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馮家大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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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第一神捕!
想到這裏,陳九躍下正殿。
神行甲馬符的增益效果早就過去了,他提氣奔至寺門之後,跳將出去,又沿山道,來到正陽山麓,在一個驛點租了匹馬,趕回縣城。
一口氣跑到縣城,依他現在的體格,也能辦到。
兩者相較,他更願意乘馬而行。
一個時辰之後,回到縣城,將馬安頓好,陳九先是來到鬧市區看台。
看台仍在,看客們都不見了。
地上散落著不少踩掉的鞋子,還有數處血跡,觸目驚心。
此時的街上,偶爾有幾個菜販路過,跟未牌時分的熱鬧情景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大白天無頭屍橫衝直撞,誰不膽怯?不早早逃命,還要等他再回來不成?
陳九心道,清月她們既不在這裏,定然在馮家大院。
又去了福地街,馮家大院。
還未到地方,就見幾十個兵勇,團團圍住馮宅大門。
他們都是李益之的親兵,上次李益之親自查封白草寺,帶的就是這些人。
這群鱉孫!此刻圍宅,不消說,定是受了李益之指派。
直娘賊,陳九暗罵了一句,老雜毛知道馮家有變,特來沾些油水,算盤打得挺精。
親兵隊長見了陳九,倒是客客氣氣,拱手說道,“兄弟,你來得正好,縣尊大人派我來此,不讓馮齊氏馮文遠母子逃逸,但裏麵被一男一女兩個道長把持,不讓弟兄們進宅,哦,那個方樂清也跟他們在一塊。”
說到這裏,頓了一頓,涎著臉笑道,“陳兄弟你麵子甚大,不妨進去勸勸,免得哥哥我為難。”
聞言,陳九心裏說了句幹得漂亮!
嘴裏說道,“哎喲,我先進去瞧瞧。那兩位道長皆是身懷奇術,可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人所能比的,就怕我的話也不好使。”
親兵隊長立刻揮了揮手,把門的那幾人,退到了旁邊。
“有兄弟你出麵,肯定馬到成功。”
陳九這才看清,馮宅門口有一道深達三寸的痕跡,像是劍刃所劃,那幾個衛兵,一直都沒敢越線痕半步。
他在五十個縣令親兵的注視下,跨過直線,進了馮宅。
馮宅的那些奴仆護院們,躲在角落,偷偷觀望,不敢吱聲。
陳九閑庭信步,來到主院客廳。
不僅僅大夫人在,那馮文遠也在,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在,對麵坐著的,就是占領整個馮宅的清月、清胤和方樂清了。
這可還行,外麵的人不敢進,裏麵的人不敢出。
見陳九歸來,方樂清和清月俱是一喜。
“陳九,你可回來了,怎麽樣,那個無頭和尚是不是讓你殺了?”方樂清問道。
陳九點點頭,“那妖僧並不簡單,使金蟬脫殼之計,騙過陰司,真正的生魂還在肉身之中,汲取了十二個僧奴生機之後,看似無頭的蒼蠅,慌不擇路,實則是生機被他吸取後,需要消失時間,所以他不能坐以待斃。”
看了眼清月,繼續說道,“我一直追他到正陽山下,妖僧才止步,居然鬥膽又想跟我鬥法,被我一劍斬了。”
清月讚道,“不愧是陳道友,那無頭屍逃得甚快,若當時讓小道去攆,小道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它居然煉了吸食生魂的邪門歪道,如果不是道友你為民除害,也不知還要殘害多少百姓!”
言訖,狠狠地瞪了眼馮齊氏母子。
馮齊氏和馮文遠,臉如死灰。
陳九又說道,“也不曉得他們怎麽請來的這個野僧,肉身被我徹底毀去之後,你猜怎的,居然有三隻願力鶴飛來,千音傳音,為他求情,要我饒他陰魂。”
清月呆了,“願力鶴?天音穀!”
“天音穀!”
一直不吭聲的清胤,也失口驚呼。
“對,”陳九沒有隱瞞,將慈恩和尚的真身說了出來。
清月聞言,開始在屋裏來回踱步。
許久,說道,“慈恩真正身份,恐怕知道的人甚少,天音穀連施三隻願力鶴,足見她們的重視,她們勢力猶在敝觀之上,道友不賣她們麵子,她們自然認為是作對了。”
轉而眼神大亮,心想,也隻有陳道友有這種魄力,拒她們麵子,如果我是他的話,恐怕早就妥協了。
他們這般對話,馮家人聽得雲裏霧裏,也不敢插嘴問。
方樂清說道,“陳九,你走之後,我們就控製住了馮家,二夫人和三夫人向我們投忠獻誠,紙約已寫好了,就等你回來簽字花押,馮家共計四十九處店鋪商行,屋契地契與銀兩互折,隻求能保得她們丈夫兒子性命。”
二夫人三夫人立刻深深地道了一個萬福,二夫人說道,“求陳先生大發慈悲,將大房繩之以法,救救我們夫君,救救我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
清月用下巴指了指馮齊氏,說道,“這妖婦起初囂張得很,說自己跟翟華丁家關係密切,跟她作對,就是跟丁家作對,被我一記劍鞘敲去,登時老實了。”
陳九頓覺滑稽,馮齊氏想救兒子一命,搬出後台,當做是救命稻草。
但百年丁家,在老龍觀新一代翹楚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莫說清月不屑一頓,連眼下忍不住偷笑的方樂清,恐怕也不怕什麽丁家吧。
“這對母子心腸甚毒,鳩占鵲巢,想必那丁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陳九鄙夷地打量了一眼馮齊氏,又對清月說道,“你恐嚇門口那隊人馬了吧?”
“月姐一仰手,他們頓時人仰馬翻,月姐又使劍在門口劃了一道,說誰敢跨過這道線,必斬了誰的狗腿,他們個個嚇呆了,驚傻了。”方樂清說道。
清月解釋,“這些人甚是呱噪,我怕擾了陳道友,就讓他們一直在院門外等著。你交待過,要讓馮家得了教訓,才祛散他們身上的血脈詛咒,我倒是提前看過陣勢布局,本來自信可以除去詛咒,於是忍不住試了試,沒想到……”
她麵色微赧,“終究差了一招,這陣勢甚是奇怪,跟我之前想的大大不同,形似卻神非。”
難怪清月老老實實等自己回來,原來她祛除不了這道詛咒。
陳九稍稍一怔,見清月一臉企盼,尋思道,這次她托大了,是不是意味著我之前想的也過於簡單了?