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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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賊!
其實剛才彪那一口已經口下留情,如果它願意,甩幾下頭就能將老何的手腕徹底咬斷,可它沒有這樣做,這就是彪作為一隻警犬的操守,不到萬不得已它不會傷人要害。
在訓練警犬撲咬歹徒時,訓導員會刻意的讓它們去攻擊人體不致命的部位,意在製服歹徒,讓他們無法行動,所以警犬在追捕犯人時,大多都是撲咬他們的胳膊、腿等部位。
老何的慘叫,把附近幹活的工人都吸引了過來,包工頭知道出事了,急忙趕過來想要帶老李去醫院打狂犬疫苗,結果卻被老何的兒子攔下。
聞訊趕來的老何兒子頂著安全帽,戴著手套的手揪著包工頭的衣領,憤怒的質問道“俺爸的手被咬成這樣了,你就帶他去打個疫苗!”
心情逐漸平複的老何會意,咿咿呀呀的配合著慘叫起來。
包工頭是老板的親戚,才接手工作沒多久,沒什麽經驗,頭一次經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怎麽做,心虛地掰開老何兒子的手,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想怎麽樣?”
老李兒子那憨厚的臉突然一橫“賠錢!我爸就是因為給你們喂狗才被咬的,你看這傷的這麽重,不去大醫院行嗎!要是以後落下病根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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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狗籠子旁的血跡,氣勢洶洶的工人,膽戰心驚的包工頭摘下紅色安全帽,顫顫巍巍的用紙巾擦著頭上的冷汗,他也知道如今要破財消災了,於是試探性的問道“你要多少錢?”
老李的兒子伸出了5個手指“5萬,一分都不能少!”
兒子說的斬釘截鐵,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包工頭也隻好先承諾去找工地的負責人商量,同時又勸老何先到醫院去治治,老何父子好像吃定了他似的,就賴在那兒不肯走,老何的兒子還鼓動著工友開始罷工為他們討說法。
事情已經超過了包工頭能掌握的程度,迫於無奈,他隻好硬著頭皮聯係工地的負責人,自己的姐夫來處理。
在接到親戚的電話,知道自己遺棄的狗在工地上傷了人,狗主人並沒有太大反應,淡淡告訴親戚等自己過去處理就好。琇書網
沒過多久老板就帶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趕來,一進去就看到工地裏亂做一團,工人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湊在一起看熱鬧,自己的小舅子被老何等一幹人圍著討說法。
在陽城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老板自然知道怎麽處置眼前局麵,隻見他眉頭一皺,朝那些亂作一團的人喊道“幹什麽!幹什麽!想要造反呀!”
老板一到場,光憑氣場就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那些看熱鬧的工人們見正主來了忙作鳥獸散,紛紛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嘈雜的現場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就剩老何和他兒子還在那裏幹杵著,看到老板身後的兩個保鏢時,他們原本囂張的氣勢就弱了一半。
老何見老板來了,捂著傷口可憐巴巴的望著老板,想要博取他的同情,老板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看到狗籠子邊散落的炮竹殘渣,心裏就把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因為他很清楚作為警犬的彪不會無緣無故的亂咬人。
老板冷笑著看向老何,話中帶刺的說“老頭,我的狗為什麽咬你,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老何心裏有鬼,不敢作答,他的兒子見老板一出現就這麽大的排場,心裏很不服氣兒,挺身而出想要上去爭辯,結果被老板揮手打斷。
老板指著籠子的彪,鄭重其事的對他們父子說“我的這隻狗可是花大價錢買來的警犬,你要是這麽虐待它,你說以前飼養它的警察會不會來找你聊聊?”
一聽到要找警察,老何臉色慘白,他這輩子老實巴交慣了,從沒幹過違法亂紀的事,要這把年紀進了局子,以後傳出去他的老臉往哪擱呀。
心裏有鬼的老何啞口無言,不知道是該繼續堅持下去,還是就此服軟。
就在老何不知所措時,老板找到了他的兒子,老何兒子見趕來的老板絲毫不關心父親傷勢,心裏忿忿不平,在他看來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父親被狗咬傷了,這事他們占理。
礙於老板身後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老何兒子也不敢動粗,梗著脖子就想和老板理論。
老板根本沒有把麵前這個滿身灰塵、目不識丁的工人當回事,盛氣淩人地望著他“就是你剛才煽動工人罷工是吧,讓偌大的工地停了這麽長時間,嚴重影響了工程進度,害我白白損失了人力物力,我一會兒就要報警,讓警察把你帶走,然後找熟人給你找定個尋釁滋事,關個10天半個月的不成問題。”
話說到這兒,老何的兒子已經沒了底氣,不複當初的蠻橫,老板慢條斯理的端起了手機,把手指放在屏幕的電話按鍵上,看著麵前已經慌神的工人,繼續說道“別以為關你幾天就完事兒了,等你出來我要聯係律師,讓你們賠償因為你們父子在工地上鬧事而產生的損失,實話告訴你,這個工程的工期可是簽了合同的,要是到期完不成,你們等著賠錢吧。”
聽完老板的威脅帶恐嚇的一席話,老何的兒子愣住了,再沒有當時的咄咄逼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在了那裏,老板說著說著就要報警,看到老板拿起手機,老李的兒子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訛點錢花花,可不想把自己送進牢裏。
聽到老板發話要把自己的兒子送去坐牢,老何趕忙跪在地上,老何的兒子也跟著跪了下來,求老板饒他們這一次,作為一介平民,他們的地位和眼界擺在那,根本不敢懷疑麵前這個腰纏萬貫的老板手段。
見父子倆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一個勁的求饒賠禮道歉,老板又換了一副和善的嘴臉,對身邊的手下說“去,安排個車給這大爺送去醫院。”
隨後又讓包工頭現場數了1000塊錢,遞給老何兒子,見老何的兒子一臉惶恐的不敢接,老板隨和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大度的口吻說“放心,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這錢是我個人出於人道主義給你們的,大家出來幹活都不容易,趕緊拿著陪著你父親去醫院吧。”
老何父子拿了錢千恩萬謝的離開了,一件看似棘手的事就這樣被輕鬆化解,包工頭對老板佩服的五體投地。
老板這邊,把事情處理完了也不願意多待,用濕巾把手擦幹淨後,吩咐跟在身後包工頭,過段時間找個由頭把這父子倆辭了。
等安排完這些正要走時,嗅到主人味道的彪,迫不及待的在籠子裏跳躍著,用爪子抓撓著籠門,嗚咽著呼喚自己曾經的主人,渴望他能大發慈悲帶自己回家。
卻不料,迎接它的是一口肮髒的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