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堪入目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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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太君三步並作兩步,從蘇昭寧身邊跨過,直接走到南其琛的床邊。
其琛,到底怎麽一回事吳老太君如今心裏已經氣得發抖。可饒是這樣,她也狠不下心對南其琛做什麽。
原本,偏疼幺孫,薄待長孫,隻不過是兒子剛死,有些遷怒而已。但這一遷怒是數年,吳老太君自己都沒有發現,她這種偏心已經進入了骨子裏。
如果今日發生這種敗壞家風事的人是南懷信,吳老太君手的拐杖已經打過去了。
其琛吳老太君將拐杖用力在地杵了杵。
南其琛醉得厲害,又被下了藥,視線朦朧得很。他看著麵前的吳老太君,無意識地傻笑道:祖母,你怎麽變成了兩個頭啊
劉大夫呢快去請劉大夫過來吳老太君又催促起來。
蘇昭寧已經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之處。
丫鬟想攀附少爺,爬床什麽的,這並不少見。可爬床爬得傷了身子小產的,卻哪家哪戶恐怕都沒有這樣的事。
麵前這叫做倩倩的丫鬟已經暈倒過去,她最後一句話似乎說得很是拚力。畢竟一句終了,她暈了過去。
這樣努力的等待,真的僅僅是求救嗎
蘇昭寧看向房的其餘人。
陪同吳老太君過來的隻有江嬤嬤一個。她感覺到蘇昭寧的審視,忍不住回望了對方一眼。
府如今關於這位侯夫人沸沸揚揚的傳言,江嬤嬤是聽說了不少的。
但江嬤嬤不是外門那種三四等的雜役仆婦,她是吳老太君的陪嫁一等丫鬟,如今的管事嬤嬤之一。
趙嬤嬤和李管家被繩之以法,其餘下人都隻當是這侯夫人的手段,江嬤嬤卻仍舊有些不信。
笑話,這侯夫人才嫁入定遠侯府多久半年都不足的光景,她想要動人,還真能直接動了
江嬤嬤認為李管家夫婦,歸根究底還是平日太過猖狂,行事過火了而已。
蘇昭寧的視線已經從江嬤嬤身挪到了房的另外兩個清醒著的丫鬟身。
一個是她自己帶過來的白術。
白術行事向來周全,見主子看過來,立馬主動請纓:奴婢去門口守著。
白術這覺悟讓江嬤嬤生出幾分刮目相看的心思來。
這等時候,確實是家醜不可外揚。即便是府的下人,也要對此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她的老小姐,真是年紀了。行事遠沒有年輕時候有魄力了。
江嬤嬤正暗暗想著,聽到蘇昭寧突然出聲發問了。
沉舟,當著老祖宗的麵,你還不將這倩倩與你的勾當全部招來
沉舟沒有想到過錯竟牽扯到了自己身。她撲通一聲忙跪了下來,對蘇昭寧解釋道:奴婢跟倩倩絕對沒有勾結。奴婢感覺到少爺不對勁,猜想倩倩是對少爺下藥後,立刻來稟告夫人了。
下藥吳老太君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南其琛的不對勁。
她原以為幺孫隻是醉了。
是了,如果不是被下藥,她乖巧懂事的孫子,哪裏能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
這賤婢吳老太君憤然罵道。
倩倩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眸子卻並沒有睜開。
她的這點動靜,並沒有被蘇昭寧所錯過。蘇昭寧繼續拷問沉舟:你是小少爺身邊的一等丫鬟。如果沒有人收買你,如何能直接給小少爺下藥了
若是這樣,豈不是日後誰想害府的主子都成了蘇昭寧一句接一句,將這失職的罪名便不容置疑地壓倒了沉舟的身。
吳老太君寵愛南其琛簡直是捧著一顆珍珠還要小心翼翼倍加嗬護,聽了這樣的話,她當即狠狠一記眼刀飛過去,厲色斥責道:當日破竹的事情,念在你姑母份,我沒有問你。如今看來,不該對你太過寬容了
一提到自己曾經付出真心信任的趙嬤嬤,吳老太君覺得心又惱又恨,她揚聲吩咐江嬤嬤道:將沉舟也送去官府,指不定她當初幫著她姑母做了多少吃裏扒外的事情。
沉舟聽後頓時慌了,她忙膝行著前進,抱住江嬤嬤的腿哭求道:嬤嬤,您替我解釋兩句,我一心一意照顧好少爺,從無二心啊
夫人,我一開始稟告了您此事啊。沉舟慌不擇言,也顧不這話會不會得罪大家眼手段很是不同一般的侯夫人了。
蘇昭寧並不意外沉舟會咬自己。是對方亂了,有些話才能被誘導出來。
蘇昭寧裝作沒有見到吳老太君望過來的審視目光,望向沉舟道:你確實稟告了我此事。但少爺被人下藥,你第一時間不是阻止,反而是來告知我。我領著這一群人過來,事情不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嗎
沉舟,你實話說,倩倩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蘇昭寧話鋒一轉,將沉舟身的過錯摘了一大半到那假裝昏迷的倩倩身。
倩倩終於忍不住了,她悠悠轉醒。一雙含淚的目光望向吳老太君,倩倩掙紮著要下床:奴婢有罪,是奴婢沒有保護好少爺,也沒有保護好腹的少爺骨肉。請老祖宗責罰。
不等其他人說話,倩倩又忙道:春妮給少爺下了那見不得人的藥,想趁機爬少爺的床。奴婢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拖了衣裳,引誘了少爺犯錯。奴婢想阻止她,卻反而被她撞倒。
奴婢是一心想阻止春妮,卻不想她給少爺下的是猛藥。所以不僅她自己昏迷了,是奴婢也奴婢沒有保護好少爺和他的骨肉,請老祖宗責罰。倩倩已經爬下了床。
她的身下滿是鮮血,那跪的地方簡直是一條血路,令人觸目驚心。
這般對自己心狠的女人,蘇昭寧也算是第一次見。
這個時候,劉大夫終於來了。
白術守住門,並沒有讓劉大夫立刻進來。她首先讓劉大夫等在門外,然後從茯苓手裏接了衣裳進門來給衣衫不整的倩倩換。
而見到昏迷在案幾角落,同樣不著衣物的春妮時,白術並沒有太大的詫異。
她從角落尋了倩倩和春妮兩個人的衣裳,收拾收拾,給春妮也穿了。
看著白術的舉動,沉舟不再傻乎乎地隻請罪。她也服侍南其琛著了衣物。
這房的情景,勉強沒有那麽不堪入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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