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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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賊!
    雖然一見麵,晉一放出極大善意,可格桑心裏明白晉一此行最大的作用就是來威懾自己,如果發現自己起反叛之心,晉一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以絕後患。
    在還未完成主人交代下來的任務前,格桑節外生枝殺死了曾經的主人,可它從未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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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主人把絕望的它從籠子裏解救出來,還找醫生治療它身上的疾病,給了它容身之處,賦予了它格桑之名。
    一人一狗在工地第一次見麵時,格桑因為之前慘痛的經曆,本能的抗拒人類,它甚至覺得主人救下自己另有所圖,那隻是一種直覺,一種沒有經過證實的直覺。
    經過半個月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格桑對主人的印象產生很大改觀,放下了防備,覺得大概是誤解了這個無償解救自己的善良人類,切身感受到主人對自己並沒有惡意,於是格桑慢慢的接受了這個沉默寡言的新主人
    往後的日子裏,格桑雖然還是保持著那副冷漠、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但這並不妨礙它喜歡主人,喜歡它的主人對它的好。畢竟笨拙的它還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更不知道如何表現出自己對主人的喜歡,它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努力去討主人歡心。
    來到那個陌生的狗場,適應環境後的格桑幾乎擊敗狗場裏所有的狗,和狗場老大晉一相鬥不分勝負,在展現了自身強勁實力的同時,被收養的格桑對主人有著絕對的忠誠。
    格桑的努力沒有白費,它得到了主人溫柔的回應和毫不吝嗇的誇獎。
    飽經人間滄桑的格桑幻想著以後的美好生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深不可測的主人帶著它去見了一個熟悉的人,故意引導著讓它做出那件事後,瘋狂過後清醒過來的格桑改變了自己對他的看法,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格桑對主人有了報恩之外的其他想法。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如今的關係與其說是主仆,但真正意義來說的話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而已。
    格桑沒有去回答晉一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走到樓層邊緣位置,停下腳步探頭去看外麵的景象,把屁股對著兩隻等待回話的狗。
    此刻格桑整個身子朝前,頭也懸空在外,隻要被外力一推,短時間內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會被撞下去,從這麽高的樓上摔下去保準摔個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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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望向外麵的格桑不設防備,心懷不軌的晉二鬼鬼祟祟正欲上前,被晉一悶哼一聲製止,它也隻好作罷,悻悻地退了回去。
    跟隨它們而來的庫薩,在和三隻狗保持好距離後,像是沒事了一樣悠閑的躺在地上舔毛,目睹了整個過程,既沒有幫助晉二,也沒有主動發聲提醒和它關係要好的格桑,仿佛這一切與它無關似的。
    環顧完樓下的景象,格桑略有遺憾的轉過身,傲慢的看著不動聲色的晉一,想從它的神態中讀取一些信息,可惜晉一不卑不亢隱藏的很好,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隨後自討沒趣的格桑轉臉對著假裝沒事的晉二邪魅一笑,笑中帶著幾分譏諷,心裏有鬼的晉二隻被看了一眼,便被嚇得抬不起頭,連忙縮到晉一身後。
    格桑本想借此機會,引誘晉二先動手,這樣就能找個由頭,當著晉一的麵名正言順的發起反擊,殺死這個讓它在狗場就感到十分厭煩的柯基犬了。
    可惜還沒有等到晉二出手,就被晉一先一步發現了它的意圖,及時製止了蠢蠢欲動的晉二,使得它沒了正當的動手理由。
    小插曲過後,已經發現端倪的格桑斜睨了原地不動的晉一和晉二一眼,淡淡地說”主人於我恩重如山,他老人家交代下來的事,我一定會如約照辦,剩下的那個飆我這幾天必然會殺的,此事由我全權負責就不勞大哥費心。”
    晉一聞言豪爽的道”這麽說來,我是瞎操這份心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向主人複命,免得讓他老人家等著急了。”
    說完晉一就招呼著躲在身後的晉二一起離開,格桑任由它們離開也沒有留的意思,在二者即將下樓梯時,格桑好像想起了什麽,追上去叫住了走在最後麵的晉一,言辭懇切的說道“晉一大哥,回去之後,代我向主人問好。”
    下到一半的晉一停住腳步,微笑著說”放心,我一定會帶到!”
    短暫的交流後,格桑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回去了,晉一帶著不明所以的晉二徑直下了樓梯,而那個跟它們一起來的庫薩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在確認庫薩沒有跟上來後,胖成球的晉二鄙夷的罵道“哼!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也不知道主人為什麽還能容忍這種廢物活著。”
    晉一沒有理會晉二的抱怨,瞥了它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腦子嗎?”
    這晉二聽不明白自己的話,接著說道“蠢貨,你以為剛才格桑是沒有防備的把自己的後方露出來嗎,那是它故意露出的破綻,你知不知道,剛才如果你真的上了,我救都救不下來你。
    晉二被晉一訓斥一頓,認識到自己確實有些冒失,但它還是看不慣格桑的囂張氣焰,有些不滿的嘀咕著“如果一起上的話……”
    晉一懶洋洋的打斷了晉二的話語”沒錯,一起上是能殺了格桑,可它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要是它真的拚起命來,不管不顧的跟我們鬥,那咱們這邊就算贏了也是損失慘重。”
    講到這,晉一提起上次琵琶台的那場大戰“上次跟阿圖魯的那一戰,陸續死了不少精心培養的狼青犬,讓主人心疼了很久,鬆井的死也跟這件事有很大關係,難道這次我們還要重蹈覆轍嗎?”
    晉二頓時啞口無言,雖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晉一說的是事實,它們這次帶出來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出不得半點閃失。
    眼看沒有辦法製裁已經無法無天的格桑,才挨了一頓訓的晉二變得更加低落,它低垂著頭悶悶的說道“難道我們就沒辦法治它了?”
    “等,等到他們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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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一胸有成竹的說道,它們這次過來,就是要確認格桑是否還會遵循之前的承諾,看能不能利用已無退路的格桑除掉最後的飆,現在格桑親口承諾會解決掉飆,那麽它們躲在暗處坐山觀虎鬥就好,無論今晚那邊贏了,藏在後麵的它們隻需要做個收尾工作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知道晉一的計劃後,原本心情鬱悶的晉二頓時舒爽了許多,連下樓步伐也變得輕快起來,看得出它是巴不得格桑早點死。
    在下到大樓中層時,晉一又一次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後緩緩把嘴貼向地麵發出一聲低吼,隨著它的呼喚,在這層裏隱藏起來的十隻狼青犬從各個房間裏魚貫而出,迅速聚攏在晉一的身邊,隨著晉一晉二一起有序的撤出這棟大樓。
    很快,晉一和晉二一前一後走出大樓,而它們的身後則跟著十幾隻武裝到牙齒的狼的青犬,回到窗邊觀察的格桑見到樓下出現的這些手下敗將不禁冷哼一聲,看來主人還是對它不放心啊。
    消失的庫薩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謹慎地繞著格桑轉了兩圈,想要觀察它精神是否正常,免得會突然襲擊自己,格桑被它古怪又好笑的舉動搞得有些厭煩,開口罵道“你小子看什麽看,我又沒病!”
    確認格桑還和以前一樣後,庫薩這才來到在格桑身邊,它無法理解格桑突然跟晉一它們翻臉“喂,格桑你怎麽想的?去得罪它們兩個,要是真打起來了,我可不知道要幫誰呀!”
    對於庫薩的關心問候,了解其秉性的格桑嗤之以鼻,要是真打起來了,以庫薩那個狡猾勁兒,一定會兩不相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到一切結束後再舔著臉皮出現。
    格桑沒有接它的話,搖頭晃腦的說“庫薩,麻煩幫我把脖子上的東西摘下來。”
    聽到格桑的請求,庫薩瞳孔放大,遲疑片刻,看格桑已經非常認真的伸長了脖子,還不停示意它快點下口,看格桑都這樣了,庫薩的眼神由迷茫變得堅定,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對著格桑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格桑隻感覺後頸發涼,待它側目看到庫薩要襲擊它,忙往後一跳躲開庫薩的攻擊,反應過來的格桑惱羞成怒,生氣的質問撲了個空的庫薩“你小子真的想殺了死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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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薩仰起頭,振振有詞“不是你讓我把你的腦袋摘下來嗎?我以為你是不想活了,讓我幫忙介錯呢!”
    庫薩的腦回路讓格桑很無語,把頭垂到最低露出脖子上被濃密頸毛覆蓋的棕色項圈“你想歪到哪去了,我是讓你幫忙把這個東西拿下來!”
    “這樣啊……”聽完格桑的解釋,沒能順利品嚐的庫薩有些失望,但它乖乖依言照做,費了好些力氣才把格桑脖子上的項圈咬斷扯了下來,扯下來的項圈被格桑掉進嘴裏,囫圇嚼了幾口後便丟下樓去。
    這個項圈庫薩認識,這是在格桑從狗場出來時,主人當著所有狗的麵親自給格桑戴上的,是莫大的殊榮,它不明白格桑為什麽會果斷的舍棄。
    格桑鬆了鬆牙口,給庫薩講了一件事“以前飆給我說過,人類會給有些狗帶上一個定位裝置,之後無論那隻狗跑到哪裏,人類都會憑借著這個裝置輕而易舉的把它找出來,如果你沒有泄露我的行蹤,那麽也隻有東西才能讓主人知道我在哪裏了。”
    “真是搞不懂你,我記得有段時間你挺黏著主人的。”
    庫薩還是弄不清,為什麽格桑隨主人出去一趟後轉變會怎麽大,甚至開始敵視主人。
    “人會變的,狗也是會變。”
    談起往事格桑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隨後吩咐庫薩“去幫我告訴飆,今天晚上我會回到領地上,請它過來一敘。”
    想起上次去飆領地上得到的待遇,庫薩苦著臉“能不去嗎?你咋老安排我做這種得罪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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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格桑敷衍的打著哈哈,也不管格桑是否同意,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此事,隨後也不再理會旁邊庫薩喋喋不休的抱怨,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見格桑裝聾作啞,庫薩知道它這次是去非去不可了。
    即將與格桑分別時,庫薩好像想起了什麽,八卦的湊過來問“格桑,你和那個飆到底是什麽關係?”
    格桑回想著和飆過去的種種,心中有種說不明道不明的情愫卻說不出口,最後想的有些頭疼的格桑無奈笑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很複雜……”
    無法理解兩者感情的庫薩聽得似懂非懂,見它聽得不明白,格桑認真且堅定的補充了一句“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飆——,它是我這輩子最為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