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溫生溫柔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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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幾個男生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不可一世的囂張樣子又惹得看台上女生們一通尖叫。
張偉寧眯起眼發出類似高氵朝的一道噓聲,享受地說:“就算曉得這些尖叫都是為了咱程少爺,那也還是他媽的,爽!”
“切——”
邊上幾個人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程放卻沒有搭腔,他的目光緊盯著迎麵而來的幾個男生,慢慢變得散漫起來,最終,悠悠地落在最當先高高壯壯的徐毅身上,劍眉上挑,露出了一個類似諷刺般的嗤笑。
就這模樣,追許一生?
*
“程放?”
對麵,徐毅站定,尚算客氣。
程放漫不經心地從鼻子裏嗯了一聲,隨意地側身站著,一條長臂勾著籃球在懷,點點頭,拽拽地笑:“對。”
他這模樣簡直顛倒眾生,女生們的尖叫聲要刺破人耳膜了。徐毅聽著都覺得煩躁,甚至還有點懊喪,隻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因為一時的意氣風發,應下這場莫名其妙的挑戰了。
他事先當然知道程放號召力恐怖,可再怎麽說他也是堂堂校學生會主席,平時那也是一呼百應一號人物,程放這才剛入學而已,論校園影響力,那怎麽也不可能將他完全碾壓了去。指不定,他還能憑借這一戰,在學校裏再次揚名,書寫傳奇呢。
可事實就是,一開場他們就氣勢全無。
身後幾個隊友沉悶的情緒徐毅也能感覺到,在心裏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他好脾氣地問:“你們挑戰我們隊,是因為?”這問題壓在心上實在納悶,不由得他不問。
程放唇角一勾,驀地湊近。
徐毅一愣,因為男生突然靠近而產生的壓力感讓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緊接著,他瞧見男生骨節修長的寬大手掌猛地扣緊籃球,他薄唇落在他耳畔,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聲音緩慢地說:“以後,給我離許一生遠一點,懂?”
“……”
徐毅足足愣了好幾秒。
程放說完這句話便站起身,反手將籃球遠遠拋出,砰一聲,籃球砸落在地麵上,嚇了他一跳。
許一生?
不可一世的程少爺,為她而來?
真是令人意外。
*
賽後,男生宿舍。
張偉寧將桌上的洗發水、沐浴露一股腦扔進臉盆裏,轉個身朝邊上換拖鞋的程放打了個口哨,壞笑著問:“我說大少爺,你賽前那會對徐毅那廝放了什麽狠話,說出來樂樂唄。”
“對啊對啊!”邊上其他幾人也頓時圍上來,好奇得很。
徐毅身為校學生會主席,這段時間可傲,能讓他賽場上心不在焉輸得沒臉見媽,這句話威力可見一斑。
程放在場上出了氣,這會心情不錯,踩了拖鞋直起身,隨意道:“沒什麽,就讓他別騷擾我女朋友。”
“噗——哈哈——”張偉寧解了礦泉水瓶正喝,聞言噗一聲噴了,一邊笑一邊咳,“我去,女朋友?哈哈,哥們咱好歹要點臉吧,人小姐姐還不知道咱姓甚名誰呢。”
程放轉頭,語調上揚:“哦?”
張偉寧頓時:“……”
程少爺言外之意:你覺得許一生不知道我?
怎麽可能?
以他這從娘胎裏開始積累的超大知名度和影響力,哪個活在國界內的女生不知道他!
張偉寧正歎息,聽見一道手機震動聲。
程放隨手從桌上撈起手機喚:“媽,怎麽了?”
他一句話,邊上眾人齊齊噤聲,眼睛發光地看著他的手機,一副恨不得替他打電話的樣子。
“好。”
“知道了。”
“嗯,放心吧,不會忘。”
程放隻說了短短幾句話便掛了電話。
“咱媽聲音真好聽。”
“講真,這次回家可別忘了帶簽名照啊。”
“我女神——”
邊上幾個損友你一言我一語,程放盯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略略一笑,心裏升起一重期待。
*
下午七點。
許一生在宿舍裏收拾完東西,背著包出門。
她中午接到的那個電話是陶夭打來的,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就叮嚀她下午放學和程放一起回程宅過周末,司機會在校門口說好的地方等他們。
說起來,這不是她第一次和程放一起坐車回程家,可算得上程放入學後兩人第一次一起回家。在下午看了那麽一場令人熱血澎湃的籃球比賽之後,她必須得小心點,避免和程放同框被拍。
許一生邊走邊回頭,總算到了校門口說好的地點。
一輛黑色邁巴赫等在那。
她舒口氣,攥緊背包帶子,拉開車門上去。
意外地,一上車便對上一張俊臉。
她定定神,勉強一笑,拿下自己的背包在懷裏抱緊了,微微低頭,輕抿唇角,坐得很規矩。
程放目光掃了一下,朝司機道:“人齊了,走吧。”
司機聞言,發動車子上路。
許一生抱著包端坐的動作維持了好一會,屈起來的膝蓋突然被人撞到,她下意識看過去,便瞧見程少爺漫不經心地動動唇,開口說:“你往那邊一點,我腿長,放不下。”
許一生:“……”
她身子後靠傾斜,轉頭去看車窗外。
心情微微抑鬱。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眼下性格形成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於邊上這不可一世的大少爺。
程家所有人都對她很好,她原本也無憂無慮,知道姓氏意味著什麽的時候年紀也挺小,並不覺得自己住在程家有什麽不對。直到這程家大少爺一天天長大,變著花樣地捉弄她。
想起以往,許一生又下意識在心裏輕歎一聲,不回頭,一邊祈禱著快點到家,一邊祈禱邊上這少爺再別鬧什麽幺蛾子。
可老天爺顯然沒聽見她的禱告,車子又行駛了能有幾分鍾,身後男生極具侵略感的氣息驟然逼近,程放在她耳邊笑了一聲,玩味地問:“聽說那個新上任的校學生會主席在追你?”
徐毅?
許一生愣一下,僵著臉說:“我沒答應。”
“嗬。”程放哼笑一聲,“我知道你沒答應,就想提醒你一下,他追你目的不純。”
“?”許一生扭頭。
男生的薄唇近在眼前,她轉頭間臉頰擦過,整個人都頓時僵住,連忙往後退一些,抿緊了唇。
論起來,程放比她還小了幾歲。可他四歲進娛樂圈,一路走來,世所矚目的大舞台都上過好幾個,走到哪都能引起極大的轟動,早已經練就了泰山崩於前仍我行我素的過硬心理素質和超強的應變控場能力。少年老成,年齡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許一生平素裏也不怎麽和男生接觸,臉頰被他嘴唇突然這麽一碰,大腦都短暫地空白了。
窘迫,尷尬。
她神色定定地看著他。
程放呆了一秒,隻覺得心旌搖曳。
許一生眼眸很美,黑白分明的,純淨透徹,是那種能一眼看到底的幹淨和輕柔。她這雙眼睛和娛樂圈裏那些女生浸染著野心和欲望的眼睛不一樣,隻一個對視,便能叫人沉淪。
他先前準備說什麽來著?
都忘了!
程放在心裏低咒一聲,突然偏頭去看車窗外,看著看著,下意識抬手在自己嘴唇上摸了一下。
她臉蛋軟軟嫩嫩,好像果凍。
*
海棠園。
三樓,主臥。
陶夭側身躺在沙發一角,抬手揉著額頭,糾結萬分地說:“要不還是不要了吧?”
她覺得丟人。
自己和程牧加起來快一百歲了,程牧那小混蛋眼下都快二十了,小一諾也都是十三歲的大姑娘了,自己竟然還懷孕?
天!
她揉著額頭的動作突然停下,抬眸朝茶幾邊剛走來的男人瞪過去,咬唇惱怒道:“都是你啊,事先帶個套不就完了嗎,回回都意外。”
她這段時間嗜睡,下午程牧剛陪她睡了一覺,才從衣帽間換了襯衫西褲出來,便聽見這麽一句指責,登時有些好笑地停在了原地,聳動唇角問:“那種時候,你讓我……”
“不聽。”陶夭登時飛過去一個眼刀。
程牧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就那麽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著發脾氣的女人,漸漸地,眉目間溫柔滿得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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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懂?”
眾人:“……”
內心os:果然是二爺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