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鬥米派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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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十七年秋
鬥米派公告天下,稱大周國運已盡,他們要推翻大周,掃平腐朽,建立一個人人能吃飽穿暖的新王朝。
其八百方渠,近五萬教徒,深入塵埃凡俗當中號召,使得數百萬百姓應勢揭竿而起,拿著耕具鐵鋤,搗毀各地的官衙府邸,形成了數十股龐大的農民軍,攻城掠地,聲勢愈發浩大,瞬間便席卷了整個大周。
大周皇帝周常洛龍顏大怒,在金鑾寶殿上氣的差點昏厥。急忙調動大軍平亂,但因為大周常備軍隊隻有五軍以及各地關塞重城的守軍,雖有近八十萬大軍,但都受到牽製無法調動。
隻能緊急調動抵禦東海諸國的東軍,雖在中洲慶雲山擊潰了最大一股農民軍,有效地打擊了農民軍的氣勢。
但在農民軍中,出現了一些巨大身影,名為力士。
他們力大無窮,高大威猛。而且身軀詭異,雖行動遲緩,卻硬得跟石頭一樣,個個都有元基戰力,其中更甚者比擬真武境!
使得修士都討不到什麽好處,雖然勝利了,卻對整個局勢沒有多大影響。
而且在這個時候,昭平國徐氏父子發兵侵擾邊境,使得東軍不得不回防。北原趙國兵臨拒北城下,南越群蠻土司蠢蠢欲動,西漠紮羅亦是重兵壓境。
一時間,大周內憂外患,岌岌可危。
眼見著大周各地戰火四起,國家動蕩不安。周常洛隻好下旨,命各郡招兵,平定叛亂。
大周是采用郡縣藩國製度,所以郡便是最大的了。
而他無奈地讓各郡招兵,其實是對世家大族的妥協。想要平定起義其實並不難,但各地的世家大族卻都選擇束手旁觀,坐視著皇族的底蘊被消耗。
畢竟在五百年前,大周開國皇帝聖皇帝一掃天下,集權利於一國一姓。收繳兵權於皇室,建立六部,施行郡縣製,並在各地建立藩國,用以提防地方作亂。
這種高度集權的製度,使得大周強盛了五百年。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世家大族漸漸興起,他們兼並土地,貪汙賦稅,而且勳貴文武勾結奢靡享樂。使得大周國庫空缺,軍隊都不斷減少。在幾十年前都還有百萬雄師掠地,現在卻隻能固守。
周常洛以及皇室族老們,已經不能再承受皇室底蘊的消耗了,哪怕知道是在養虎為患,也隻能放權於世家大族,雖然那些地方早已不聽中央的了。
此詔一出,天下嘩然!
那些世家大族紛紛掏出家底,瘋狂招兵買馬,畢竟,現在下旨招兵容易,到時候想要去掉可就難了。
瞬間,天下湧出了大大小小幾十個軍閥,把各自地界的農民軍擊退,然後據地自守,不理會農民軍。
哪怕農民軍有力士以及鬥米派修士的幫助,也是節節敗退,後麵也是學精了,隻占據那些貧瘠勢力薄弱的郡縣。
周常洛自然不滿足這樣,畢竟要是沒平定叛亂,隻怕自己死後都入不得宗祠。
便設立軍功獎罰,再命諸位朝廷命官為討伐使,號令各方軍閥平定叛亂。
而這次世家大族卻積極響應,因為這次的軍功獎罰,是可以稱王封侯!
即時,便可名正言順的擁兵自重!
……
中洲 坰煙郡
“奶奶的,真晦氣。”
在一處黃沙漫天的遼闊丘原,一個灰塵撲撲的少年趴在土丘後,嘴裏叼著草根謾罵道。
他名陳田,黃岐弟子之一,也是鬥米派的一方渠主。
而在他前麵一二裏的低地,一隊兵馬正紮帳修整,遠遠望去足足八九百人。
又是從旁邊摸來一個半大小子,甚至嘴角還留著絨毛。
“師兄,咋說啊?是走還是打,弟兄們都等你一句話。”
這也是鬥米派的一方渠主,名單瓜。
而在他們背後,是幾百個髒兮兮的農民,手裏拿著竹竿鋤頭扁擔,甚至是挑糞的勺子。遠遠望去活脫脫是一群乞丐,正希冀地望著眼前兩個年。
“打,他奶奶的,咬的這麽緊,真當老子吃素的是吧。”陳田咬牙切齒道。
“那要是是埋伏咋辦呀?”單瓜怯怯地揪著土裏的草根。
“慫個屁!格老子怕他們不成。”陳田頓時火冒三丈。
遙想三月前,師父一聲令下起義,自己作為一方渠主,帶領著幾千人馬攻打城池,那可好不威風。
現在被打的和單瓜加一塊就剩這點人,還被攆得跟狗一樣四處逃竄。
自從那狗皇帝下旨之後,那些狗屁世家就帶著軍隊沒日沒夜地追著他們砍,現在都逃到荒野裏還不放過。
要不是那隊人馬裏有好幾個元基境的,實在是幹不過,要不然自己非弄死他們不成。
“埋伏?待會就讓他們埋伏不起來。”
隻見陳田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牌,玉牌潔白無瑕雕琢精致,其內隱隱有金光閃爍。
單瓜一看到玉牌,頓時驚喜卻又有些畏懼地喊道:“師兄,你要使用玉牌了麽?”
“那當然。”陳田有些得意。
在起義前夕,黃岐給他們八百人每人發了一塊玉牌,還格外囑咐他們說:“切記,無論如何都不能弄丟玉牌,必要時刻它可保你們性命。”
“這玉牌有兩大效果。”
“其一,便是其可聚引元氣,貼身帶著有助於修行。”
“其二,玉牌內有三縷玄光,可引入凡人體內,使其成為比擬元基境的力士。”
陳田也見識過那些所謂的力士,哪怕原本是個骨瘦如柴的病秧子,都能瞬間變得高大威猛,身軀卻跟石塊一般,簡直就是一個石頭巨人。
而且不管先前如何,化作力士之後,都變得漠然,或者是失去了情感。
這種恐怖的行為,陳田乃至大多數渠主都是極度排斥的。畢竟將一個人變成那種模樣,那和妖魔有甚區別。
但經過兩個月的鬥爭,他們遲疑了。
自己保持本性,被打得如此狼狽。而那些有力士的師兄弟,則是憑借力士,占據一城一地都不在話下,畢竟那可是一個元基戰力啊!
甚至有十餘名師兄弟抱團在一塊,將整整三十縷玄光引入一個跟隨他們的武夫體內,然後那個武夫竟然有了真武戰力!
哪怕,他變得像一個傀儡。
而現在,追殺陳田二人的便是八大世家之一的孫家,要不是裏麵有五個元基境修士,陳田早就弄死他們了。
陳田自然是忍受不了了,自小在師兄弟裏麵,他就沒怎麽吃過虧,哪受得了這個氣,但他並不想一下子把玄光全部用完,所以看向了單瓜。
“師弟,你不用嗎?”陳田問道,眼中幽然。
“我……我還不敢。”單瓜撓著頭,膽怯地說道。
他性格平和善良,要不是黃岐所說的宏願實在是讓人憧憬,他都不會帶兵打仗,更別說殺人了。哪怕是戰鬥中,他也會心懷慈悲,放過那些俘虜什麽的。
而像他這樣的,在八百方渠中占了大多數,都選擇的是跟隨在某一個師兄弟旁邊,單瓜就是機緣巧合下,和陳田在一塊了。
“師弟,你想想啊,對麵可是有五個人,而且三個是靈軀,兩個四極。憑咱倆,一個靈軀,一個四極,拿什麽打啊?”
“要是我弄兩個力士,你也弄兩個,到時候我們六打五,我倆不僅不會受傷,甚至可以把他們俘虜了,即時那些小兵自然會投降,這樣死的人不就更少嘛。”
“但是……”單瓜眉頭皺起,心裏糾結遲疑。
“哪有什麽但是,你問問他們,誰不想成為力士啊,難道就沒有人找你表露過這個心思嗎?”陳田直接打斷他的話,指了指身後的農民軍苦口婆心道。
“我……好吧,但一定是要他們自願的。”單瓜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毅然說道。
陳田卻是搖頭笑著,隨後轉身說道:“你就看著吧。”
“諸位,現在危難當頭,我與師弟商定,在你們當中選擇四人,讓他們成為力士,你們是否願意?”
而沉寂的農民軍,方才還有些疑惑疲憊,以為是陳田又要帶著他們逃命了,誰曾想是這天大的好事,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喧囂,瘋狂向陳田湧去。
“仙師,我我我,選我!選我!”
“你看我怎麽樣?仙師,我身強力壯,能打能抗,一定適合當力士的。”
“仙師,我一定可以,你看我這身體,杠杠的。”
“別擠啊,長沒長眼啊!”
“狗日的,踩著你爺爺了!”
……
嘈雜喧囂,把陳田圍得水泄不通,但即便如此擁擠,也在陳田四周空出幾尺的距離,就像是一道無法跨越的洪溝。
並不是陳田有多厲害,而是這些百姓潛意識裏的仙凡之隔!
陳田得意地回頭,從人縫中瞥了單瓜一眼,隨後喝道:“安靜。”
四周瞬間寂靜,從他們的眼神中透露著惶恐與慎微。
“那就,你,你,你,還有你,跟我來。”
隻見陳田隨手在人群中點了四個人,個個都身強體壯,精神充足。
“師弟,我說的沒錯吧。”陳田得意笑道。
單瓜卻是扭向一邊,不願理他。
陳田見此也不再打趣,而是取出玉牌。
“今日,我便賜你們機緣,就地盤坐好。”
“多謝仙師。”四人急忙盤坐好。
而遠處的農民軍則是羨慕地看著他們。
單瓜不忍地掏出自己的玉牌,與陳田並排而坐。
隨著他們心念一動,兩麵玉牌中各浮現出兩粒淡金色的光粒,其四周呈現著光暈重重,光芒四射。
陳田單瓜二人靠的最近,最先感受到,這光芒神聖玄奧,卻讓人心神寧靜,甚至是萌生敬畏崇拜!
“去!”
二人強振精神,一聲輕喝,光粒便遁入那四人眉心。
隻見四周元氣湧動,瘋狂注入那四人體內,四人本就強壯的身軀開始恐怖隆起,肌肉腫脹如塊,骨骼粗大如柱。
但卻不像是肌肉男那種猙獰,而是如同雕塑,就仿佛眼前四人是由石頭雕刻的一樣,具有別樣的美感。
哪怕不是第一次見識,陳田單瓜二人還是被震驚的不得了,要不是眼前四人還是如常人般的肉色,他們都以為這是四個石頭人。
那四人緩緩起身,竟有八九尺高,身軀如門戶般寬大,儼然四個小巨人!
這樣的力士,因其體質如石,膚色卻與常人無異,也被稱為銅元力士。
“多謝仙師賜法。”其中一人單膝跪下,口中喝道。
聲音卻平靜的嚇人,像是沒有感情。
哪怕是蹲下,也和陳田二人齊高。
“不錯不錯,現在稍作修整,待會我們便去殺得那些世家屁滾尿流。”
陳田捏著力士的胳膊,堅硬如石,或者說就是石頭,這隻怕元基極境也招架不住。
感受到玉牌與麵前的力士有著微乎其微的聯係,能在一定程度上控製力士,陳田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畢竟,這力士一下子都比他強了,要是控製不了,反過來攮他一刀咋辦。
不多時,陳田和單瓜便帶著四個力士偷偷摸到那隊兵馬附近。
“待會我們直接衝進去,我倆幫你們牽製兵卒,然後你們四人的目標便是抓住那幾個修士,能抓活的就抓活的,要是抓不了,打殺了也無妨。”
“師兄。”單瓜在一旁嘀咕。
陳田隻好補充道:“盡量抓活的。”
“聽明白了嗎?”
“明白。”
“好,我們上。”
說罷,陳田便提刀衝了上去,一身衣衫下麵是幾塊薄鐵板,用來防住要害。
畢竟元基境也是會被兵卒子搞死的,哪怕是劍主和趙國武王,在這個境界,也是差點被小兵給堆死了,更何況他還是個四極境的,弱的一批。
幾人直衝衝地衝進陣地,瞬間驚擾了大量兵卒。
“臭娘們,給小爺滾出來。”陳田對著中央帳篷一聲怒吼。
隨後,從帳篷中跑出來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手裏握著一杆黑槍,紅纓舞動,怒氣騰騰地盯著陳田。
“牙尖嘴利的小子,待會本姑娘打得你跪地求饒。”
在她身後,是四個一般年紀的少年,但個個氣度不凡。
他們這些修士,都是先天產生的,所有年歲最大也不過十來歲出頭。
最後則是一個中年將領,他喊道:“小心埋伏。”
而五人哪管那麽多,直接便衝了上去。
陳田一腳踹飛一個兵卒,見此笑道:“來的正好。”
頓時激怒了那女孩,腳底生力,更猛上幾分。
卻隻見從帳篷一側,猛地衝出一個巨大身影!
“不好,是力士,六妹小心。”
那女孩自然也看清突如其來的身影,但為時已晚。
隻見那力士三步並兩步,踏得地麵轟鳴,一雙巨手一把抓住女孩,如同枷鎖一般死死禁錮。
女孩拚命掙紮,卻掙脫不了分毫,拳腳踢打力士,卻像是在踢石頭。
強大的力量壓迫緊縮,使得女孩麵色殷紅,嘴角溢出鮮血。
“快救六妹!”
四個少年焦急萬分,猛然衝上去對著力士拳打腳踢,拳風淩厲凶狠,如同鐵錘重擊。
畢竟是元基境修士,個個都有數百斤的氣力,力士哪怕再堅固,一下子也被打得皮開肉綻,得虧力士失去了痛覺,而傷口卻詭異的沒有鮮血流出。
其餘三個力士則是上前相助,牽扯住了幾人,解除了那個力士的危機。
陳田和單瓜則是一人一邊,打退想要上前的兵卒。不過,陳田下手沒輕沒重,不少兵卒直接被打死。單瓜卻是將那些人打得癱倒在地上,並沒有取人性命。
陳田觀察片刻,也是看出來力士真和說的一樣,遲緩的不得了。哪怕身軀比擬元基極境,但這反應速度甚至不如常人,這真要打下去,隻怕會被對麵的修士溜著打殺了。
而且自己體力也消耗了不少,再鬥下去,
便猛然擊退四周的兵卒,對著一個修士瞬然偷襲。
那修士正專注於和力士角鬥,稍不慎便中了招,背後遭受重擊,頓時身形不穩,口中噴出鮮血。
力士也是抓住時機,拎豬嘍般扼住手腳,一把將修士抓住。
陳田不敢再鬥下去,隨即引著眾人向營地外移動。
那中年將領哪會放過,瘋狂調動兵馬湧上去,阻止他們離開。
陳田眼中作狠,一刀將一個兵卒劈成兩半,隨後按住力士手裏的少年修士,一刀下去,鮮血噴湧而出,屍首異地!
“你們再敢追,我便把那個也殺了!”
所有人都驚住了,那些兵卒沒想到高高在上的仙師,也會像雞仔一樣,被砍得人頭落地。
那幾個少年修士都僵在了原地,沒想到陳田真敢打殺!
畢竟其實有著不成文的約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擊殺修士的,除非是死戰。就算是被俘虜了,最後也可以通過巨大代價換回來。
而現在,他殺了!
現在自己這邊隻剩三個元基境,而對麵除去一個,也還有五個!
要是再惹怒,把女孩也砍了,哪怕兵馬是農民軍的兩倍不止,但真殺下去,隻怕都要命喪於此。
而在這時,那些農民軍嗡嗡一團,從遠處跑過來接應,
“放他們走!”中年將領臉色凝重,家族是想他帶著這幾個修士在此曆練,現在死了一個,該如何交差,要是再打下去,隻怕回去便是死。
陳田目光猙獰,,帶領農民軍緩緩離開,直至徹底擺脫了那些人。
陳田才癱坐在地上,背上已經被汗水打濕。
“師兄,我們完了。”單瓜惶恐抱頭大喊。
戰事已經持續了兩月,哪怕也有修士戰死,但幾乎都是因為意外,或者是被兵卒子給堆死的。剩下的全是被俘虜了,而且還能被贖回去,然後不會再出現在戰場,算作下場了,這是世家與鬥米派心照不宣的約定。
現在陳田居然公然殺死修士,隻怕會迎來真武境的追殺,甚至會影響整個戰事,以自家師父的脾氣,隻怕會引發真正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