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中贈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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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齋第一神捕!
    眾人撤離之後,山神廟隻餘下陳九和乞丐苗三省。
    廟裏一片狼藉,四匹馬屍倒在血泊裏。
    此時已到了未牌時分,也就是地球時間的13點。
    陳九陷入深思,山神像為何會發出光芒,阻擋惡獸入廟?要麽就是山神顯聖,要麽就是山神石像肚裏的玉牌起著作用。
    比起山神顯聖,陳九更願相信是玉牌的原因。
    若是山神顯聖,庇佑山民,為何隻擋野獸,不拒行屍,不僅不拒,屍體還隻會在山神廟屍變。
    這就自相矛盾了。
    可話說回來,單單記載著清心咒的一個玉牌,會如此神奇?
    他細細回憶,當初得到這麵玉牌後,遊戲就提示,你學會了清心咒。然後玉牌徹底淪為一個裝飾品。
    曾經有好事的玩家,也花了不少心思在玉牌上,比如佩戴它之後,和各種裝備、功法、法器一起使用,看看有沒有其它隱藏效果。
    不過很遺憾,都沒有。
    有玩家猜測,可能要到新版本推出時,玉牌才會揮發意想不到的作用。
    甚至還有人發揮腦洞,說玉牌可能是通向某個秘境的鑰匙。
    陳九沒有等到玉牌解謎,便穿越了過來。
    呼~呼~
    沉重的打鼾聲,將他拉回現實。
    乞丐苗三省,又蹲在神案下麵睡覺。
    傻癡者,人性幾乎近無,天性占據著身體,他大概覺得在山神廟裏比其它地方舒服,才整日縮在此處。
    好比獸類患病,都會找到醫治疾病的草藥一樣,苗三省憑著天性,找到了山神廟,廟裏也的確有醫治他陰陽顛倒的良方,隻不過,他無法拿到罷了。
    陳九這麽一想,越發不能專心。
    凝神思考時,也沒覺得有腥臭味,思緒這麽一亂,鼻腔被濃重的血氣衝擊著,頗有些受不了,大步走到廟外透氣。
    坐在離廟數丈遠的石岩上,旁邊有株老樹,可遮陽光,又有清風徐來。
    石岩被雨水衝刷後,格外幹淨。
    渾身毛孔張開,陳九舒服得想叫喚,加之昨晚睡得不好,此時此刻,頓覺困意襲來。
    少頃,竟然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地,聽到一個聲音。
    “陳公子,陳公子。”聲音蒼老。
    陳九坐起來,看到不遠處有個跛腳老漢,拄杖而立。
    “您是?”陳九心裏生疑,荒郊野外的,按照劇情,不是應當出現一個肌膚勝雪、弱柳扶腰的二八姝麗嗎?怎麽是個老漢?
    老漢顫顫巍巍,回答道,“陳公子莫慌,我是方才的狼軍師。”
    “狼軍師?”陳九微怔,狼軍師是那頭附在首狼背上的畸型老狼,它居然能化成人形?
    不對。
    陳九環顧四周,發現周圍迷霧靄靄,根本不是在山神廟外。
    如果動物能化成人形相互言談,表明它已蛻去元衣,口無橫骨相攔,道行不淺,而之前種種跡象表明,這畜生遠遠未到這個地步。
    仿佛猜透了陳九的心思,老漢微微一哂,解釋道,“我聽得陳公子不曾離開,應當有事,特意在陳公子夢裏相見,問問需要幫助與否。”
    聽?
    陳九又是微詫,老畜生居然聽到我還在山神廟?這耳朵真不是蓋的,既然能夢裏化形攀談,說明老畜生還是有一點修行根基的。
    “老漢我平時吞氣吐霧,不理兒孫事,全因故友子嗣玩耍時被劫,孩兒們心急如焚,又被山神廟相阻,不能救回故友獨苗,他們實在沒招兒,就把我喚到這裏來。”
    “我雖能耳聽數十裏,但一時半會兒也無計無施。正一籌莫展時,陳公子竟然送還回來,老漢著實感激不盡。”
    “我等雖是畜身,卻也懂得知恩圖報,聽得陳公子沒有離廟,仿佛是在找尋什物,老漢特意返回相問,若能盡綿薄之力,老漢欣慰之至。”
    原來如此,陳九心想,憑我一人之力,想找到那位攜劍的獵戶下落,實在不容易,既然老畜生開口了,我也樂得讓它幫忙。
    於是說道,“老人家,我正覓一位小孩子,而今差不多十歲左右,他有一柄寶劍,可切金斷石。”
    老漢抓抓耳朵,尷尬道,“小孩?我窺聽倒鬥山數十裏,恕老漢耳鈍,這個十來歲的小童,卻是聞所無聞。”
    陳九略有失望。
    “不過,要說切金斷石的寶劍,老漢倒有一把。”老頭兒繼續說道。
    嗯?如此甚好,陳九心裏一動,客氣地問道,“老人家,這寶刃可否借我一用?”
    “陳公子見外了,老漢送於公子便是了,我這些孩兒,平時用用牙爪就行了,若是嘴裏叼把劍,成什麽樣子。昔時一位將官路過倒鬥山,身遭不測,老漢見其所佩寶刃不凡,便摘卸下來,留至今日。”
    “此寶與老漢修行無益,反而有害,老漢將其封存,埋於山腳下穎河底,此物切鐵斬玉,頗為鋒利。眼下就派孩兒取來,請陳公子稍候。”
    “善哉,善哉,”陳九明明心裏很想要,臉色卻越發正經。
    老頭兒身形突然扭曲變形,少許,四周迷霧也為之一震。
    陳九兩腳仿佛踏空,一蹬腿,醒來。
    赫然是山野一夢。
    發現自己躺在石岩上睡著了。
    忽地心有感應,仿佛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猛地朝一個地方看去。
    不遠處,有一條大狼馱著一個殘腿老狼,正是剛剛走掉的首狼和狼軍師。
    兩對狼眼散發著幽幽綠光。
    陳九會意,靜靜地等著。
    過了良久,矮木樹叢裏簌簌作響。
    卻是另一匹大狼嘴裏叼著一物。
    那是一柄爛了鞘的劍,平平無奇,甚至算得上寒磣。
    大狼緩緩走到陳九跟前,恭恭敬敬地放下破劍,一步步退回首狼身後。
    陳九點點頭,朝它們一拱手,三狼離去。
    他拎起劍,仔細打量,木鞘上鐫刻的花紋,經過歲月侵蝕,已不忍卒睹,老畜生自己用不來,也不必如此暴殄天物吧。
    咦?
    劍身在微微作抖!
    劍鞘上的泥垢紛紛脫落,仿佛活了似的。
    等他握住鏽跡斑斑的劍柄,劍身又是一震,一股玄妙的感覺從劍柄處傳來……
    繼而,破劍發出嗡嗡劍鳴,如泣如訴。
    它仿佛在說自己蒙塵已久。
    等泥垢完全脫落後,劍鞘轟的一下,炸了。
    陳九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跟劍早已相識。
    “來吧,夥計!”
    他提劍進廟,幾步抄到山神石像前,舉劍揮砍。
    撲!
    宛如裁剪紙花一般,瓷實的石像竟然經不住這尋常的一擊,一分為二。
    轟!
    上半身重重地砸在地上,揚起陣陣塵土。
    正在睡覺的苗三省,受了驚嚇,連滾帶爬,屁滾尿流逃到一旁。
    石像被劍劈時,並沒有放出光芒彈反。
    本來,陳九第一劍隻是打算試試而已,沒想到,隻此一劍,石像就斷為兩半了。
    咚!
    又是一聲響,石像下半部受到波及,四分五裂。
    一枚淺綠色的玉牌,現了出來,安安靜靜地立在殘存的石基上。
    陳九大手一揮,捉住玉牌。
    登時,一連串信息,強勢流入大腦。
    “氣分陰陽,歸屬三清,清升為乾,濁沉為坤,中則化為日月星辰……”
    熟悉的內容,字裏行間,充滿玄妙。
    全篇清心咒浮現在腦海,化成星辰點點,緊接著,這三百六十五字,又像銀針一般,刺入陳九諸多竅穴。
    刹那間,陳九心頭一震,似乎有什麽東西從心頭剝除了。
    他馬上打開玩家麵板。
    角色陳九
    等級2級
    境界煉體境
    閱曆4080
    狀態清心咒增益狀態加持中。
    氣血5
    敏捷3
    精力5
    智力4
    神智7
    力量7
    洞察3+3(壓衣鳥蟲篆刻玉佩)
    功法丙級一星《千年殺》刀法,丙級三星《清心咒》心法。
    他臉露微笑,經過一番波折,清心咒到手了,不僅除祛除了血脈詛咒,還獲得了少許增益效果。
    正沉浸神清氣爽裏,突然,廟門口有人大叫,“我的親爺爺,我的親娘,他都幹了什麽!”
    “這貨把我們的山神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