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壞人多還是好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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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鈺很快就另找了一家當鋪,不過出來時卻是鐵青著臉。
    因為這家當鋪隻願意出八兩……
    秦鈺不是很服氣,便又找了兩家當鋪,結果卻是一個比一個便宜,最後一家竟然隻開到了五兩銀子。
    他又不是傻子,哪裏還不明白自己這是被這幾家當鋪合起夥來套路了。
    可他已經餓的都快走不動道了,這塊玉牌雖然絕對不止十兩銀子,但在秦鈺的眼裏,也不過隻是一塊能換幾個錢的玉器罷了,並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價值。
    在某些時候,甚至還不如一個饅頭頂用。
    那小老頭撚著老鼠須,帶著勝利者的目光遞給了秦鈺十兩銀子以及一張當票。
    當票上全是些鬼畫符,秦鈺一個字也不認得。
    他按完了手印,給了那小老頭一個“算你狠”的眼神,便揣著那錠銀子離開了。
    誰知道這七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出了當鋪大門,天就陰了下來。
    然後大街上便是一陣雞飛狗跳,收攤子的、收衣服的、揍孩子的亂做一團。
    老天爺卻不管那麽多,還不等那些人忙活完,一顆顆豆大的雨滴就撒了下來。
    秦鈺趕緊拉起秦快跑了幾步,在一家客棧的屋簷底下躲起雨來。
    先雷後雨雨必小,先雨後雷雨必大。
    雨才下了沒多會兒,雷聲就轟鳴了起來,接著就是一陣疾風驟雨,將縮在屋簷底下的秦鈺和秦快澆了個透心涼。
    客棧的夥計正急急忙忙的打算關窗,一探頭,就看見秦鈺和秦快縮在自家客棧屋簷底下躲雨,頓時就覺得有些晦氣。
    “去去去,哪來的叫花子,要死到別處死去,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滾滾滾滾滾!”
    秦鈺正打算和他好好理論理論,卻看見一個人打著油紙傘從大街對麵朝自己跑了過來。
    打傘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兒,穿青衣,戴小帽,脖子上還係著一條白色的棉布巾,典型的夥計打扮。
    秦鈺透過雨幕看向對麵,那棟兩層小樓掛著塊百福樓的招牌。
    看樣子應該是座酒樓。
    那夥計打著傘,踮著腳連蹦帶跳的跑了過來,一張嘴就露出了兩排大白牙:“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怕是停不下來,二位不如先去我們店裏避一避,風這麽大,這屋簷底下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秦鈺看了看自己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又看了看同樣如此的秦快,然後摸了摸懷裏的那錠銀子,這才看向那夥計:“如此便多謝小哥了。”
    “別謝我,要謝就謝我們掌櫃的,我不過是個跑堂的夥計,掌櫃的要不開口,我可不敢把你們往店裏帶。”
    那夥計將胳肢窩裏夾著的油紙傘遞給了秦鈺,自己一馬當先的對著街對麵跑了過去。
    秦鈺撐開油紙傘,和秦快一起朝那百福樓跑了過去。
    此時大雨傾盆,街麵上早已經沒了人,酒樓又不是客棧,生意自然不怎麽好。
    秦鈺來到百福樓的門前,就見大廳裏的六七張桌子全都空著,除了剛才那個年輕的夥計,就隻剩下一個腦袋大脖子粗,一身廚子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在四處打蚊子。
    秦鈺收了傘,將上麵的雨水甩幹,然後走進了這座酒樓。
    那中年廚子瞥了他倆一眼一眼,便自顧自的繼續找蚊子去了,顯然不是很待見他倆。
    秦鈺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賣相不太好,身上這套衣服是一件淺灰色夏衫,從那賊船上落水開始,一直是濕了幹、幹了濕,又被江邊的樹枝掛了不少口子,早就髒亂的不成樣子了。
    而自己和秦快的行李又丟了,就是想換件衣服都不可能。
    現在外麵下著那麽大的雨,自己和秦快卻饑腸轆轆的無處可去,再加上身上的破衣爛衫,顯然是被這幾人當成了叫花子。
    見酒樓裏沒人理會自己,他便和秦快找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
    說實話,他已經餓的快不行了,而秦快的飯量比他更大,要不是將腰帶緊了又緊,怕是早就餓趴了。
    “小哥,你們這兒還有飯嗎?”秦鈺對那年輕夥計印象不錯,便對他招了招手。
    “飯?你們還想吃飯呐?真當我們這兒是開善堂的?我們掌櫃的讓你們進來躲雨已經是大發慈悲了,竟然還想混吃混喝,要臉麽你!”
    那中年廚子本來蚊子打的好好的,聽到了秦鈺這話,頓時就來了火氣,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嘲諷。
    秦鈺正打算掏出銀子,示意他們倆不是叫花子,吃完飯會給錢時,櫃台裏忽然響起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大根!話可不能這麽說,出門在外誰還沒點難處?廚房裏不是還有許多沒吃完的剩飯嗎,小四兒,去盛些出來,對了,把中午剩的菜也端出來。”
    “哎!”
    那年輕夥計應了一聲,匆匆往後廚去了。
    秦鈺朝櫃台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個女子正從櫃台裏直起腰來。
    原來方才她一直彎著腰在櫃台裏整理東西,所以秦鈺沒能瞧見。
    再結合那個叫小四的夥計的話一想,他便想到這女子或許便是這百福樓的掌櫃。
    大濟民風開放,女子在外拋頭露麵做生意者並不在少數,所以這酒樓的掌櫃是個女子,並不值得秦鈺驚奇。
    不過她身上的某些氣質,卻讓他有了些莫名的觸動。
    她的身上穿的是一套素麵兒無緣裙,豆綠色的上襦,月白的下裙。
    除了衣裙,她身上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隻在腰間束了一條薄巾,讓那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肢顯得更加纖細。
    她的容貌稱不上絕色,但皮膚卻十分的白皙,而且眉宇間掛著一絲似乎永遠也抹不掉的哀愁,讓人看了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嗬護她。
    “呯!”
    似乎是看出了秦鈺眼中的某種情緒,去而複返的夥計重重的將手裏的飯碗放到了他的麵前。
    秦鈺被他弄出來的響動驚了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了點不合時宜的想法。
    他看了看秦快,見這小子已經開始狼吞虎咽了,便也拿起來筷子,細嚼慢咽起來。
    飯是剩飯,用的是最普通的秈米。
    菜是剩菜,一小碟醃筍,半盆水煮青菜。
    不過這餐飯秦鈺吃的卻格外香甜。
    外麵的雨依然很大,似乎連一絲停歇的意思都沒有。
    女掌櫃整理完了東西,又自顧自的拿出算盤開始算賬,小四則去了後廚收拾碗筷。
    那中年廚子巴不得雨停了讓他倆快些滾蛋,自然也不會去搭理他們。
    時間似乎停滯了下來,隻剩下天上的閃電仍在肆虐。
    “錦娘!錦娘!”
    突然,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從後院傳了過來,緊接著,從後門跑進來了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婦人。
    “李嬸兒,別慌,出什麽事兒了?”
    被叫做錦娘的女掌櫃見這婦人六神無主的樣子,趕緊從櫃台裏繞了出來。
    “剛才寶兒睡醒了口渴,我便拿了桂圓給他吃,誰知道被剛才的那道雷一嚇,寶兒就把核給吞下去了……”
    女掌櫃一聽,臉上也是一慌,趕緊提了裙子往後院跑去。
    中年廚子和那夥計自然也跟了上去。
    秦鈺想著自己和秦快兩個外人留在前廳怕是不合適,便也跟了過去。
    那李嬸兒口中的“寶兒”是一個小女孩兒,約莫四五歲的年紀,眉眼間和那叫錦娘的女掌櫃很是相似,同樣有一張粉雕玉琢的臉蛋,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不過,此時這小女孩卻是雙目圓睜,說不出話,手腳亂舞,一副難以呼吸的樣子,看樣子果真的是被桂圓核卡住了氣管。
    “快去找王大夫!”
    麵對這種情況,女掌櫃也是手足無措,隻好打發著那夥計去找大夫。
    夥計看了看外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這麽大的雨,王老頭他肯來嗎?”
    “叫你去就去!哪那麽多廢話!”中年廚子一巴掌拍在了夥計的腦袋後麵,然後將他踢了出去。
    “來不及了!讓我試試吧!”
    秦鈺看了看這小女孩兒的狀況,估計她已經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了,便不再猶豫,徑直走上前去,對著那女掌櫃說道。
    “誰讓你進來的!別在這兒添亂了,走走走走走!”中年廚子一看秦鈺竟然跟了過來,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擼起袖子便打算將秦鈺趕出去。
    秦鈺卻沒有理會他,隻是看著那女掌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外麵下這麽大的雨,大夫一時半會肯定來不了這麽快,多耽誤一會兒,孩子就多一分危險……我以前見過一位姓海的大夫處理過這種情況,讓我試試吧!”
    女掌櫃紅著眼睛,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後看向秦鈺說道:“那就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