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生溫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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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耳邊的聲音低啞曖昧,許一生嫩白的臉頓時爆紅,一手按在他胸膛上,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度:“你起開!”

    “不要。 ..”程放耍賴,目光炙熱地看著她的臉,很快,他用一副意有所指的語調聲音低低又說,“一生,你的臉好紅。”他以前很少不帶姓地喚她,早已經在心裏想了千萬遍,此刻情不自禁地喚出來,自己更情動了。

    許一生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堅硬的胸膛,線條緊繃的身體蓄勢待發,像一把弓,覆在她身體上方,他說話間噴出的氣息是炙熱的,讓她產生一種要被熏熟了的感覺。還有他俊朗銳利的麵容,近在咫尺,額頭上滲出細汗,透露出一種克製隱忍的意味。

    她心跳早已亂了節奏。

    視線裏,程放俊朗的臉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不要!”許一生不知哪來的力氣,在他的禁錮下突兀地轉身朝一側,她看著飄忽的床幔,用一副佯裝鎮定的語調說,“程放,我接受不了。”

    心裏很怯懦。

    那種事,能這樣發生嗎?

    兩個人眼下雖然身處困境,可無論哪一種處境,他們這芯子是沒變的,哪能再做那種事!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程放也沒有再進一步,就那樣圈著她,微微苦惱地說:“可如果不試的話,也許我們就回不去了。我倒是無所謂,反正繼續吃得好睡得香,倒是你,行嗎?”

    許一生身子不動,抿緊唇,搖頭。

    她很想回去,可她也接受不了莫名其妙地發生關係,他們倆有感情嗎?她很茫然。

    她態度堅決,程放也無計可施,許久,他看著她誘人的臉頰歎了一口氣,翻個身坐在了床邊。

    許一生頓時鬆口氣。

    程放故意問她:“之後怎麽辦,你有主意嗎?”

    許一生腦子一片混沌,想了許久,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輕聲問:“你有辦法送我離開嗎?”不離開的話,她在這個家裏凶多吉少,可一旦離開,前途未卜。說實在的,她並不曉得哪一種處境能更好一些。

    程放躺下摟著她,又不正經了:“送你離開,你怎麽報答我?”

    “程放!”許一生話音有點惱,可程放就喜歡她這副明明很生氣又拿他沒什麽辦法的樣子,因而他隻是輕笑一聲,告訴她,“辦法我已經有一個了。這身子原主有一個好友叫張岩,在刑部為官,為人很正派。我們明天下午去找他,讓他過幾日將你從我這裏要過去。”

    “要過去?”

    “嗯。”程放應一聲,道,“這朝代女人地位很低。”

    一瞬間,許一生明白了。

    女人地位很低,尤其像她這種通房丫鬟。若是意外地被男主人的好友給瞧上了,主人多半會將她當成一個貨物那般送給人。程放這打算,是要找個機會將她送去那個張岩府上?

    程放一手握著她的手,輕聲說:“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再三思量過了,張岩很合適。一來他二十三還沒成婚,家裏既無長輩也無女人,不至於有誰為難你;二來他性子端正不近女色,是這原主所有好友裏最讓我放心的一個。”

    許一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程放又說:“你放心,我早晚會將你從張岩那帶走的,也不會很久。”

    “我們一起離開這?”許一生扭頭看了他一眼,情緒有些複雜。

    程放這意思,要帶她私奔?

    這種環境?

    她一時間心亂如麻,看著他說:“其實你不用這樣。”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樣?”

    許一生一怔。

    她看著程放,程放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鄭重,他笑著說:“不管你,我做不到。”

    他認真說話的樣子像個大男人。許一生怔怔地瞧著,突然覺得,這一刻她眼前的程放,讓她依稀間看到了程爸爸的影子。他就是這樣的,高大得好像一座巍峨的山,穩妥地立在人眼前說話的時候,能讓人發自內心地去信賴,油然而生一種安全感。

    “謝謝。”許一生小聲地說。

    程放抱著她躺好,輕笑道:“安心睡吧。”

    許一生默了一下:“不合規矩。”

    “去他媽的規矩。”程放眉頭挑起,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明天休息,我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看看誰敢動你。”

    許一生被他這熟悉的樣子逗笑了,不由自主地,縮進他懷裏。

    *

    翌日,傍晚。

    張宅書房。

    立在窗前的男人好半天才聽明白好友的意思,他側頭,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這未免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程放蹙眉問。

    張岩腦海裏閃過剛才那驚鴻一瞥。許一生和程放一起來的,為圖方便,她穿了一身男衫,嬌小纖細,唇紅齒白。女性氣質太過明顯,她的女扮男裝能被人一眼識破。不過,跳開她本身的嬌豔柔美,更讓他震驚的,是程放在這件事上違背常規的處事風格。

    紅顏禍水這話,當真沒錯。

    張岩收回思緒,擰眉問:“聽說你祖母正在為你議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掌管程國公府家務幾十年了,性格強勢,孫兒的婚事大半都仰仗她的意願。這件事程放一清二楚,下意識就黑了臉。

    張岩瞧著他的樣子,語重心長道:“寵妾滅妻非同小可,程國公府就你一根獨苗,又得陛下信任,前途無量,沒必要為著一個女人引人詬病。”

    程放看著他板正的臉,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張岩,性子古板端正是沒錯,可太過端正,就不怎麽妙了。

    “聽我一句,趁早發賣掉算了。”張岩接下來這一句徹底地打消了他將許一生安排在此的念頭。程放低頭一笑,語調隨意,“既如此那就算了,權當我沒有來過這一遭。”

    張岩一愣,看著他開門而出。

    院子裏,許一生等了好一會,對上程放抑鬱的臉色。

    她抬步上前,也沒有問話,跟在他後麵亦步亦趨地往出走,直到兩個人一起上了馬車。

    小小一方空間,氣氛沉悶。

    許一生看著程放冷峻的側臉,笑著說:“不行就算了。”

    “我們明天走。”

    “嗯?”

    程放扳過她單薄的肩膀,擁著她說:“我不放心將你一個人留在家裏,既如此,我陪你一起走,晚上回去好好計劃一下,明天想辦法出城。”

    “這樣不好。”許一生用了肯定的語氣。

    程放當然也曉得這樣不好,可事到如今,他有一股子分外強烈的直覺,隻要他一旦離開,老太太便會找理由處置許一生。按著這裏的規矩,這件事再尋常不過。

    一條性命,宛若草芥。

    程放原本輕鬆的心情頓時緊繃起來,也沒有帶著許一生逛集市的念想了,兩個人一路坐馬車到家,剛進大門,便遇上老太太房裏的周媽媽。周媽媽在門口等了老半天,一瞧見許一生身著男裝被程放牽著手領進門臉色便微妙起來,上前福了福身子,溫聲笑著說:“大少爺,老夫人找您呢。”

    許一生被她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識去掙脫程放的手。

    程放握緊她手腕,看了周媽媽一眼,徑直往老太太的鬆鶴堂走去。

    昨天到今天鬧了這麽幾遭,眼下,就算他想表現出不在意許一生的樣子也晚了,況且,那樣原本也不是保護人的好計策。他必須將她寵到明麵上,讓老太太意識到,沒有許一生就沒有他。

    隻有那樣,才能威脅到老太太暫時打消念頭。

    畢竟,嫡長孫就這麽一個。

    像老太太這樣的封建大家長,怎麽能承擔絕子斷孫的後果呢?

    ------題外話------

    阿錦,也,打消以後寫古言的念頭了。

    悲泣。

    真心不好寫,代入感太薄弱。

    眼看著要回來啦,番外預計最多再三五章,開森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