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所以需要你保護【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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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牧極盡溫柔地吻著她,輾轉吮吸,三兩下,讓她舌尖發麻。

    陶夭說不出話來。

    心裏一陣陣情緒激蕩著,很快,她抬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勾住他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盡可能地讓兩個人更加貼近。

    程牧大手攬著她的腰,俯身下去,越發加深了這個吻。

    房間裏慢慢升溫,曖昧無比。

    陶夭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隻手撐著他胸膛後仰,粉唇微張,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短頭發的樣子竟然顯得很性感。

    程牧一手捏住她腮幫子,聲音蠱惑地問:“給別人生幾個孩子?嗯?”

    陶夭含糊說:“不生,就給你生。”

    她被他捏著臉,這話說得很艱難,卻幹脆。

    四目相對,突然間,兩個人嘴唇又胡亂地撞在了一起,腳下步子胡亂移動著,雙雙跌到了床上。

    陶夭這房間程牧是第一次來。

    心裏有點難言的興奮。

    兩個人在床上翻滾著吻了許久,才氣喘籲籲地又停下。

    側躺對視。

    半晌,陶夭問:“你來幹嘛?”

    程牧看著她,勾唇笑。

    陶夭一把捂住他嘴,嗔怪說:“算了,你別說,一看就沒什麽好話。”

    程牧一隻手隨意地扣在她身前,啞著聲音問:“裏麵沒穿?”

    陶夭一張臉驀地發紅,罵他:“能別這麽流氓嗎?”

    程牧大手揉弄兩下,將她整個人一把揉進懷裏,低低笑說:“罵我流氓,怎麽不曉得推開我手?”

    我喜歡,你管不著。”

    程牧薄唇壓在她脖頸悶聲笑:“這麽浪?”

    沒你浪。”

    嘴皮子厲害了啊”

    陶夭仰起臉啃著他下巴,聲音輕柔地說:“你不喜歡厲害的呀?”

    程牧發出享受的一聲歎息,悶哼說:“你怎麽樣都好,爺就算栽你這裏了,行了吧?”

    陶夭哼一聲:“是不是想來和我分手?”

    天地良心,沒有。”

    那你昨晚發微信那麽幾個字,上午在電話裏還凶我。”

    程牧無奈:“怎麽凶你了,我沒印象。”

    陶夭撇撇嘴角,模仿他打電話的語調壓低聲音道:“跑去公司幹嘛?我昨晚的話你當耳旁風了!”

    她這話一字不差,語調故作正經,程牧沒忍住悶笑出聲。

    陶夭擰他手臂:“你還笑!”

    我說祖宗,這麽兩句就算凶你了?”

    算。”

    那你凶回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臭脾氣啊。”

    她語調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一臉不屑,小模樣實在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讓他整個人都軟化放鬆。

    程牧將她摟緊在懷裏,輕笑說:“你真是我的寶貝。”

    哼。”陶夭翻個白眼,眼角眉梢的笑意卻藏都藏不住,偷著樂的樣子像一隻小老鼠。

    程牧看著她,有些動容。

    第一次包廂裏半跪著的那個丫頭,後來劇組裏腫著臉的那個丫頭,再後來雪地裏蜷縮的那個丫頭

    最開始那麽些相遇,他如何能想到,這丫頭有這樣一麵。

    刁蠻可愛卻溫柔懂事,讓他骨頭都酥麻。

    他沒忍住又開始吻上去。童年那些孤伶委屈,少年那些暴躁煩悶,青年那些漠然無畏,許多情緒湧上心頭,許多畫麵閃過腦海,卻讓他覺得每一件都再無所謂。

    他甚至得感謝。

    過往所有的事情發展到今日,他有了這麽一個小人兒。

    如果那些都是代價,他願意承擔。

    他已經承擔。

    陶夭在他身下化作一團水,溫柔地承受。

    兩個人再一次分開,窗外夜色深了,花園裏亮起了路燈,顯露出非同一般的靜謐安然。

    程牧撫摸著女孩的唇,笑說:“今天真乖。”

    陶夭咬著唇笑,看著他,不說話。

    程牧扶著她坐起來,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言辭,慢慢說:“以前的事徐東和你說過了,真的不怕?”

    怕。”陶夭摟緊了他的腰,“所以需要你保護。”

    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你。”

    用心就行了。”陶夭拍拍他胸膛,“用你的心守著我,我就能感覺到,不害怕了。”

    那些人也許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

    你知道是誰嗎?”

    程牧哼笑:“我要是知道,眼下倒不用擔心了。”

    陶夭點點頭,歎氣說:“不知道就算了。不是有句話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幹嘛還幹嘛,活一天是一天呀。”

    你倒看得開。”

    嘿嘿。”陶夭臉頰蹭蹭他手臂,柔聲說,“你知道嗎?我覺得現在每一天都是額外賺來的。我也有差點死掉的時候呀,那些時候,誰能想到現在這麽幸福?有家,還有你。”

    傻姑娘”程牧按著她後腦勺,將她額頭和自己相抵。

    陶夭又說:“不許和我分手。”

    不分。”

    永遠都不分?”

    好。”

    那行,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回家吧。”

    程牧按著她肩膀,想了想說:“可能暫時委屈一下,我們這關係仍舊不公開,就按著你發布會說的那樣,表麵淡著些,嗯?”

    隨便啊。”陶夭並不計較這個,看著他點頭,“別人怎麽以為我才不在乎呢,我自己知道你是我的就行了。”

    程牧悶笑。

    陶夭捏捏他臉:“你自己說過,放心,都是你的,連我在內。我都記著呢。”

    他也沒忘。

    程牧沉吟著說:“我派了幾個人過來保護你。”

    好。”

    萬一有事”他話到嘴邊倏然一轉,笑說,“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嗯。”

    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

    程牧放開手,站起身來。

    陶夭緊跟著下床,抬手將他衣服拍了拍,給整理好。

    小丫頭抿著唇角一臉認真的模樣像個小媳婦,整理完了,仰頭笑說:“你路上小心。”

    程牧捏捏她臉:“早點休息。”

    到家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陶夭唇角翹起,拉著他手,將他送到樓下。

    歐陽瑜和歐陽琛兩人在樓下沙發上坐著,看到兩人這樣子一起下樓,都微微怔了一下。

    她們哪見過陶夭這般春心蕩漾的模樣。

    眉眼含笑,溫柔似水。

    兩人在心裏無聲地歎口氣,微笑問:“程叔要走了?”

    也不曉得這人和爺爺說了什麽能登堂入室,不過,事已至此,可見小妹死心跟他了。

    阻攔無用,不如多照顧一點。

    他們雖然年齡不大總歸不是小孩兒,今天程氏集團和橙光的事情都上了新聞了,孰輕孰重還分得清。

    他們這態度顯然也讓程牧比較受用,他牽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容說:“她這幾天身體不適,你們多照看著一些。”

    知道的。”歐陽琛和歐陽瑜聲音又淡了下去。

    身體不適?

    他指的身體不適應該是例假。

    程牧言下之意的確是,心裏卻一清二楚,也算明白了歐陽家這幾個小的為何一直對他陰陽怪氣。

    心情好,他完全不介意。

    陶夭卻有點尷尬,她先前睡覺沒穿內衣,不過幸好睡衣是長衫長褲,她便一直側身抱著程牧的胳膊,想到自然地遮擋一二。

    歐陽琛和歐陽瑜連她瞄都沒有瞄一眼。

    三個人將程牧送出房門,陶夭下意識看了眼左右兩邊站著的兩個高大魁梧的保鏢,低聲問程牧:“他們晚上也守?”

    四個人,兩班輪換。我已經和老爺子說過了,這些你不用管。”

    哦。”

    程牧低頭瞥一眼她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樣子,壓低聲音說:“要打招呼的話等明天,我走了就上去。”

    他這句話帶著不悅沉悶的語氣。

    陶夭自然曉得原因,臉色有些發紅:“知道了。”

    嗯。走了。”

    陶夭放開他胳膊,有些不舍。

    程牧抬步離開,歐陽瑜和歐陽琛送他出門,三人走到拐角的時候程牧回頭趕了她一下,催促說:“回去。”

    陶夭轉個身上樓去。

    一上樓便甩了拖鞋,如釋重負地趴在床上。

    程牧特地來也許想過和她說很多事,但是她並不想全都知道。

    新聞上經常有報道討論,她這些年也見識過社會黑暗,其實能想象若是自己被牽連可能會受哪些罪。

    她寧願充耳不聞,這樣一旦遇上不至於太害怕。

    她一個女生,就算做足準備,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就變得很厲害,與其戰戰兢兢草木皆兵,不如保持狀態先過好每一天。

    她珍惜當下的每一天。

    路虎駛出閑人居。

    徐東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二少心情不錯。

    愛情這東西誒

    他頓時想到家裏嬌嬌弱弱的那一個,笑著說:“她倒是比想象中堅強淡定的多,我還挺意外。”

    程牧嗯了一聲,問他:“還是沒頭緒?”

    兩個炸彈都是被掉包的快遞。眼下國內對這一塊監管又不嚴格,快遞站那邊一口咬定沒問題,連個監控都沒有。”

    送東西的人呢?”

    訂蛋糕那個號碼打不通了。炸彈這一塊警方控製了幾個帶回去了,目前還沒什麽進展。”

    程牧點點頭:“回頭給員工守則裏添幾條新規定,快遞這種東西別往公司寄了。”

    程牧無奈:“怕是防不勝防。”

    他們先前雖然都有過那些經曆,可眼下已經退伍,許多事做起來並不方便。尤其他,家裏那一個還懷著呢,有了牽掛就沒辦法不擔心。

    徐東抑鬱地歎了一聲,斟酌著問:“有沒有可能是秋麗那邊的人?”

    秋麗是西南邊境毒皇後,整個販毒集團被兩國警方盯上多年了,兩年前被重創,她和幾個大毒梟一起被執行死刑,轟動一時。

    他們並非專門的緝毒人員,先前這事情也隻是稍有了解。

    驚動他們的是一年前那場報複。

    秋麗在西南紮根多年,身邊頗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心腹,在她死後布局多日,擄走了鄰國迦市公安廳廳長的獨女,一起被擄的還有國內過去旅遊的六個女大學生。

    他們這任務是解救人質。

    從陸上到海上追蹤了多日,救回來六個人。

    剩下那個被致死扔海裏喂魚了。

    程牧腦海裏的畫麵又定格在許暉飛起的人頭上,他麵無表情地收回思緒,沉吟問:“你覺得是?”

    那群人的確可能性最大,喪心病狂、窮凶極惡。

    手上一度也有非常強悍的武裝力量。

    在他們之外,他倒也想不出還有哪群人能在一年之後對他展開報複,不過,這事情還是稍顯反常。

    最後那群人沒留餘地,那件事裏全部喪生,哪裏還有活口?

    他能想到徐東自然也想到,聞言若有所思地說:“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他們那夥人可能性最大。”

    那就派人過去查。”程牧淡聲說,“查仔細點,範圍廣一些,有嫌疑的都梳理一遍。”

    知道了,我回去就準備。”

    程牧抬眼皮看他一眼:“你別去了。家裏又離不開人。”

    徐東那個老婆嬌嬌弱弱的,眼下又懷了孩子,前些天還摔一跤出了點狀況,正需要他陪伴。

    徐東靜了幾秒,點頭說:“那我安排人過去。”

    行。”程牧道。

    晚上,九點多。

    徐東將程牧送回到海棠園。

    家裏有牽掛,他沒多停,開車回家。

    從小家裏沒什麽人,他和夏蔚藍結婚後跟著程牧定居香江,在市區裏買了一套花園洋房。

    路燈在夜色裏發出昏黃的光。

    冬青樹辛辣清冽的氣味竄到鼻尖。

    徐東將車子停進車庫,一上台階,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家裏的阿姨笑著說:“回來啦?飯吃了嗎?”

    吃過了。”徐東一邊換鞋一邊問,“那兩個呢?”

    守在二樓呢。”阿姨壓低聲音說,“你找人這麽形影不離地跟著太太會不會不太好?我看她好像有點不高興。”

    徐東直起身笑說:“知道了,我上去看看。”

    夏蔚藍有身孕,眼下休息在家專門養胎,他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這種時候,沒有保鏢怎麽能放心?

    徐東有些無奈地想著,抬步上樓。

    主臥裏開著燈,夏蔚藍蜷在沙發上看一本育兒雜誌,聽見門響下意識站起身,對上徐東的笑臉。

    她臉色微微委屈,走到他跟前抱怨說:“你幹嘛啊,非得找兩個人守著我,跟出跟進的,我這還怎麽生活?”

    公司出事了你不知道?都是為你好,乖,過了這陣子就沒事了。”徐東摟著她往房間裏走,話鋒一轉問,“今天吐得厲害不?”

    夏蔚藍這段時間吃什麽吐什麽,整個人都瘦了好些。

    她聞言更苦惱了,輕輕地嗯了一聲,看著他說:“新聞上說公司裏發現了假炸彈?怎麽回事啊?”

    一言難盡。”

    你是一直有事情瞞著我吧?”夏蔚藍看他一眼,哀怨地說,“背上和腿上都有那麽長的疤,你們公司到底是幹嘛的?”

    和公司沒關係。”

    夏蔚藍看他一眼,不出聲了。

    徐東拍拍她肩頭,無奈說:“好了好了,不瞞你了。這事和公司沒關係,可能和以前的經曆有點關係。”

    以前的?”

    嗯。”徐東柔聲問她,“以前當過兵,受傷在所難免。”

    兩個人在他退伍旅遊的時候認識,夏蔚藍又是柔柔弱弱的性子,過去那些經曆太凶險混亂,他也從未講過給她聽。

    要不是今天出了這事,也不曉得什麽時候會說起。

    程牧的態度倒讓他覺得的可行。

    夫妻一體,這人眼下又懷了身孕讓人緊張得很,有些事有個心理準備總是比較好。

    徐東收回思緒,摸著她頭發問:“困不困?不困的話我講給你聽,你想知道什麽都行。”

    不要聽。”夏蔚藍不悅地說,“這種事有什麽好瞞的,你有沒有拿我當過老婆啊?”

    徐東歎氣:“先前你也沒問。而且都是過去的事情,你這人這麽膽小,說出來不是怕你跟著心疼嗎?”

    誰要心疼你。”夏蔚藍瞥他一眼,扭頭往床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