷侍衛。你說什麽我是你的手下敗將,想必是之前跟皇帝老兒撒過謊,現在硬著頭皮也要圓下去,真是可笑。”
    “胡說!”武狀元怒道,“我也不跟你爭辯這個。你快快退去,聖上有旨,我們保證既往不咎。”
    “北靜王爺許諾我,若殺了皇帝老兒,就封我為國師,立天理教為國教。”教主笑道,“你們家皇帝如果也能如此,我倒是可以考慮退去。”
    “你既然知道我們有準備,就能想明白你的國師夢已經泡湯了。現在外麵大軍已經進了北靜王府,那北靜王已經是死人了,如何封你做國師?”
    “那也沒關係。”教主笑道,“不是還有忠順王嗎?我把皇帝殺了,扶忠順王當皇帝,他想必也不會吝惜這國師之位。”
    薛蟠手下的金吾衛們聽了這話,一齊對忠順王怒目而視,有的甚至已經拔出了寶劍。忠順王當場就跪下了,抱住了薛蟠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薛大人……那妖人在胡說,您可要明辨是非啊!我一向對萬歲忠心耿耿,絕沒有一絲一毫的謀逆之心,請薛大人明鑒!”
    薛蟠一腳踢開了忠順王,冷聲道:“把他綁起來。事了之後,交給聖上發落。”
    金吾衛們連忙將忠順王綁了起來。忠順王還在求饒,薛蟠命人用布將他的嘴堵住,隨後繼續看向武狀元那邊。
    武狀元又與那教主交談了幾句,隻聽那教主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絲毫不把武狀元和侍衛們放在眼裏。武狀元忍不住了,怒道:“你這廝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為我們怕了你。你若有膽子,就別逃跑,我們一對一見個輸贏。”
    “我逃跑?”教主笑道,“說得好像現在是你們占上風一樣。一對一嘛也不是不行,我就是怕咱們兩個打鬥正激烈時,你的手下來個萬弩齊發,把我們兩個一起射死。不如我退後百步,你若敢自己上來,我就跟你單打獨鬥一回。”
    “好。”武狀元喝道,“你先退後。”
    那教主果真乖乖退後。武狀元見了,也跟了上去,與教主相對而立。
    薛蟠其實並不看好武狀元。他是旁觀者清,以那教主剛才屠殺侍衛時表現出的內力與劍法,其實是在那武狀元之上的,薛蟠自己對上他若不出絕招也隻能逃命。武狀元敢去,估計是把那教主認成上次的自己了,以為他內力雖高但劍法不行。抱著這種輕敵的心態,去對陣強敵,自是凶多吉少。
    這時,兩人已經開打。隻見武狀元率先欺身上前,寶劍舞出了重重殘影,向那教主周身要害攻去。
    那教主也不拔劍抵擋,隻是用身法閃躲。武狀元攻了十幾回合,卻也沒能碰到那教主一根毫毛。
    薛蟠看得清楚,在武狀元又刺出一劍時,那教主抓住了一個機會,一邊閃避,一邊反手一劍刺向武狀元的胸膛。武狀元連忙收劍抵擋,卻慢了一步,持劍的右臂已是被劃傷,頓時血流如注。
    武狀元連忙後退幾步,驚道:“你不是天理教教主,他沒有你這樣強的劍法!”
    那教主笑道:“我不知道你遇到過哪個冒牌貨。聽你說他是你的手下敗將,而你又是我的手下敗將。誰是真的教主,豈不是明明白白?”說罷,就提劍而上,看樣子是打算來個宜將剩勇追窮寇。
    武狀元見了,嚇得亡魂皆冒,連忙轉身逃向列好陣的侍衛們。那教主在身後追來,侍衛們見武狀元也在前麵,不敢放弩,隻得用劍近戰,很快就又形成了一開始那樣,那教主在侍衛陣中虎入羊群的局麵。
    武狀元見站著的侍衛越來越少,連忙向亭子裏的皇帝大聲求救:“萬歲,我們頂不住了,快讓曹公公下來助我們殺賊吧。”
    那皇帝卻好似沒聽見,隻是看著自己的內廷侍衛們紛紛倒地,一言不發。又過了一會兒,剩下的侍衛已經隻有十幾人了,皇帝這才開口喊道:“武愛卿,帶你的人撤到亭子裏來。這妖人若是敢追,朕就讓曹公公出手。”
    武狀元聽了大喜,連忙招呼手下們撤退。那教主聽了笑道:“幾百侍衛,幾十高手,在本座麵前都是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一個閹人又有何用?”說完,就緊追不舍,一路上還殺了幾個落在後麵的內廷侍衛。
    一旁的薛蟠卻看得清楚。那曹公公聽了皇帝這話,沒有拔劍,而是將手放在了身前的一個長杆上。
    待到那教主追著武狀元到了亭子前方五十米左右時,那曹公公用力一推長杆。薛蟠隻聽得一聲巨響,如同地動山搖一般。再看那教主的位置,已是煙塵滾滾。待煙塵散去,地上多了一個直徑足有幾米的大坑。
    薛蟠心想你這皇帝是真夠狠的,早早的在地裏埋好炸藥,就等著武狀元他們撤退,再發動機關,將敵我雙方一起炸死。以這爆炸的威力,就算是我也十死無生,那教主跟武狀元不用說,肯定是一起上西天了。
    身邊的金吾衛們,也個個吃驚,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
    皇帝走到坑前,哈哈大笑:“這妖人仗著武功,就不把朕放在眼裏。朕隻是略施小計,區區妖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薛蟠心想你這小計可不光殺了妖人,你那三百內廷侍衛也是損失殆盡,不知道你在樂什麽。他知道機會到了,便大喊一聲:“看那坑裏!”
    身旁的兩位內廷侍衛和金吾衛們連忙看去。薛蟠此時拔出腰間“飛光”鈍劍,朝兩位內廷侍衛的背後就是一人一下。
    他這把鈍劍是由特殊材質打造,對內力的傳導性極強,加上薛蟠深厚的內力,瞬間就破壞了兩位內廷侍衛的經脈。可憐兩位高手,連敵人的麵都沒見到就死掉了。
    一旁的金吾衛們大驚,不知道薛蟠這是什麽意思。有個膽大的開口問道:“薛大人,您這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薛蟠順口胡編道:“忠順王爺有旨,昏君倒行逆施,理應遜位。”
    他知道這些金吾衛都是皇帝的死忠,於是嘴上一邊胡說,一邊大開殺戒。這些金吾衛都是沒本事的紈絝子弟,幾下的功夫,就被薛蟠全部殺死。
    一邊還被捆著的忠順王已是驚得目瞪口呆,一動不動。皇帝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景,怒道:“薛蟠,原來你也是反賊!曹公公,給我拿下他。”
    曹公公應了聲是,拔出寶劍,緩緩走到薛蟠麵前,對薛蟠笑道:“薛大人,你的內力很高啊?”
    薛蟠橫著寶劍,笑道:“一般一般。”
    “那天晚上,跟武大人打鬥的,也是薛大人你了?”
    “不錯,就是我。”
    “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曹公公笑道,“能用內力破壞人體經脈,果然你的內功修為已是震古爍今。可是如果武大人說的沒錯,以你的劍法,想碰到我的身子還是有些難的。”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薛蟠笑著,一劍刺去。
    他這一劍平平無奇,曹公公卻不敢大意,用了個最穩的防守招式,橫劍抵擋。
    薛蟠見了曹公公這招,心裏大笑幾聲,隨即將全身內力注入劍中。隻見“飛光”鈍劍的整個劍身白光閃爍,竟似被一層白色的火焰包裹。
    薛蟠變刺為砍,與曹公公的寶劍相觸,隻聽得哢嚓一聲,曹公公的寶劍竟是攔腰而斷。“飛光”鈍劍去勢不減,直接砍入了曹公公的胸膛內,開了一個大口子。
    曹公公倒地,艱難問道:“這……是什麽招式?”
    “我管它叫做劍芒。”薛蟠笑著補了一劍。直到此時,他都不知道這曹公公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比起那武狀元或是天理教教主到底如何。
    皇帝看見曹公公倒地,也是麵色發白。但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就馬上換上了笑臉,問道:“薛愛卿,你這是要做什麽啊?”
    “萬歲您還不明白嗎?”薛蟠走向皇帝,“微臣這是要刺王殺駕啊。”
    “那忠順王給了你什麽好處?朕都能給你,咱們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
    “其實不是忠順王派我來的。”薛蟠笑著,又走近了一些。
    “那是誰?”
    “賈家老太君,托我給萬歲您請安。”薛蟠隨口就把鍋扣到了賈母頭上。
    “你是為了賈家來的?朕……”皇帝驚道,“朕可以赦免賈家謀反之罪,絕不追究。”
    “賈家有沒有謀反,萬歲您心裏還不清楚嗎?”薛蟠笑道,“賈家老太君說了,必須讓您死,她才能心安呐。”
    “賈家……”皇帝馬上又想出了一個說辭,“你不能殺朕。朕剛才已經派太監去把賈家那位妃子抓起來了。你若殺了朕,那賈妃的性命也是難保。”
    “太監。”薛蟠繼續笑道,“那太監的武功,比起曹公公如何啊?”
    “抓一個妃子需要什麽武功。”皇帝有些不解。
    “那我就更不用擔心了。”薛蟠笑道,將寶劍高舉,運起內力,隻見一道白光順著寶劍衝天而起,高達幾丈。
    隨後薛蟠放下寶劍,走到皇帝麵前,笑道:“咱們在這裏等一會兒。”
    期間,皇帝對薛蟠一直軟語相求,薛蟠隻是不做理會。不一會兒,遠處三道身影聯袂而來,不是薛寶琴、賈元春與抱琴又是何人?
    皇帝一見賈元春,立刻怒道:“原來你這賤人也有參與。”
    賈元春還沒說話,一邊的薛寶琴就不高興了:“蟠哥哥,這就是那皇帝老兒嗎?我看不過是個看不清形勢,還口出狂言的傻子。”
    皇帝自知在劫難逃,終於硬氣了一些:“罷了,今天朕算是栽了。朕當先走一步,在地下等著你們。這弑君之罪,不下十八層地獄,天理難容!”
    賈元春上前一步,對皇帝福了一福:“萬歲,臣妾有一事不明,想在萬歲這裏領教領教。”
    皇帝一揮手:“什麽事?”
    “萬歲對我賈家一直心懷恨意,臣妾不明原因,想請萬歲為臣妾解惑。”
    “這個可以告訴你。”皇帝居然笑了,“就不說你們四王八公一直圖謀不軌了。就說你那弟弟,號稱什麽銜玉而生,天降祥瑞,不是想謀反是什麽?你們賈家生了這個孽種,不好好藏起來,反而四處宣揚,這不是取死之道嗎?”
    皇帝又一指遠處被綁著的忠順王:“他也一樣。朕忠告你們一句,若是他當了皇上,這孽種在一日,他就一日不能安生,必欲除之而後快,到時候你們賈家還是在劫難逃。”
    “這個就不勞萬歲您操心了。”薛蟠笑道,“您還是安心上路吧。”
    皇帝自知無幸,突然拔出腰間寶劍,把賈元春嚇得退了一步。
    薛寶琴卻冷笑一聲,也拔出寶劍:“蟠哥哥,讓我來吧。我倒要看看,這弑君之罪會不會下十八層地獄。”
    皇帝提劍一指薛寶琴:“女子。”
    又一指薛蟠:“小人。”
    隨後把劍橫在自己的脖頸上:“朕乃真龍天子,豈能死於女子與小人之手。”說罷,便自刎而死。
    薛寶琴上前,看了看皇帝的屍首,歎道:“這皇帝老兒還算是有幾分骨氣。”
    “走吧。”薛蟠一指遠處被綁著的忠順王爺,“新皇帝還在那裏等著我們參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